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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织田信长走向统一之路

驱逐了将军足利义昭之后,织田信长开始独揽大权。他破除室町幕府本来的守护制度,开始重新任免守护和分配领国,分别授予不同以往的地盘和权力,以此确立自身的统治基础。天正元年(1573),桂田长俊被任命为越前国的守护代;天正二年,塙直政被任命为山城国守护;天正三年,塙直政受命兼任大和国守护。

织田信长不断扩张统治范围,积极展开军事进攻。他包围了近江国小谷城的浅井氏。朝仓义景向浅井久政和浅井长政派出援兵,结果败于织田信长之手。信长乘胜追击,攻打越前国。击灭朝仓氏之后,信长回师进攻小谷城,浅井氏灭亡。信长将原来浅井氏领国纳入囊中,命令丰臣秀吉(当时叫羽柴秀吉)成为该地的政治统治者和军事指挥者。

河内国的若江城主三好义继与足立义昭交好,最终自杀,其家老池田教正投靠织田信长,负责管理河内国北半部。天正三年(1575),高屋城主三好康长也投靠了织田信长,受命管理河内国南半部。至此,整个河内国落入织田信长之手,成为其下一步打击本愿寺敌对势力的立足点。为了强化控制力,他在天正八年命令拆除可能成为地方势力据点的城堡,并更换了实际管理各郡的统治代理。

在纪伊国存在一股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地方武装集团,叫杂贺众,主要盘踞在纪伊国西北部。在火枪传入日本之后,杂贺众逐步发展成为非常活跃的雇用兵集团,装备了数千支火枪;同时也从事海运和贸易获利。其中有的势力在织田信长与三好氏的争斗中,站在了信长的对立面。他们与石山本愿寺之间虽然也曾发生过战争,但是在织田信长放逐足利义昭之后,杂贺众多数加入本愿寺阵营对抗信长,曾经在天正四年击败信长的军队,其水军也与毛利氏联手给予信长部下的水军以毁灭性打击。信长为了打败本愿寺,便首先设法对付杂贺众。他获得部分杂贺众的支持之后,于天正五年(1577)派数万大军进攻纪伊国,苦战之后拿下中野城,迫使杂贺众的首领铃木孙一、土桥守重等起誓臣服。但是当信长退兵之后,杂贺众内部反信长势力再次兴兵支持本愿寺,与织田信长多次交战。后来杂贺众内部分裂为支持和反对信长的两派,相互争夺主导权,直到信长死后,依然持续反抗丰臣秀吉加强中央集权、消除地方土豪势力的政策。

天正元年(1573)十一月,织田信长降服了支持本愿寺的松永久秀,任命福富秀胜等为多闻山城的城番,负责对大和国的统治。天正三年,塙直政被任命为大和国守护,负责统率地方武士即国众。次年,织田信长命令筒井顺庆接替战死的塙直政。天正八年,织田信长为了进一步掌控大和国的军事力量,禁止国众在地方上居住,拆毁各地国众的居城,只保留了郡山城;同年还开始实施检地,编制军役赋课台账。筒井氏完全是以对织田信长的效忠为前提而成为大和国的统治者的。

天正三年,明智光秀奉信长之命率军攻打丹波国的守护代内藤氏和国众宇津赖重。在丹波国的舟井和桑田两郡,长冈藤孝掌握了当地武士,他辅助明智光秀平定了丹波国。另外,织田信长本来在天正三年任命一色义道为丹后国守护,一色后来却向信长举起叛旗。明智光秀又在长冈藤孝的辅助下平定了丹后国。天正九年,织田信长命令长冈藤孝负责统治丹后国,在丹后国进行检地,确立了征收赋课和军役的基础。而长冈藤孝原本在山城国的领地则被织田信长收走直接掌握。显然,对织田信长的服从是长冈藤孝拥有丹后国统治权的前提。

