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过程的河流中,我们具有〉(1)原素材料的序列,这些原素材料滞留性地向后下沉;与每一个新的原素材料联系在一起的是意向的逐级间接性的滞留。于是,在意识自身中,滞留性片段的序列被给予,这些滞留性片段属于过去的事件点。而后,各自原素的素材与整个属于它的滞留性片段不是真正地被意识到,只是被意识为先行的滞留性片段的界限。
(2) 此外,我们现在设想前摄。每一个垂直片段“受欢迎地”到来,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每一个滞留性的瞬间连续统一体保持一个对紧接着的瞬间连续统一体的前摄,并且在连续的间接性中保持一个对进一步紧接着的瞬间连续统一体的前摄。以发生的方式说,如果新的核心素材一再地、持续地出现,那么旧的核心素材不仅滞留性地下沉,而且一个前摄性的意识在“形成”,这个前摄性的意识迎合新的原素材,而且用它们限定性地充实自身。但这不只是逐点充实自身,不只是从一个点到一个点地充实自身。我们不仅具有在其序列的意识中的一个由原素材组成的序列,而且在其中也在这个序列的意识中具有一个由滞留性片段(-U x )组成的序列。甚至这个序列被“投射到前摄之物之中”,或者毋宁说,在原过程中,我们具有由这样一些滞留性的片段组成的一个序列,每一个滞留性片段都限定在一个原素材中(并且在这里从一个“零长度”开始向不断生长的片段向上增加自身,即使这些片段最终在视域中“渐渐模糊起来”)。
这个原序列以前摄性的意识形式把自身投射到将来之中,这个前摄性的意识伴随着每一个相位。只要它把原素材持续视为限定性的充实,它就在事件每一个进一步的点中限定性地充实自身。但是,只要这些原素材持续重又下沉,而且这个下沉也应该前摄性地被包含,即自身脱实与滞留性的自身变化也应该前摄性地被包含,并且在此事先就应该考虑的是,前摄不可能单纯直接地由点到点朝向原素材(因为它重又是一个由体验瞬间组成的序列,那就是说,重又要求其滞留,而后也要求其前摄,这些前摄进而一定成为后来前摄的间接前摄),那么我们便获得如下与在新图表中可理解的观点。
我们以如下方式构建它:我们由此出发,即事件E 1 —E 2 的一个块片已经流逝了,而且我们伫立在E 2 上。我们在这里具有对已流逝之物的意识,这个意识〈贯穿〉垂直向下指向的滞留片段。
1) 最初的形态:
2) 完整的形态:
如果现在在E 2 上应该存在一个对将来过程的前摄,这个过程通过其样式、并且在最普遍之物中通过其质料种类得到先示,那么片段E 2 E 1 2 (已流逝之物的滞留)首先一定承载一个前摄,这个前摄可以间接地通过斜线得到标明,这条斜线受E 2 E 2 3 与E 1 2 E 1 限制。
前意识的确指向这里,即E 2 E 1 2 将持续下沉。因此,现在,这个片段的每一个点不仅是与斜线有关的滞留性意识,这些斜线回溯到E 1 E 2 的相应的点,而且是与斜线有关的前摄性意识,这些斜线在向下下沉的指向中贯穿被标识的线条片段。因此,这个标识通过平行的射线系统完全被用完,并且循着滞留与前摄完全被用完,只要可以考虑的只是正是在线条中可发现的东西。但是,对在角度部分EE 2 E 2 中的前摄来说还缺少一个标识。现在,我们向上拉长E 1 2 E 2 的一个延长部分,并以此标识前摄,这些前摄在意识统一性中与下面片段的前摄构成了缺少的意向性。我们不仅必须在E 2 中考虑这个向上指向的垂线,而且也必须在基本片段的每一个进一步的点E κ 中考虑这个向上指向的垂线。在E 2 中上面垂直的半支射线是实项的,在这个瞬间它是所有前摄性的意识,只要它与这个奇特的角有关,并且在其中与从E 2 起通过E 3 ,E 4 ……的原素材的新出现相关。但是,这个意向性必然是一个间接的意向性。因为前摄性的意识不是一个瞬间意识,而是一个持续的意识,它在每一个瞬间以同样的方式指向将来的进入者,一如它的确也对其向滞留性面的补充部分有效。在此,在E 3 面前存在的每一个紧接着的前摄,也在这上面蕴含地得到指向,因此,我们一定有一个完全类似于在滞留序列与指向它们的前摄中的建造。在持续间接的意向性中它们交织地充实自身,并且最终导致这些限定,这就是说,导致基本序列的这些点,即它们在此通向E 3 ,通向用阴影线表示的路线E 3 ′—E 3 。如果E 3 已到达,如果基本序列的一个点已到达,那么滞留性的下沉一定出现,而且至于被给予性方式,前摄性的“被期待之物”,即“充实”也进一步前行,并且我们现在获得坠入这个角的垂直块片。
