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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原现前滞留性与再造性的当下化〉

第1节 〈感知、滞留、再回忆与想象中同一对象立义那里的明白性变异〉

在想象中,我们区分:

(1) 明白的想象,这个想象在“仿佛”中给予一个当下的现实性,它当下化其自身;

(2) 一个不明白的、不稳定的想象,这个想象通过衰弱的、部分流逝的、不相称的“想象图像”,例如,“如同通过一层雾”,表象地制作客体。颜色、形态具有固有的变化,或者颜色已变为呈灰色之物,具有不稳定的某物,具有流散的某物,而后一个明白的想象图像可能突然出现。不明白之物是一个展示的媒介物;贯穿所有不稳定的是意指的统一性,我意指同一之物。客体并不随着这些不明白性的被给予性方式而变化。因此,我在明白性中具有如其所是的客体自身的拟-被给予性,在不明白性中有其“贯穿”流散的、不稳定的不明白之物的多种多样变化的被给予性。这些被给予方式是“显现”,与之相对如果明白性恰好出现,那么它就表象充实之物自身。因此,关于滞留连同其渐渐消逝的展示,被滞留之物的再回忆当下化过去之物“自身”,即当下化被展示的现在。

同样,我们在再回忆中具有区分:明白的回忆把客体、进程自身当下化为拟-当下,这个拟-当下在明白性中正是拟-原初地被意识到的。但是,在再回忆的不明白性中,我们没有一个拟-感知“自身”,而是贯穿一个中介具有这个拟-感知或者其客体的一个被给予性方式。

但是,应该关注的是,尽管我们谈论明白的或不明白(变得不明白、坠入不明白性)的“回忆图像”(“想象图像”),但其实这并不涉及一个映像。明白性是一个界限,它连续地渐渐变为不明白性,反之亦然。我们可以说,再造的素材(不管情况怎样变化,它们都具有再造的特征)连续具有在一个指向中的改变,我们把这些改变称作“变得不生动”,这些再造的素材具有一个具有强度性质的区分,与这个区分交织在一起的是素材与通过其他素材的代替物的脱落,也许是随着这个变得不生动而发生的(与也许本质必然发生的)颜色等等变得无色。也许人们会说,这是同一个区分,作为变弱的雾状:一个“强度”概念,这个概念在所有感觉领域都有相同的应用,这个区分出现在感觉领域。(远处响起的、几乎就听不到的、被噪声盖过的钟声,不仅其声音强度是微弱的,而且它们也是不明白的,并且这个不明白性在于,它使得可能怀疑“我是否现实地听到”,而最细微清楚的轻声的弹奏可能是明白的,并且毫无这样一些怀疑。)不明白的被再回忆之物离我“较远”,明白的被再回忆之物离我非常“近”。但是,各自再回忆在其明白性阶段在一个统一的、当下被意识到的系列中没有地位,而只是在比较中,在对时间定位固定的、统一的意识系列的区别中才获得地位。在不稳定与逐段持续的明白性渐次变化那里的再回忆或者想象中,我们持续地且不间断地具有对象意识的统一性:这一个拟-当下的进程等等,而且意识在展示的变化中没有断裂。明白的意识并非不连续地有别于不明白性的意识。这就如同在一个开始的光线变化期间感知中的那样:如其所是的同一个对象没有断裂地不断被感知到,尽管不明白的变模糊的感性素材现在根本不再原初地展示〈它〉,而是它们是“媒介物”,通过这个媒介物直接之物给予自身。

困难在于理解这个样式。如果对同一类型的对象立义存在,并且素材是展示的素材,那么看来改变了的感性素材确实必须表明不同的与在连续性那里改变自身的对象。那就是说,看来对象的立义必须随着展示的内容改变自身。如果我使得感觉素材自身成为对象,那么情况就是这样的。我把内容视为它自身,而且如果它像在渐渐消逝的变化中那样改变自身,那么我一定已经一再地意识到其他事物。