桂田长俊在朝仓氏灭亡后成为越前国的实际支配者,任守护代。其部下在天正二年叛乱,在越前国实现自治,直到次年被镇压。织田信长命令柴田胜家负责统治越前国,同时要求他不得在当地非法征收课役,凡事要服从命令。天正四年,柴田发布命令鼓励农民专心务农,不得随意离开土地。天正五年他命令进行检地,确定村民应交的赋税,向家臣分配一定量的土地收益。柴田在越前国的施政也是以对织田信长的效忠为前提的。

北陆地区的名将上杉谦信一度和织田信长建立了同盟关系,后来发生冲突,在天正五年(1577)手取川之战中击败织田信长的大将柴田胜家。次年,由于上杉谦信急逝,其家族内部彼此争斗,实力大为削弱,领地不断收缩。织田信长的部队在天正八年征服加贺国,随后又占领能登国和大半个越中国。天正九年,佐佐成政受命统治越中国,前田利家受命统治能登国四郡,菅屋长赖奉命接收了越前国的前田利家领地。织田信长对部下领地的调整分配,显示了其对家臣的统治权。

另一位与上杉谦信齐名的战国武将武田信玄在元龟四年(1573)死去,其家族的领导权由其子武田胜赖继承。天正二年(1573)武田胜赖率军先后攻占美浓国岩村城和远江国高天神城。天正三年,围攻三河国长筱城的奥平贞昌。奥平贞昌本来是武田氏的家臣,却叛逃归附了德川氏。织田信长率军支援德川氏,双方联军有3万多人,是武田氏兵力的大约两倍。织田信长还从长冈藤孝和筒井顺庆等处调来火枪队充实火力,在设乐原决战中用马防栅阻挡武田军的骑兵,命令佐佐成政等用大量火枪轮流射击。武田氏损失惨重,织田信长在长筱之战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后世学者多认为长筱之战意味着战争方式的新旧决战,武田氏的骑兵队代表着传统的旧战法,织田信长的火枪队则代表了新型的军队。此战之后,织田信长自信为了平定天下,敌手仅剩本愿寺而已。

武田氏在当时的日本是非常有名望的家族,却在织田信长的打击下于天正十年(1582)灭亡。织田信长的辉煌战绩使得关东地区的局势产生了对其非常有利的变化,北条氏积极向其接近,其余关东地区的大名和国众更是纷纷臣服。织田信长将武田氏的旧领地分配给部下做知行地,同时暂时冻结了关东地区各武士团之间的争斗,基本上在东国建立起统一的秩序。信长在九州地区也命令武士们不可私斗,要服从其统一的指挥,否则便视为自己的敌人。

日本东北各地武士纷纷向织田信长表示臣服,伊达辉宗、大宝寺义兴、远野孙二郎、南部政直等献上鹰、马等,或觐见示好。日本的中国地区的武士团毛利氏也在和织田信长的战争中节节败退。四国地区的土地被分配给织田信长的部下作为知行地。九州的大名大友氏早已臣服,岛津氏也答应支援织田信长对毛利氏的战争。

有学者认为,至此织田信长已经基本上确立了日本统一政权的原型。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统一全国,直接控制的地区也依然是畿内及其周边,但日本东部从关东到东北的地区都已经服从他的号令,在日本西部得到不少著名武士团的支持,军事行动也在顺利展开,日本统一的前景已经隐约可见。由于其军事统一和领国统治都主要是依靠其部下及其家臣团承担,因此,有学者认为那些拥有领国的家臣,相对于织田信长其实属于地方自治政权。但是堀新等学者最近的研究认为这些家臣不能算是自立的武士团,其独立性其实受到了织田信长有力的约束,其对领国的统治也是以接受织田信长的委任和命令为前提的。例如著名的武将柴田胜家虽然拥有强大的实力,却唯织田信长马首是瞻,从不违抗他的命令。织田信长的老部下佐久间信盛是尾张佐久间氏的家主,长期作为笔头家老率领织田氏的家臣团,是信长最有实力的家臣之一,在天正八年(1580)织田氏平定石山本愿寺教如的敌对势力之后,突然被信长剥夺了权力,流亡到高野山居住。织田信长权力的绝对性由此可见一斑。 AKZY8KMjjWRoWozWvvye1EZzchqHee4nnTnCnh49zlWADN2gjo4anHvBIPtzh1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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