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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丰臣秀吉政权

一、丰臣秀吉统一日本

继承织田信长的统一事业的是丰臣秀吉(1536—1598),当时名为羽柴秀吉,出身于尾张国(今爱知县西部)中村(今名古屋),原姓木下。其父木下弥右卫门本是织田信长军的一个步兵。丰臣秀吉追随织田信长,转战各地,屡建功勋,得到了织田信长的赏识,成为近江国长浜城城主。后被命令经略日本的中国地区。在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死后不久,丰臣秀吉成为掌握日本中央政权的所谓“天下人”。

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之变中被迫自杀的消息传到丰臣秀吉耳中时,他正在围攻备中的高松城的毛利氏势力。丰臣秀吉迅速与毛利氏和谈,率兵赶回京都,在京都西边的关隘山崎,打败了明智光秀的部队。丰臣秀吉充分利用杀死明智光秀、为织田信长报了仇的地位,积极谋求继承织田信长的权力。他反对柴田胜家等的不同意见,贯彻了自己主张,拥立年仅两岁的幼主三法师。柴田胜家支持织田信长的三子织田信孝,与丰臣秀吉对立。在天正十一年(1583)的“贱之越之战”中,丰臣秀吉军队打败柴田胜家,迫使其自杀。丰臣秀吉很快将畿内近国地区纳入自己的统治,并进一步染指北陆。不久,秀吉废掉三法师,自己正式继承织田信长的地位,前田利家等织田氏的部下转而向秀吉效忠。

天正十一年(1583),丰臣秀吉开始在曾经长期在畿内拥有很大势力的本愿寺的旧址,修建自己统治日本的据点大阪城。大阪城雄伟豪华,面积约两平方公里,每天数万劳力辛苦建造十几年才终于完成。如今人们能够看到的大阪城是德川氏在大阪之战后重新修建的,规模缩小很多。秀吉修建规模巨大的大阪城,让其属下的武士领主集中到城内居住,使其脱离自己的领地。秀吉还强制京都等地的大商人迁到大阪。这一切都象征着秀吉已经在本质上不同于传统的大名领主,而是日本统一权力的拥有者。

丰臣秀吉向北陆发展,德川家康则占据了今川氏和武田氏的领地,将骏河、远江、三河、甲州、信州等五国收入囊中。为了对抗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的儿子织田信雄结成联盟。天正十二年(1584)三月,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雄的联军在小牧山与丰臣秀吉对战。双方均深知对方力量不容小觑,为了保存实力,避免被其他势力渔翁得利,很明智地回避真正的决战。双方经过不断的秘密接触,终于握手言和。德川家康承认丰臣秀吉的领导地位,丰臣秀吉也承认德川家康的特殊地位。

丰臣秀吉解除后顾之忧,1585年征服古代残余势力高野山,完成了织田信长未能完成的任务。纪州的一向一揆也曾长期保持独立地位,但最终败于丰臣秀吉之手。秀吉为了实施长期作战,在战斗部队之外,设立了独立的兵粮补给部队,保证后勤供应。他命令军队修建了据说厚40米、高12米、长8公里的土堤 ,引水淹没了一向一揆所困守的城池。从1585年到1586年,丰臣秀吉逐步征服了在小牧、长久手之战中支持德川家康的越中的佐佐成政、四国的长曾我部元亲等势力,以及中国的毛利氏、北陆的上杉氏等。1585年,丰臣秀吉命令畿内近国中央地带的直属家臣团,实施国分、国替。自从山崎之战以来,丰臣秀吉终于奠定了统一日本的军事基础。

与此同步,丰臣秀吉在朝廷所接受的官位也不断上升。诛杀明智光秀之后,他官拜从五位下左近卫少将。天正十三年(1585),升为内大臣。本来,天皇朝廷的关白一职,按照长期以来的惯例,均由藤原家族担任。丰臣秀吉便让自己成为近卫前久的养子,改姓藤原。天正十三年(1585)7月,秀吉任关白。1586年12月,任太政大臣,并被赐姓丰臣。丰臣秀吉借助传统的天皇权威,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确立了对各地大名的稳固优势。在此基础上,他从1587年(天下十五年)到1590年,继续征伐各地尚未臣服的势力,依次征服九州的岛津氏、关东的后北条氏以及奥羽的各个大名,实现了日本的全国统一。

天正十五年(1587),丰臣秀吉进兵九州,首先进攻岛津氏。岛津氏自镰仓时代以来就是守护家,自觉出身高贵,有强烈的家格意识,拒绝服从只是出身于百姓的丰臣秀吉。丰臣秀吉此次出兵九州,动员了25万大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降伏了岛津氏。丰臣秀吉把九州各国分封给各路诸侯。但是,长期以来扎根在土地上的地方领主、土豪阶层,却并不那么容易服从。首先是在以肥后北部为中心的地方,在地领主所领导的一揆纷纷出现,并向丰前、肥前、筑前等地蔓延。九州是日本比较落后的地区,地方领主向来独立地支配着地方村落,连强大的地方大名权力都无法形成,更不愿接受丰臣秀吉政权所推行的彻底的兵农分离政策。但是双方实力悬殊,地方一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此外,还从耶稣会手中收回了长崎。

在平定九州的过程中,丰臣秀吉充分利用天皇的权威,为自己的征服战争正名。天正十五年(1587),丰臣秀吉在京都的内野为自己建造了非常豪华的宅邸,叫聚乐第。天正十六年(1588)四月,他在聚乐第迎接前来行幸的后阳成天皇,召集各大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丰臣秀吉向天皇奉献7000余石的土地作为皇室领地(“御料地”),并让各大名宣誓不会抢夺“御料地”。诸大名宣誓要世世代代效忠于皇室,服从关白即丰臣秀吉的命令。

丰臣秀吉平定九州之后,便开始策划征服关东。丰臣秀吉本来希望能够避免战争,数次催促北条氏政、北条氏直父子到京都来表示臣服,均被拒绝。天正十八年(1590),丰臣秀吉打着敕命的旗号,将兵锋指向关东地方的豪族北条氏。各地大名奉命出征,进攻小田原的兵力号称有30万。攻击小田原城的时候,德川家康军队约3万人,担任先锋。丰臣秀吉采取了持久作战的方针,包围了北条家族的据点小田原城,断绝其粮道,同时攻打关东其他地方势力,翦除北条氏的羽翼。北条氏坚守小田原城三个月后,终于开城投降。最后剩下的是奥州,然而在攻击小田原的过程中,南奥羽的伊达正宗向丰臣秀吉表示臣服,平定奥州的任务已经非常简单。真正顽强抵抗的依然是地方领主领导的一揆,结局也是被丰臣秀吉的强权所镇压。在本能寺之变八年之后,丰臣秀吉基本完成了织田信长未能实现的统一日本的霸业。文禄二年(1593),丰臣秀吉又使统治北海道南端的松前氏臣服,松前庆广起誓忠于丰臣秀吉,被丰臣秀吉认可为虾夷地的领主。日后,丰臣秀吉辞世,德川家康掌权,他在1599年命令松前上交领土地图,并批准其为领主。松前家从此向德川氏效忠,成为与日本各地大名一样的地方大名。 oFQN1ReiKFVS3DLV8DHLeI2eSc/rpOoCvqqcQqHWM2uIfgEbbb480tMD+9jT0C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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