但是,在以某种方式展示的素材渐渐消逝的地方,在其“强度”与“充盈”减少的地方,在此已进行的对象意识得到了维续,设定或者拟设定在其意义上保持不变。换言之:贯穿所有变得不明白的是滞留的统一性,而且滞留是一个双重之物。我们得区分:

(1) 时间意识的滞留,这个滞留属于在明白性中的恒定性领域,只要与一个新的与总是新的现时当下(原现前)的继续均匀的明白性相衔接的是一个变化的固定的式样,那么贯穿这些变化在现在中被设定之物在立义中就得到了维续。

(2) 作为对这个式样的偏离,也许明白的再回忆转变为不明白的再回忆。不仅时间过程在进展:“一切都向一个新的不明白性方向转变”(在第二个相对阶段变得不明白),原现前的颜色变弱了,而且“只要所有时间的变化属于一个恒定的明白性,一个弱化就对它们出现。”在此,我们发现一个普遍的规律,也许这个规律还应该更为宽泛地得到遵循,正如描述毕竟还应该得到加深的那样。但是,更重要的是:看来,我们在此得区分两种变得不生动的变异,这并未先行?或者说,它确实是相同的变异,只是恰恰时间意识通过其式样表明一个固定的秩序,在这件事上,生动性的确定等级确实是不可能的,而只有相对的等级,但是,位置通过与起源现在的关系得到确定?

同样可理解的是,为什么一个这样的生动性的变异没有被立义为被回忆之物的变化,这个变异是想象与再造特有的,总之,是(再回忆)特有的,而是被立义为一种“光线”的变化,可以这么说,被立义为一种被给予性的明白性的变化,被立义为一种在其中这个被回忆之物是被回忆的亮度的变化。即如果一个变化被意识到,例如,如果闪耀的红渐渐变为一个无光泽的红,但是它客观地渐渐变为一个无光泽的红,那么这并不涉及已流逝的相位,并不涉及时间意识及其展示的样式。只是在本原的现在中本原出现的东西对这个流走产生影响。但如果一个回忆变得不明白,那么一层雾不仅弥漫到现在上面,而且弥漫到时间意识整个渐渐消逝的系列上面。于是,从这方面看,每一个不稳定是整个系列的一个不稳定,并且看来如此,即这些相位在时间秩序中并未被混乱地切成小块。

如果被构造的对象变得不明白,或者等值的东西保持着,如果“代现的(repräsentierende)”、用作被客体化的材料的内容经历一个模糊化的变异,经历一个变得更衰弱的、更不生动的变异,那么一个对象意识(对这个意识来说,一个对象是被构造的)在其立义中保持着。贯穿一切的是一个“滞留”的统一性。由于这个滞留,自身展示作为本原的展示持续渐渐变为一个“间接”贯穿不明白之物的展示,它虽在展示,但是带着偏离。

真实属于此的是一个更新的明白再回忆的可能性,这个再回忆使得本原之物自身被意识到,而且显然造成了与不明白展示的间距。因此,这对时间意识与任意的想象意识及其不明白性同样有效,并且这重又对感知意识有效,只要这个感知意识渐渐变为一个不明白的感知,而且对感性事物有效,这些感性事物在雾中,在朦胧显象中变得不明白(除了每一个展示事物客体化的一个新的意识层的因果立义以外)。我觉得(在所有阐述的不完善性那里),这些是极其重要的进展。

如果我们表明,某物本原地给予自身(比方说,一个感觉素材本原地给予自身),并且在通过不明白性的变化中通过这些变化的媒介物“展示”自身,那么原初的给予就不是“代现(Repräsentieren)”意义上的展示,但是,媒介的展示是一个代现,这个代现并不对自身本身有效(尽管它可能在另一个客体化中对自身本身有效),它代现本原之物自身。 当然,这是一个意识的改变,一个立义的改变,但持续保持自身的是对象立义的统一性,而立义素材持续转变自身,并且在这个转变(一旦它成为可以察觉到的?)中接受从……而来的变化的特性,接受“通过……媒介(Mediums-wodurch)”的特性。这是一个原初立义的持续变异,它在所有相位通过同一个对象立义的统一性被联系在一起,这就是说,通过原初地、但不再本原地被构造的意指的滞留被联系在一起。原初立义始终潜能地保持着,即在滞留中它不是随着其在把握的素材等那里的内涵而持续不断,而是这个内涵仿佛为变异了的内涵所遮盖,以及贯穿这个变异了的内涵被意识到,并且在这个遮盖中遮盖的媒介物“替代”被遮盖之物,而且“遥远地”展示它,类似性达及这么远(如无光泽的再造的颜色代替明亮的颜色)。