前摄性的上面片段的每一个点在间接的意向性中已指向基本片段的一个点。正是借此一个前摄性的上面片段的每一个块片已指向在斜线条中相应剪掉自身的块片,这个块片是一个后来的上面的平行片段的块片,而且它在这个角度中还进一步贯穿着。我们也可以说,每一个这样的块片在“下沉”;这个下沉是一个不断的自身充实。但是,尽管前摄在这里始终“充实”自身,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在EE上面存在的东西是一个自身“充实”,在EE下面存在的东西是一个自身“脱空”。此外,如果上面垂线中的一条垂线已经实项地生成,那么它也是作为充实到达的,而且它也与其平行的线条相关,而且与块片相关,与这个块片的支线相关,这条支线标识了相应过去的上面块片,滞留也同样如此,正如这对下面的领域有效。
我们有一条意识大河,它在自己自身中朝向前行的方向是前摄,朝向反方向与在其中存在的东西是滞留。但是,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这些棘手的关系如何进一步变得可理解的。我们必须指明,这个形态实际上包含构造时间的所有必然的东西,而不包含任何其他东西,对它来说所有我〈可以〉察觉到的东西以及所有已经被视为标明确定的东西也是现存的,并且〈我们〉必须指明,它在这种纠缠中是如何可能的。
我们已经让这样的过程如此展开。首先是单纯滞留,而后必然得到变异,借此前摄。前摄也抓住已经被给予的滞留性片段。这表明,“过去之物本身”的新系列不仅到来,而且“将要到来并且一定到来”。意识“接受一个变异”,通过这个变异它不仅是滞留性的连续性,而且也是前摄性的连续性。后者表明:在这个意识的本质中包含,它是持续可充实的,以至于每一个充实也是对一个新充实的意向,如此等等。于是,存在持续系列的观念可能性,这些持续的系列由前回忆与拟-前回忆(作为将来之物的可能性)组成,在其中离散地存放着这个意向性的意义。“由于”相继的出现,在必然的内在“因果性”中形成这种意向性的改造(Umbildung),由单面性变为两面性,而且这个新的面成为原面的一种镜像。
现在,前摄的上面楼层应该补充地出现;由滞留性流逝的序列产生的新〈序列〉,的确应该是在相同样式中的一个将来的继续,即这个由E 1 向E与E 1 流逝的敞开的角,应该据有一个由滞留性片段组成的连续统一体,这些滞留性片段限定在E中,而且以一个预期的方式据有。但是,这个预期通过先行滞留作为进展的连续统一体的连续统一体被动机引发,于是,现在,这个连续统一体在实现的流逝中必然是一个充实的连续统一体,它持续充实每一个相位并且〈动机引发〉紧接着的前摄,这个紧接着的前摄在进展中重又充实自身。每一个相位在这里也是以前相位的滞留,这当然是被给予的。由于充实在自身中包含先行的意向的滞留。先行的意向本身被滞留在滞留的新意识中,而且这个意识一方面在自身中具有以前意识的充实特征,另一方面在自身中具有以前意识的滞留特征。但难道在此不存在一个困难?以前的〈意识〉是前摄(即正是“指向”以后意识的意向),并因此随后到来的滞留是以前滞留的滞留,这个以前滞留同样具有前摄的特征。因此,这个新进入的滞留再造以前的滞留连同其前摄性的趋向,并且同时充实后者,但是,以一种方式充实后者,即对紧接着的相位的一个前摄贯穿这个充实。
