“是文人又是武人,是今人又是古人,是一人又是二人,是二人仍是一人。”这是一则有趣的谜语,谜底是“李白”,既指唐代大诗人李白,又指国民党新桂系军阀首领李宗仁和白崇禧。
“是文人又是武人,是今人又是古人,是一人又是二人,是二人仍是一人。”这是一则有趣的谜语,谜底是“李白”,既指唐代大诗人李白,又指国民党新桂系军阀首领李宗仁和白崇禧。
李宗仁、白崇禧在民国时期合称“李白”,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常见的一种称谓,譬如孙中山和黄兴合称“孙黄”,毛泽东和朱德称“朱毛”,张学良和杨虎城称“张杨”。这种合称大都有两重含义:一是表示两人合作亲密;二是其私人关系非常密切。李宗仁和白崇禧二人同为桂系的核心,多年来团结一致配合默契,彼此间从不挖墙脚、掺沙子,互相残杀更是闻所未闻,这在当时的地方实力人物中实属罕见。
李、白都是广西临桂县人,又是广西陆军小学的前后校友,1925年两人联手完成了统一广西的任务,成为新桂系的首脑人物,白崇禧也因其卓越的谋略而荣膺“小诸葛”的雅号。桂系与蒋介石争权夺利矛盾重重,曾先后七次倒蒋,两次迫使蒋介石下野,而在历次的倒蒋行动中,李宗仁与白崇禧总是同心协力同唱主角。
北伐期间,李、白就对蒋介石偏袒其嫡系不满,南京政府成立后,桂系与蒋介石的矛盾一触即发。1927年8月,国民党中央召开会议,当蒋介石命令白崇禧与武汉方面作战时,白公开顶撞,蒋介石意识到李、白逼宫,便以辞职相要挟,孰料蒋氏此举正中桂系下怀,李宗仁当即表示“请总司令自觉出处”,而白崇禧更是直截了当:“革命是大家的事,蒋走很好,我们在家联合起来做革命工作,少了他,我们一样可以做。”8月13日,蒋介石在上海发表了“辞职宣言”,桂系逼宫之势形成,蒋桂矛盾也从此公开并且日趋激烈。
1948年4月,李宗仁不顾蒋介石的强烈反对,执意参加副总统竞选并获得胜利。随着李的当选,蒋桂之间的矛盾又一次激化,蒋介石马上免去白崇禧的国防部长一职,将其调任武汉“华中剿匪总司令”。白对此极为不满,拒绝接受任命,跑到上海躲了起来。白夫人马佩璋也对李宗仁的秘书程思远说:“你们做了一桩好事,把德公(李宗仁字德邻,故尊称“德公”)选为副总统,而把我们健生(白崇禧字健生)拉下了台。”后来桂系的另一首脑人物黄绍竑指点白说:“这些年你在南京不过是笼中之鸟,既然蒋介石放你出去,你何不借此机会远走高飞,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旦时机成熟,即可制造形势,迫蒋下台,让德公出来执掌政务,开创一个新的政治局面,这样岂不是一举而数得吗?”
白听后茅塞顿开,马上赶到武汉走马上任了。形势正如黄绍竑所料,1949年蒋介石四面楚歌,“小诸葛”手握重兵雄踞汉口,与位居中枢的李宗仁遥相呼应一唱一和,迫蒋再度黯然下野,李宗仁如愿以偿登上了代总统宝座。
蒋介石虽然退居幕后,却仍以国民党总裁的名义继续指挥各地嫡系,李宗仁的“代总统”徒具虚名而已。1949年11月白崇禧指挥的桂系部队大部被歼,李在政治上赖以生存的条件被彻底摧毁,随即以就医为名飞往美国,度过了16年的流亡生涯。而白崇禧却抵不住蒋介石的一再邀请,于12月底孤身去台。
白崇禧去台后马上成为老蒋的掌中玩物,其党政军主要职务随即被解除,只保留了诸如“中国回教协会理事长”之类的空衔。蒋授意“国大代表”弹劾白崇禧,指使特务机关监视白及家人的行踪,不许白离开台岛半步,事实上白氏此时已沦为蒋介石的阶下囚。昔日桀骜不驯叱诧风云的白大将军被蒋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发出不同声音。1954年3月10日,台湾当局召开“第一届国民代表大会第六次会议”罢免李宗仁的“副总统”职务时,白崇禧为自保竟高举双手赞成。1964年2月,李宗仁在美国发表公开信,要求美国承认新中国,实现中美邦交正常化。李宗仁的这一举动,遭到了海内外亲蒋人士的攻击,白崇禧也奉蒋介石之命致电李宗仁,指责他“迭发谬论”,要他“幡然悔悟,以保晚节”。
1965年7月,李宗仁自海外归来,周恩来与李谈起白崇禧时说:“白健生颇自负,其实在政治上并无远见,竟听信蒋介石的话,给骗到台湾去了,我很为他的生命安全担心。”正如周恩来所料,仅隔一年后的1966年12月2日,白崇禧便在其寓所猝死,睡衣和床单被撕得粉碎,死因扑朔迷离,令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