这对澄清在杂多性中通常的事物展示的结构来说同样重要,在那里与一个最佳的点的关系是一个进行了的关系。甚至在此〈我们具有〉“透显(Durch-Scheinen)”,具有间接“透指(Durch-Meinen)”。这涉及除空间秩序之构造:(视觉运动场的构造)以外的统一性形成。甚至在此一个明白性通过不明白性的杂多性得到维续(它们是知觉的不明白性)。而后,重又存在连续变化自身的图像的杂多性。但是,通过所有变化被把握的是同一个颜色的变化、同一个形态的变化、同一个平面数值的变化以及同一个被着色的平面的变化,即这些变化涉及一个最佳值、与一个最佳值有关的降低,涉及一个最佳值、与一个最佳值有关的贫乏化;在此,我们具有在明白性与不明白性之间渐次变化的相似物,在这件事上(如同在一切领域一样)不明白之物按其意义是一个明白之物的不明白性,是一个明白之物的变异。这不只是制作连续性,一个最佳值刺激也属于此,尤其是与这个自身的所有降低相对的一个被把握成自身之物的刺激也属于此。

第2节 滞留与当下化·〈有别于想象与图像意识的滞留不是再造,而是一个印象意识的要素·原现前与消退〉

严格地说,滞留(后体现的意识)不是回忆,因此,它不该被称作原生回忆。它不是当下化。

一个回忆(再回忆)是一个意识,它拟-当下地制作非当下之物,而且与此同时把它设定为现实的。当下化的拟-命题在一个现实的命题中被“一同作出”。一个想象是一个意识,它在拟-当下,而且与此同时在拟-设定。滞留是一个意识,它还持守着不再-当下之物——这是怎么回事呢?内容在变化:但是,它成为一个想象材料?而且,如果我使被滞留之物“复活”,那么我就已经再造了想象材料?不,我一定会提到两次。第一次这个命题的确存在,即会出现一个内容向一个想象材料的持续变化。但是,难道想象与感知不是一个不连续的区分?而且难道想象材料不是感觉的想象变化?在体现向滞留的变化中,这个滞留也可以叫作后体现,我们有一个连续的变化,因而这个变化保持意识的属上的普遍之物。与此相关:现在与过去是同质的。另一方面,过去之物是一个过去的现在。我必须在被称作渐次的渐渐消逝的展示方式与被展示之物之间做出区分。于是,人们现在会说,展示的内涵跟展示的立义一样属于现在,其自身是现在当下的。即如果我在反思,那么整个瞬间现象(〈这个整个瞬间现象〉是相位,这个相位给予一个“当下的体验要素”,并因此连续地给予由体验的相位组成的过去-系列)重又是一个现在当下之物。这是不断的形式,在其中某物正是对反思的目光被给予为体验。此外,这对每一个具体的时间的存在有效,并且属于这个反思性被给予的当下的是所有“展示的内容”,这些原当下的内容以比较自然的观点出现。体验相位自身是当下。

原相位不展示,或者(如果人们愿意)它展示自身本身。它是本原在场被意识到的。其他展示的要素是连续后体现地被立义的,立义这些要素的意识是当下,被立义之物是后在场的,是过去的。

这个过去之物的展示确实不是一个当下化?同样它也不可能标明一个当下化,因为在现在这个意识中一个非现在被给予,或者说,在另一个意义上,一个现在,但并非是一个当下的现在被意识到,而是一个非当下的现在被意识到,所以不可能得到同样标明?