在此,应该进一步考虑的是澄清下述情况。如果E 1 “下沉”,如果滞留性的意识对此重又下沉(变成一个变异了的意识,这个意识在自身中是以前意识的滞留,并借此是更加以前意识的滞留……),而且如果这样的每一个垂直的下面片段是在所有其点之后的间接滞留,并且是在不同阶段中的间接滞留,那么一个类似被构建的、只是不同指向的间接意向性,就把自身附加给滞留的点作为前摄、作为“趋向意识”,正如我们也可以表明的那样,这个“趋向意识”已指向序列的将来连续性。因此,现在,在过渡中变异是一个双重变异,一方面,它是这一个变异,这一个变异把各自意识变异为继续在这个意义上的一个先行的意识变异,因此它成为对刚才的曾在意识的意识,并且贯穿刚才曾在意识成为对先前曾在意识的意识(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成为对刚才过去之物的意识,这个意识就其而论是对其刚才过去之物的过去的意识);另一方面,它是那一个变异,那一个变异把各自意识变异成一个将来到来的意识的前摄(在这件事上,各自意识自身是先行的向其自身方向作为将来到来的意识的变异),并且如此变异以至于它作为充实的(“被期待的”)意识出现,但是,是作为“紧接着充实的”意识出现,通过这个紧接着充实的意识刚才间接的意向性进一步贯穿着。
因此,“变异”表明转变成一个与充实样式合一的新前摄,即以前意向的一个相应的要素在此得到了充实,而其他要素只具有未被充实性的变异,这个未充实性的变异“接近”充实的变异。但是,这在意识自身中存在,即个别的要素在自身中也是以前前摄的充实,并且是以前前摄的始终未充实要素的相应变异。那就是说,前摄本身也是不断地回指的,尽管它是前指的:已经意识到某物,后者不具有过去的特征,而具有将来的特征,并且在这方面有其间接性,有其(在同时中的)变异的持续性。(属于这个持续变异了的、构成一个瞬间连续性前指状态[Vorgerichtetsein]之本质的是:在原过程中,在转变为持续新充实的意义上经验到一个演替的普遍变异,正如上面已描述的那样,它们重又是意向。并且这也以某种方式就在每一个相位蕴含地存在:属于其本质的是一个前行的前回忆的可能性,这个前回忆在某一个间接的意向性的“位置”上设定自身,预期它,以至于〈它〉让一个类似的进程在流逝,前行地在流逝,正如已表明的那样,它在一个持续充实变异的过程中让变异了的前摄在流逝。作为拟-现实性,将来事件的块片在这些变异了的前摄中发生。)
但是,指向过去的涵义如何属于原过程的每一个瞬间前摄的本质,它如何是对过去的意识,这个过去在当下体验中充实自身,并且向未被充实的持留之物变异自身?我们应该说:在河流中出现的滞留连同其附着(Behaftung)通过前摄性的意向“沉”入过去,因而经验到一个滞留性的变异?那就是说,新相位不仅是滞留向下一个阶段的一个滞留的转变,后一个滞留在其间接的意向性中已经变异地意识到以前的滞留,并且是一个一同被编结的前摄的转变,而且它也是一个以前前摄的滞留。当然,这确实不可能是新的前摄连同其充实内涵(在此其自身就不是新的前摄连同其充实内涵,在这里不再出现任何新事件)。新前摄是新的,并且是以前前摄的变异,但是它自身通过一个被编入的滞留性意识的要素被意识到。于是,正是借此在瞬间意识自身中充实的相合得到了实现。
现在,人们可以说:但是,对此所有困难还远没有得到澄清或者被清除。现在,无限后退的幽灵即将重又变着花样发生。我们确实不仅具有一个带着一个前摄的滞留的滞留,并且具有充实先前前摄的新的滞留与前摄。充实自身一定滞留性地进入后来的意识相位,新的指向将来充实的前摄在形成,这些前摄重又在充实自身,重又滞留性地被意识到,重又唤醒对这些更高充实的前摄,如此以至无限。
因此,这叫人无法理解。如何能够避开这个无限后退?非常容易:因为这不是单纯术语中的一个纠缠?我们在发生“史”中把尚不是充实的前摄放在开始上,这个前摄渐渐变为一个充实,这是一个新前摄的样式。这个前摄渐渐变为一个新的充实,在这件事上,当然,在此以前的前摄(以一个滞留的形态)被意识到,它的充实样式也已经被意识到,如此以至无限,这根本就不提供不完善的后退。
