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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早期罗马的英雄与恶棍

据传说,罗马建于(我们所称的)公元前753年。直到公元前2世纪,我们才有了同时代人所写的罗马文献——尽管有不少较晚的罗马论述回顾了城市起源,详述罗慕路斯和雷穆斯的故事,强掳萨宾女人以及(坦率说无法置信的)各种自我牺牲的高贵罗马人的英雄行为。

早期罗马史的一个重大问题在于那些故事多大程度上基于事实。如果其中许多故事神话的成分大于历史(现在多数人都这样认为),那么如今我们该如何讲述罗马在成为巨大的大理石都市和帝国的世界性首都之前,最初那几百年的历史故事呢?也就是说,当罗马还在“往上爬”的时候,究竟是何等样貌?

这一部分的起始(第6章)直接追溯到罗慕路斯和雷穆斯,以及罗马建造者为何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令人迷惑的问题;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为何其中一个(罗慕路斯)被认为谋杀了另一个(雷穆斯)。这故事最早是什么时候讲述的?谁编造了兄弟相争的传说,为什么?这让我们与关于早期罗马文化的一整套推理与猜测(有些颇具灵感,有些显然可疑)面对面,特别是关于其失落的公共戏剧传统,不幸的雷穆斯的故事也许曾在其中成形。因为罗马几乎肯定是和古代雅典一样的“戏剧”社会——用舞台展现共同的神话,辩论共同的问题和事务。但是在罗马,关键的剧本实际上极少留存,不得不从只言片语的少量文本,后期作者偶然的引用,或许一两幅早期插图中几乎从头重构。这是个探险活动,能让我们大开眼界,看到古罗马不太常见的一面。但也风险很大(相当于古典学界的技艺精湛的空中飞人),也许它和我们在亚瑟·埃文斯的“史前”克诺索斯宫殿(第1章)中所见的充满想象力的那种重构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部分最后一章思考了我们能如何填补现存证据中早期罗马的另一缺口:那就是普通罗马人的视角。我们几乎所有的罗马著作都出自富有的特权阶层笔下,这就让我们想知道其他罗马人怎么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和政治。穷人如何看待罗马的胜利与屠杀?当一小群富人阴谋集团以(他们自己的)“自由”为名义刺杀了尤利乌斯·恺撒,穷人做何反应?第10章呈现了机智的侦探工作如何帮助发掘罗马下层社会的一些观点、英雄和政治口号。

我不是说罗马共和国历史上更传统的人物失去了魅力。远非如此。第7章探讨了罗马和汉尼拔大战中的领袖人物(并发现英国“费边社”的起源要上溯至古罗马)。它还探究了罗马史学家李维如何从这一冲突中构造故事,并提出李维到底是多好的历史学家的问题,以及对著名的童子军式传说——汉尼拔往冰冻的岩石上浇醋,打通穿越阿尔卑斯山的道路提出质疑。

第8章和第9章转向公元前1世纪一位传奇人物,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罗马最著名的演说家、自我推销的政客、特别高产的作家(多卷私人信函、哲学论述、演讲稿以及一小撮糟糕的打油诗保存至今)。我们对西塞罗的了解很可能超过历来的任何其他古罗马人(但即便如此,如第8章坚持认为的,现在要为他撰写一本清楚明白的“传记”也非常困难);我们依然会在各处发现他的言辞及他提出的问题——在一些出乎意料之处。他的名言被现代政治活动家引用,从约翰·F.肯尼迪到2012年激进的匈牙利示威者;在我们各种话题的讨论背后都(应该)潜伏着他的鬼魂,从艺术品盗窃到防止恐怖主义。西塞罗一度遭放逐,正是因为——他声称为了国土安全利益——他未经审判或正当程序处决了一帮据推测是罗马恐怖分子的人。古代史上最佳警示教训之一。 JYblWRW3W7ZxsShU0PeNcPJvONIJqRUdhiD+9u0BdfuPObA/znInQY8GMawnVD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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