另一方面,过去-存在是原初被给予的,而且是以不可取消的方式原初被给予的。现在以奇特的方式被当下化,即如此以至于在其中并非过去的这个现在是在场的,并且在这里这个现在不是被给予的,但是,被给予的是过去-存在,是作为曾在的现在的变异,而且这是“明见”被给予的,或者是原初被给予的。

但是,在这里,被当下化并不表明在此意义上的“仿佛当下”,如同我们在一个再回忆中或者在一个想象中仿佛已经给予了一个当下;而后同样仿佛已经给予了一个过去,于是这个过去是被当下化的过去。

在此,需要最敏锐的现象学注意力。展示的要素是一个意识现在,在这个展示的要素中一个非现在展示自身。但是,对此一个现在展示自身,即对此一个被当下化的现在恰恰以一个当下化的方式被意识到?在一个回忆或者想象中,一个非当下之物并不通过当下的展示素材当下化(再造)自身,而是在那里发生了展示,似乎我们通过感觉素材已经意识到一个事物,而且已经当下化一个事物,因此,这些感觉素材本身是拟-被感觉到的素材(=想象材料),那就是说,仅仅是当下化(再造)。但是,现在,正如我们假定的那样,这些展示的素材对过去之物来说是现在的素材。人们可能考虑到图像性。在图像意识中,我们具有当下的素材,具有一个当下(知觉)被构造的图像,在那里展示自身的是另一个事物,是被映像之物。但是,这个“渐渐消逝的”声音是一个以前声音的图像?似乎是差不多,仿佛一个本质的类似在支持这件事,好像我可以把原本之物与在一个再回忆中的图像对置,以此方式在此我可以把一个当下曾在之物的再回忆与活动着的滞留对置(认同地对置)。

但是,我不仅具有图像性,而且与常新的现在具有一个被映像的现在关系,并且具有(一个运动着的关系):这个常新的现在是过去的,并且与这个现时现在有关,它过去得越来越远。我具有这个明见性,即这个“被映像的”“在图像上”过去的现在是一个有别于现时现在的现在,现时现在是一个新的现在,并且是一个有别于每一个已经过去的现在的现在。而且在“坠入”过去中,保持自身的是下坠之物的同一性。某物是现在的,而后是不间断被给予的,而且它正是同一的客体点,并且是作为时间客体的同一的客体自身。它是“被感知到的”,属于这个感知之本质的正是体现意识向后体现意识的连续变化。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我们一定会说:在这个连续性中,当下的素材转变为持续不同的当下素材,而且当下意识持续转变为一个图像意识!但是,在意识中我们却毫无断裂,而感知意识与图像意识确实是离散不同的。我们必须重又放弃我们的前提?

我们必须回过头来说:虽然滞留性的意识是一个当下意识,但是滞留性的感性素材不是当下的感性素材,而是像想象材料一样(而且也许像这些想象材料自身一样)是合意识地如此变异了的感性素材——跟上面所说的观点相反?而后,我们一定会说:一个想象意识可能持续地渐渐变为一个感知意识,或者相反。后者以滞留的形式不断地发生,前者在一个想象的“生动化”中是可能的。“我们越来越近地给我们带来被想象之物”,直到我们有时最终现实在场地拥有它、感知它。但是,这对时间客体行不通,因为过去之物绝不可能成为现实当下的。关于其相位时间意识是一个凸现的当下化意识,但是,确实是当下化意识。因而,在此,在感知与具有想象性质的当下化之间的连续过渡被接受了,并且不允许异议。

于是,意指便在于:每一个时间客体是在一个感知中本原被给予的。这个感知有一个开始相位,在其中,时间客体具有原涌现的现前,它是现在当下的,并且这个原当下是一个只是通过抽象才能凸显的、不独立的相位。在排斥所有超越时间客体的情况下,这首先对内意识中的每一个体验有效。原当下相位是对原在场内涵的意识。如果它是一个感觉素材,那么甚至这个素材与而后原体现的意识不是一个层面,在那里它是被把握的;而是这个素材的自身-当下-存在与作为当下-存在的对它的意识不可分割地是一。存在是作为原在场被意识到的存在。