如果我们漠视所有发生,那就是说,漠视所有“历史”,并且打算假定:无论原过程涉及旧的事件,还是涉及新的事件,在这个原过程中,每一个相位都本质上是一个先行被充实的(在一个事件或若干事件意义上被充实的)时间片段的滞留与前摄合一,这个前摄涉及接下来的前摄,那么情况会怎样呢?在这里,(在与直观性等等有关的已知结构中的)过去的时间片段的每一个滞留在自身中是间接的滞留与滞留的滞留,而且同样是间接的前摄。但它也是以前前摄的滞留,如此等等。为什么这还应该包含一个困难?看来,实际上,在此毫无困难。而后,我们没有流逝的与单纯滞留性变化自身的原素材的开始,并且没有在后面到来的前摄与这些前摄的滞留的开始。而是,作为开端,我们只有一个考察的开始,我们不断地伫立在一个无限过程的中间并且选取一个相位,这个相位是一个意向性的双重支线,在这个双重支线中,原素材只有一个作为意向性要素的凸现。 剩下的困难涉及这个凸现,或者一般涉及在原过程中的瞬间意识的两个不同支线的凸现,连同其在其中重又被凸现的界限点。此外,进而涉及对时间对象性之构造的完满的澄清,即涉及意识与它的关系,在那里这个意识仍然如此多种多样地被涉及,并且向不同的反思指向指明不同的相互关联的对象性。
当然,人们不可以简单地把一条下面的支线称作滞留,把一条上面的支线称作前摄,或者说,语词滞留与前摄具有不同的含义,并且依照本质必然性具有关联的含义。下面的支线是与已流逝的被充实的事件时间片段有关的滞留,它标志着关联的部分,或者标志着有关瞬间的总体意识的连续的关联面,通过它过去的事件本身在不同的间接性阶段中还被意识到。上面的支线则标志着尚未当下曾在的部分,标志着将来的并在此更不确定地被意识到的部分。在此意义上,过去之物称作滞留性被意识到的过去事件、过去时间片段,将来之物称作前摄性被意识到的将来时间片段。但是,由于这个用两条支线建造的片段持续地变异自身,而且不仅仅如此,〈这个片段〉以某种方式〈变异自身〉,即不仅仅过程在流逝,而且它自身被意识为过程,那就是说,其自身构造带着时间内容的第二个“时间”,因此,现象的时间与时间内容连同过去与将来这些被给予性样式只能在原过程中构造自身。只是由于一个二阶最内部的、超越论的时间,并且在一个最后超越论的事件中,在无限过程本身中,现象的时间、一阶超越论的时间才是可能的,这个过程自在自为地是对过程的意识。于是,只是在一个原过程中一个过程才可以合意识地被意识到,一个瞬间意识只能作为一个过程的瞬间。
因此,我们现在考虑,一个事件如何成为现象学的“现象”——在最初意义上的现象,而非最终意义上的现象。在U x 中,在现象学原过程的相位,我们发现一个凸现的点x。这个点应该具有怎样特性?或者说,它应该如何具有一个由U……U x 组成的整个前行片段的顶点的特性,应该如何具有同一个片段的一个“充实”点的特性,而且如何区分这个充实与一般充实,在一般充实中,整个片段U循着其所有在过程中的点出现?因此,如何澄清充实的这个双重意义?看来,这也表明了前摄的一个双重意义。U x 是一个前摄,这个前摄一次循着所有其点与所有将来的U片段有关,而另一次仅仅循着每一个上面的点是前摄,而且是与基本片段的点有关的前摄(或者毋宁说,是与其将来事件点的意向对象性有关的前摄)。而且(正如先前已述及的那样),与此平行的是片段中的每一个意识点是与以前片段的所有点有关的“滞留”,(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与其意向的对象点有关的滞留),而另一方面,唯有每一个下面片段的每一个点是滞留,而后只是与基本片段的每一个意向点有关的滞留,这个基本片段在有关U x 的x后面存在。在这方面,我们也有一个特殊充实的类似者,通过这个特殊充实,基本序列的意识相关项得到了凸现。它们循着上半面的前摄是顶点,是最大限度充实的点,循着下半面的滞留也是顶点,是最低限度“脱空”的点。上面过程(循着其上面进程的一般过程)随着每一个新相位而引向一个“充盈”的最大限度点,或者包含一个“充实”的最大限度相位。 但是,没有充盈的最低限度点作为过渡,这个过渡对意识来说也得到类似地凸现,因为直观性的零界限并不与模糊领域相分离。它是一个观念,我们把这个观念放在增加过程的下面。