与此相衔接的是变异的连续性。我们说,感觉内容没有断裂地挪入过去。我们说,持续发生的是一个生动性的衰退。挪入过去的声音自身(其自身已经是一个在时间上被延展之物,在这个被延展之物中,也许应该作出类似的区别,但是,而后我们落到一个不可区别的最终之物上面,落到一个不可分的现在上面),其生动性并不变得更少,它自身并不改变。从内容上来看,它是确定的。如果我们关注一个相位,那么我们就区分了过去的声音自身及其在现在中的展示,这个展示带有生动性的等级,带有就内容而言的贫乏化的等级,甚至带有在凸显自身的差异上的等级。这个展示属于现在。这个展示、这些展示的“内容”与想象材料情况怎样?这正是问题。想象材料或多或少是生动的。另一方面,这个不稳定在其展示的意义上什么也不改变。例如,我想象一个在中断期间的声音素材自身,但是,在生动性的不稳定中被表象的是同一个声音素材。界限是“完满的生动性”。它们是感觉素材,我没有感知?即在同一个立义那里,它们是感觉素材,我没有感知?在这里,这是问题。在此,甚至出现了衰弱的声音的难题,出现了无光泽的衰弱的视觉素材的难题,并且在它们那里出现了生动的想象向感知的过渡。在感觉中的这个衰弱,它与想象展示的非生动性与生动性(想象材料的衰弱)具有何种关系?

生动性的连续统一体:非生动之物是合想象 “被立义的”。非生动之物在衰弱的感觉意义上〈是〉合感知被立义的。对此〈出现了〉客体化。想象内容(而非想象材料)被立义为一个事物的视角,被立义为一个拟-现实性的视角。感觉内容被立义为一个现实事物的视角,被立义为一个现实此在的视角,例如,借此被立义为钟楼的钟声的视角。因此,这一切应该得到考虑。

想象材料、非生动的感性素材〈可能〉被立义为衰弱的感觉素材。但是,这应该叫作什么?假定没有真实的内容区别,那么这可能表明:它们被立义为客观之物的展示的素材,被立义为衰弱的客观声音的展示的素材,被立义为视觉事物之视角的展示的素材,如此等等。

生动性的不稳定。有些不稳定〈可以〉被立义为客观的不稳定,有些不稳定〈可以〉被立义为对一个被当下化的生动之物的展示,被立义为对一个界限的展示,这个界限表明了真正的感知。我们现在试图贯彻这个开端。

开端:原现前。一个作为原本的感性内容出现,而后接着的是一个作为原本的新的感性内容,如此等等。属于每一个感性内容的是一个“渐渐消逝”的式样。这个“在这上面接着”是一个刚过去之物,并因此一般具有“变化”的式样。在这个渐渐消逝的变化中,不仅渐渐消逝的内容被意识到,而且它们“意指”在其中渐渐消逝的某物,展示在其中渐渐消逝的某物。而且这个渐渐消逝的某物在序列中不断地是同一个。并且它获得一个常新的位值(Stellenwert),这个位值与一再的新物有关,与当下有关,与新的渐渐消逝的起源点有关。因此,一个连续性在同一之物的展示中贯穿连续变化的展示的内容。如果在一个瞬间注意到展示的内容自身,这些展示的内容自身属于一个事件,那么这自身就是一个现在,这个现在完全一样在渐渐消逝,而且后来展示的内容同样成为以前内容的展示内容。因而,〈得出一个〉展示的连续性:……φ(φ(φ……))。

于是,不仅这些展示的内容在其展示中渐渐消逝,而且意识自身在其展示中渐渐消逝。人们确实不可以把它们与想象材料认同。所有这些在时间上展示的内容属于更为宽泛意义上的当下。想象材料把我从所有当下引开。它们不是感觉素材,不是原在场的素材,这就是说,它们不是作为消退出现的并且被立义为原在场的素材(考虑到这些消退的立义方式是现在当下的立义方式,这也能够相对得到理解),而且不是渐渐消逝的素材,而是这一类东西的当下化,并且在其渐渐消逝自身中是消退的当下化。

因此,再造=当下化〈是〉完全有别于本原的时间意识的某物,本原的时间意识是当下的时间意识,〈这就是说〉,它与当下化相比是原本意识。过去之物并不当下化一个现在!只不过,在此存在一个歧义!在渐渐消逝之物的过去立义中,尽管通过展示的媒介物,我“仍然”当下具有对象要素,〈我〉还在原本中〈具有它〉,但它已经挪移到过去之中,另一方面,作为通过在原现前中的一个展示的要素展示自身之物,〈我〉通过另一个原当下的消退〈具有它〉。因而,无疑,在现在中一个“不再”现在被意识到,在当下中一个过去、一个过去的当下被意识到,这个过去的当下不再是当下。但是,这个当下化的意义是一个有别于再造的真正当下化的意义的意义。真正的当下化是一个仿佛意识,是一个再造。因此,滞留不是再造,而是一个“印象” 的组成部分。

印象、原本的意识恰恰具有本质结构,即它在自己本身中有一个原初之物与被派生之物(但是,它不是被再造之物)的本己区别,并且这个绝对已经接受了一个“要素”的原初意识,它持续如此渐渐变为派生的意识,以至于一个认同延续地贯穿派生系列,〈这就是说〉,本原被给予的这个(Dies)的原初立义被持守为在这些展示内容变化中的这个(Dies),以至于就每一个新要素而言,在这里,一个与自身变化的现在点有关的展示特性对每一个展示的相位现象地形成了,〈即〉“过去”现象地形成了。

第3节 再造和滞留·〈原现前与滞留性过去被给予性中的立义与立义内容〉

一个再当下化不可能(自由地)给这个构造的系列添加任何东西(这个自由按其本质与滞留的不自由相对)。它是一个再造(Reproduzieren)。正如我们先前所说,它恰恰以“再”的样式再次生产整个构造的系列。再当下化不可能连续地渐渐变为相应的当下,而滞留连续地渐渐变为相应的体现。前者对一个对象性来说不是原构造的,而滞留对时间对象性来说是构造的。

因此,我们在原则上必将把这些当下化分成滞留与再造。而且尤其是关于这些再造的相位,这是清楚的,它们重又在体现被回忆的事件的原现前。再-原体现(Wieder-Urpräsentieren)不是滞留性意识,并且绝不单纯通过关联有别于此。滞留的“刚才(Vorhin)”不是一个再-原当下,一如形成一个再回忆相位的这个再-原当下。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差别!

此外,应该加以关注的是,我们在滞留性的意识中必须区分:逐点的滞留与以前滞留的关系,这就是说,逐点的滞留与这些滞留的关系,这个逐点的滞留是这些滞留的“变异”,以及逐点的滞留与事件点的关系,并且重又与此密切关联的是,我们必须区分,所有滞留性的原点变异与原体现的关系,与原在场的点的关系。

我们必须问,原体现是对一个原在场之物的一个意识,即这个逐点的相位在自身中已经具有一个意向体验的特性?(并且毋庸置疑,我们在内在领域、在一个对内在时间对象的意识中提出这个问题。在超越的时间对象那里,这个问题确实应该自身显明地得到肯定回答。)

如果是这么回事,那么照此在原体现中在体验自身与在其中被意识到的意向客体之间应该得到区分,而且由于这个意向客体应该是一个直观与体现的客体,在作为立义素材的实项素材与其“赋予灵魂的”立义特征之间应该得到区分。对立观点在于:原体现是一个原体验相位,这个原体验相位在自己本身中还不具有一个意向体验的特性,但它持续地渐渐变为一个这样的意向体验,而且渐渐变为一个对原素材的意识,但是,这以一个持续间接的意向性的方式进行。