下面过程(原过程的下面进程)并不随着每一个片段相位而引向一个凸现的点,引向一个充盈的最大限度点,而是原过程在每一个相位的下面进程中以一个最大限度充盈的点为出发点(这个点通过上面进程的最大限度的充实被给予它),而且每一个相位U x 的下面进程在于脱空这个最大限度的充盈,并且在每一个新相位开始一个新的最大限度相位的一个新脱失(Entfüllung),它持续与先行的最大限度相位的继续脱失相衔接,或者更确切地说,与其脱失的脱失的继续脱失相衔接。在上面进程中以空泛(这个空泛并不作为一个享有一个凸现的点)为出发点的这个进程,在此走向空泛,并且这个空泛重又不是被凸现的点。
现在,我们可以认为:
1) 原进程是一个无限“前摄性的”过程,这个过程从已描述过的U x 连续体转向总是新的U,而且在每一个相位U x 是向一个新相位过渡的意识趋向,并且每一个进入的相位在自身中按照前行的趋向〈存在〉。而且这正是连续的。充实在此称作“在一个趋向意义上到来”。也就是说,趋向在此是一个意识样式,而且在趋向意义上未来之物、已进入之物在意识自身中被意识为未来之物、已进入之物,并且就其而论重又是对一个“未来之物”的趋向。在此,每一个相位是进入无限的意向与充实。原过程作为一个由意识连续体组成的过程具有这个普遍特性,在其中每一个意识连续体向两个面是无限的,而且人们在这方面可以选择过程相位(U x 连续统一体)的每一个任意的点作为零点,而后由此出发具有两个相反的指向,并且向两个无限性具有这两个相反的指向。这表明,它尚未顾及U x 的特殊结构。但是,也许顾及了一个基本特征:即以不可逆的方式,U x 渐渐变为U y ,并因此每一个U向某个方向渐渐变为新而又新的U。“永恒的”过程、不间断的过程不可以颠倒,向着每一个U y 的每一个U x 本质上具有以前或者以后的特性,并且这是一个秩序,与数列个体之间的秩序一样是很少可逆的,尽管在此并不涉及种类,而是涉及“个体之物”。因此,这给予U x 系列的一个固定的秩序,我们用这些平行片段之过渡的持续秩序象征这些U x 系列,这些平行片段产生一个平面,例如:
2) 但属于此的是仅仅制作过渡的单义性的东西,从几何学上说,是这个平面产生方式的确定性,是每一个系列的点向每一个其他系列的点的一个固定的合规律的列入。现在,这在于每一个各自的U x 以某种方式合规律持续“下沉地”渐渐变为每一个紧接着的U x 。
表明这个下沉的东西,首先还不取决于此,它可能首先只表明一个产生列入的单义性。因此,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根本没有水平指向的优先权。这个水平指向恰恰只是通过U x 的特殊建造才得以凸现。在此首先涉及:
3a) 基本系列的优先权与特殊“充实”的规律及其脱空的对立面。U x 意识相位有一个变化的相对充盈或似核性(Kernhaftigkeit),并且每一个U x 有一个且只有一个唯一的相位,这个相位包含一个似核性的最大值。这个核心可能是一个任意各种各样的核心。如果如此多的核心存在,那么每一个核心在最大限度似核性的有关相位(我们把它称作“原相位”)就具有最大限度的充盈,或者说,总体意识U x 通过这个点U x m ,涉及这个点,〈具有〉最大限度的充盈。这个“原核心”存在是其所是,只是作为意向被包含的核心,没有这样的意识它就不可能存在,并且最终只能作为在这样一个U x 中的这样一些相位的核心,作为在U x 的一个原过程中的这样一些相位的核心。同样,每一个其他相位U x ±a 如此有其变化了的、非最大限度的似核性作为一个等级性,以至于在每一个U x 中似核性作为一个具有强度性质的要素向零下落,而且向两面下落,因此我们有±U x 0 ,或者更好地说,我们有U x +0 U x -0 。但是,在这件事上,无限的片段继续在两侧像零似的,是空泛的(参阅以前的阐述)。借此,现在对从m起的每一个U x 来说,一个肯定与否定指向或者一条肯定与否定支线得到先示。