原现前要素是一个单纯的要素,是一条“河流”的界限,是一个变化连续统一体的界限。因此,原在场的素材持续转变为另一个素材,而且一再地转变为其他素材,它在这里持续获得一个“赋予灵魂的”立义,获得一个“被代现者”的特性,获得一个“立义内容”的特性,并且随着这个持续的变化甚至获得一个在意向的持续间接性意义上的立义的变化。我们具有一个间接性的等级性:离原在场之物的零点越近,等级就越低,原在场之物就越少过去地被意识到,等级越高,过去得越远。原在场之物作为体验是这个过程的起始点,是单纯的界限,正如已说过的那样,一旦注意力与把握朝向“它”,这个单纯的界限作为随后到来的界限就已经贯穿“滞留性的变异”,贯穿已经开始的对……的意识,这个对……意识把在变化中已经退色的这个原在场之物意向被意识到地持守为其自身,但是,以间接的意向性把它持守为其自身。在这里,似乎总是回推,总是透视地拉紧,在直观的差别上似乎越来越贫乏。但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能够试图表明:原在场的素材在变化自身。每一个变化相位已经接受一种类似于……的意识特性。它是一个原始种类(Urart)图像化。

在此,实事是原在场的素材。但是,它是一个图像化,在其中各自图像客体持续地变化自身,并且随着这个变化不断经验到图像化,因此,对比较原初的图像或图像客体来说,变化了的图像是一个图像化的载体,并且如此持续得越来越远。内容的变化带来了图像化的立义。变化了的内容在其立义中好像原在场的内容一样变化自身,而且正好在已经落到它身上的这个立义中并随着这个立义经验到变异和图像化的立义。这对新的立义整体也有效,并且如此持续得越来越远。

因此,如果事件E原在场的点渐渐变为V(E 0 ),而且起始点E 0 渐渐变为V(E 0 ),那么这将表明:E 0 渐渐变为E 0 ′,并且经验到一个图像化的立义A V (E 0 ′),在这个图像化的立义中通过E 0 ′E 0 被意识为过去的。现在,A V (E 0 ′)在同一意义上转变自身,即转变为A′(E 0 ′)′。简言之,这表明,E 0 ′转变为E 0 ″,A转变为A′,即转变为A′(E 0 ″)。因此,看来A′是一个新的立义A(A′(E 0 )″)的被代现者,而且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么我们就具有A′A″E 0 ‴与AA′A″E 0 ‴,并因此每一个新的变异点是一个片段,它现实地包括一个由相位组成的无限。因此,每一个原滞留性的点其实自身是一个连续统一体,而且是一个由立义组成的连续统一体,除了最后出现的立义以外,这些立义用作立义内容,并且作为限定我们具有一个立义内容,这个立义内容不是立义,我们具有核心,这个核心通过这个具体被意识为原素材的间接立义内容,并且被意识为其变化。

(在客观领域的一个连续图像性的范例:一个图像在我们眼前持续地退色。起初存在的是完满生动的图像,是作为图像本身,每一个渐渐退色是对一个渐渐退色的渐渐退色。这些渐渐退色立义融合成一个渐渐退色的等级性,这个等级性其实是一个连续统一体。它是一个客观时间的流逝,而且这个连续统一体有其时间延展。在每一个时间过程的瞬间相位,我们有一个由渐渐退色、变化组成的片段连续统一体,这些渐渐退色与变化以此方式是意向统一的,即每一个渐渐退色是一个渐渐退色的渐渐退色,同时是一个渐渐退色的滞留。原在场的点是最低级的渐渐退色,并且它贯穿这个完整的间接性系列展示原图像。因此,我们在此已经以极其错综复杂的方式把图像性层叠到图像性上,并且已经把原初时间意识的图像性与这些在时间上构造自身的图像性联系在一起。)对立义连续统一体任意的点与片段的内部不可区分性来说,应该加以关注的是,它〈一定〉不断地重复与持续重复同一个图像化的操作。它们把自身整合成一个间接立义的渐次的梯形形状,整合成一个各自立义核心的类似的立义。 28E4g5WEnG7byfPuO48htR9hB/cHL+GvPOK193AX+MTtub25qzusAOPWrBnWvE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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