3b) 现在,哪一个规律把所有原核心与变化了的核心相互联系起来,并且在这下面也把肯定与否定指向的零核心联系起来?尽管有其似零性、有其空泛,毕竟这些核心作为在U x 中的各自意识相位U x 的空泛核心有其差别性。是什么允许我们在所有U上谈论一个同样得到标明的肯定性与一个同样得到标明的否定性?答案在确定的意向列入的规律之中,这种列入在上文尚未得到规定。
在以某种方式把U系列交织地转入U系列的原过程中,存在一个肯定的空泛,或者说,带着直至最大值充盈化(Füllung)的等级性的“肯定”支线借此得到凸现,即过程以单义的与来自每一个U x 同样有序的或者同一方向的方式把空泛持续转入相应的充盈,并且最后把它持续转入一个确定的最高点。每一个肯定的片段自身有一个最高点,而每一个其他非最高(非完全似核)的点有一个意向性,这个意向性持续指明一个最高点作为终点。于是,在形态的意义上是这种情况:
因此,在向其“上面的面”或肯定的面(+U x )的U x 特殊意向性中包括:它在过程的进展中有一个持续意向增加的要素,或者毋宁说,它是一个由要素组成的连续统一体,所有这些(直到在U x 中的最高点自身的)要素向将来的最高点奔去,限定在其中;在+U x 中有关的点u离最高点u m 越近,它就越早抵达其“目标”;在这里,一切都以垂直的方式进行,按照一个固定的、对过程所有片段来说同样的方式进行。这个包含在意向性自身中的增加与限定的规律,在总是新的最大值中从作为点系统的平行射线系统标出一条原核心直线,并且对平行直线标出一个属于它的“视域指向”。
而后,类似之物对否定的一半射线-U x (由U x 组成的下面的面)有效。在构造时间意向性的本质中包括,每一个最高的意识点(相关地说:它的意向相关项)很快就“变贫乏”。一如意识点在用阴影线表示的指向已经抵达这条直线,已达到其高点,它重又处于“下沉”状态,这个用阴影线表示的指向从上面指向作为基本直线的核心直线。
为了标识这个上升与下沉,我们可以引入一个象征的语言的改变,这个改变总归是被要求的。 U x 实际上不可以象征一条带有两条支线的直线,而应该象征两条对接的直线,这两条直线带有不同的占位(Belegung),尽管在总体上是对称的占位。但是,人们不可以认为,一个持续同类的过渡从-∞转向+∞。因此,我们用一个角度来象征更好,而且必须把整个平行系统〈展示〉为两个系统,这两个系统作为两个半平面构成一个平角,它们的顶点直线是〈路线〉E-E。因此,我们设想纸在EE处被折叠,而且EE被向上拉起,被提到纸面上方。而后,过程这样发生,即在肯定的平面中,在增加的平面中,整个流动朝连接线跑去,在那儿持续抵达最高点。这个通过空间上的高点被象征的点一旦被达到,随即在否定的面上、在脱空的面上的下沉就开始。脱空重又是一个基于过程的意向性本质的事件,重又是一个相关的等级性,这个等级性在过程自身中并且持续在每一个U x 相位起作一种重要的作用。其实,它不可以称作充实的否定(Negativum),因为“下面的”U x 点的确不可以被视为等同于类似空泛的一个相应上面的点。每一个U x 有其本质内涵,这个本质内涵先示其总体过程中的位置,并因此由这个视角出发,这个新的象征的语言也是有根据的,而且只是在此意义上关于肯定与否定的言说才可以得到理解,正如我们在相反的对立面中所谈到的那样。
按照这些描述,原河流是一条河流,是一个连续统一体,这个连续统一体自身是用作为其相位的全面不受限制的一维连续统一体建造的。但是,这个总共双重的连续统一体(一个双重持续的点流形)在两个“半平面”中把自身建造成一条双重的河流,其每一条河流用一个两维的连续统一体建造自身,但是,这个连续统一体是通过一个一维流形单面受限制的连续统一体,并且两个连续统一体在这个一维流形中对接。
这条在构造时间意识之意向本质中凸现的连接线作为相关项具有现象学时间,具有作为延续的且在这里时而变化的、时而不变的现象的体验时间。它是最大限度核心的连续统一体,而且作为形式是被思的时间。作为带有内容的形式,它已经思维了时间对象性,在这件事上,内容的统一性,给予在时间中众多的核心占位一个进程特殊统一性的统一性,通过特殊的本质规律得到确定,这些本质规律属于时间充盈(正是属于原核心)。“现在”是一个最大限度充实的意识点相关项的形式,即一个连接线点的形式。时间意识是由点组成的序列的意识,其每一个点只能被意识为现实的现在,或者被意识为曾在的或将来的现在。原过程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U x 相位)是一个现时现在的意识,并且也是一个滞留性被意识到的现在连续统一体的意识,后者具有连续的曾在性特性,具有先前的特性,在这件事上,每一个先前是一个变异地被意识到的现在。对将来来说也同样如此,将来作为现在充实自身,(由于前回忆)可以预先被称作将来的现在。
这是作为点的客观的现象学当下,并且在进程中连接线(或者作为连接线意识的相关项)是被构造的统一性,是当下样式中的时间,直观性达及那么远。时间点自身是同一的,以不同的被给予性样式展示自身,按其形式是同一的。时间〈是〉同一对象性的形式,这个对象性必然以当下、过去、将来的定位形式构造自身。
这一切没有造成困难。时间的构造通过在河流中持续被凸现为充实的连接线意识被完成,但是,这个连接线意识恰恰只是作为相交直线才是可想象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只是作为两条河流的连接线直线才是可想象的。在时间的被给予性方式中,我们有一个持续的彼此重叠序列,有一个持续的流动。也许,我们在这里必须区分事件点的相互并列-获得-被给予性与在流动中的相互并列,由此那个相互并列成为可能。两个半平面中的垂直线在持续的序列中相互蕴含地过渡,而且以此方式以至于这些被列入的点(在斜指向中)相互蕴含地过渡。这个相继(Aufeinanderfolgen),即相应的点在相互并列中以倾斜状态产生,不是这个相继,毋宁说,后一个相继借此才被引起:E 0 E 1 ……点的相继。
迄今为止的描述没有顾及这方面:在此在一个过程中流逝的意向连续体中,各种各样的事件构造自身;即在每一个U x 相位,也许好些事件前摄性与滞留性地被意识到;在这里,这个事件停止,那个事件开始,并且整个事件或事件片段被意识为同时的(同时发生的)。如果一个事件开始,那么在起始点上缺少的是每一个与其自身有关的滞留。因此,这个事件的U x (尤其是属于这个事件的U x )在起始点上没有下面的支线,并且对此具有一条完全进入无限的上面支线,但这条上面支线是尽可能空泛的;我说尽可能空泛,是因为首先一个继续通过类似性前摄性地得到先示,只不过未被确定。 在事件的进展中,滞留性的支线从零开始生长到一个极大值,即生长到事件的终点。在这件事上,直观性首先是一个完满的直观性,并且按其片段一直扩展到其数值上的极大值;而后直观性的极大值按照形式始终保持着,只是得到不同阐述,而且这个片段围绕非直观的敞开性扩展自身,并且最终围绕无细微差别的敞开性扩展自身,但是,它在进展中接受一个总是新的意向内涵,这个内涵等于一个蕴含的扩展。
在事件结束后,不断更新的U x 的滞留性支线从上面拆除自身,它从上面丧失了直观的相位,它丧失了细微差别性,并且最终留下无限,在这件事上,在何种程度上这个无限自身能够经验到一个变化,这还是问题。还应该表明的是,如果这个事件不是“太小”,我们一定具有片段中的完满的滞留性支线。但是,另一方面,应该表明的是,无细微差别的涵义(Implikation)领域不可能具有无限敞开性的特性,而是包含可能再回忆的蕴含的确定片段,恰恰包含与已流逝片段有关的这些片段。因此,如同对明白与有细微差别的领域一样,对完全模糊的领域我们也必须以相同的样式继续标识图表,并且我们必须表明,只要事件在延续,滞留性的支线就在不断生长,只不过,在这些支线的被给予性方式中,视域缩短与一个显象的视域以现象学的方式始终在此存在,但这个显象的视域可意向地消解成确定的片段。
另一方面,至于前摄性支线,由于它保持敞开,无论事件将来发展多远,它在起始点上进入“无限”,并且在这里如果进入将来的确定期待并不通过过去的事件或者过去的经验得到指向,这仍然是一种我们排除的情况。一个事件进展得越远,它在自身本身中对有细微差别的前摄就提供得越多,“过去的样式被投射到将来之中”。
总之,关于意向内涵中的确定性,在滞留与前摄之间确实存在一个巨大的区别。滞留性支线的过程,或者刚刚出现的滞留性支线的各自意向内涵,对前摄产生内容确定的影响,并且也给这个前摄先示意义。这个先示,这个动机引发,是能够被看到的东西。
我们基本上已经澄清了充实的双重意义。 但是,现在,需要用最后的表达形式说明已获得的明白性并且清除歧义。也许我们必须表明:构成统一河流的这个最后构造的意识,在每一个(U x +,U x -)相位是对……的意识;朝向某物的意向与离开某物的意向;也包括指向的趋向,肯定指向的与否定指向的。指向状态(Gerichtetsein)、对……的趋向(Tendenz-auf),这是在其最原初的本质组成中的对……的意识的基本特性。 作为肯定的与否定的趋向或对……指向,它有一个终点或者一个起点,而且只要每一个意识瞬间相位是两者合一,那么它在自身中具有两者。但是,现在,我们必须更确切地说,每一个瞬间意识是一个由意识点组成的连续统一体,其每一个意识点正是意识,那就是说,要么是对某物肯定或者否定的指向状态,要么是离开某物的肯定或者否定的指向状态。而且除了一个过渡相位之外,两者之一对每一个点状的相位有效。
一个相对的具体意识,如U x ,可能〈是〉指向状态和脱指状态(Gerichtetsein-weg)两者合一,并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两者合一,如同单义指向的意识点组成持续的统一性,并且在这些点的持续过渡中包含中性的点。在每一个U〈相位〉,所有等级按照形式在场,从近处的零到无限与从远处的零到无限在场。上面片段的统一性是一个纯属肯定指向的与连续相互蕴含溢出的点相位的意识融合,并且表明一个线性意识,这个线性意识作为整体具有一个肯定的指向。对下面片段与否定指向来说也同样如此。两者在一个界限点上对接,在近处的零中对接,也在远处的零中对接,这个界限点可以被列入每一个片段。它是意识点,这个意识点在自身中是先前单纯被意指之物的意识,而且是在其中现在已抵达的终点,并且〈是〉与下面片段有关的逐点意识,这个意识在自身中尚未从其限定被脱指(weggerichtet),但在对此的过渡中;只是在后来的U x 中,同一个点在意识变化中被意识为推开的点,被意识为从它开始意识脱指的点。因此,一个意识只是作为两个片段连续统一体的界限点才是可能的,这个意识其实既不是近的又不是远的,但是,作为界限,它〈是〉绝对的近处(近处的极大值)与远处的极小值。
零点是饱和性的意识(近处瞬间的饱和点),是肯定趋向的零,是“被充实状态”。在自身充实的过程中,作为“近处”等级的持续增加的过程(即在图表上部沿着斜的指向路线进展的过程),零点是完美射中的意识点或者本原意识,是切身的“自身在此”的意识,是直接“拥有”的意识。在这个意识中,被意识到的“对象”具有这个被给予性样式,这个被给予性样式正是通过“切身当下”当下被称作实项内在的,被称作在原本中被意识到的,或者像人们通常想称呼它的那样。本原意识是直观意识。所有非直观的意识是间接的,是需要充实的,它指向可能充实的过程。这对意识来说会普遍地得出,这个意识已经在时间场中是被构造的对象性。在此,在最原初的意识中,换言之,在意识原河流中,非直观之物必然是作为被充实性的充实的贯穿阶段,并且作为这样的被充实性已经连续间接地指向“其对象”。因此,间接性等值于被充实性近处的等级, 而直接性〈等值于〉被充实性自身,是被立起的意向:人们甚至说,这个意向“不再单纯地是意向”,而且有其切身自在的对象。因此,“意向”重又与意识的间接性表明得一样多,这个意识总是意向地起作用,在意向的关联中起作用,但作为界限情况它恰恰是被立起的意向,是直接的原本意识。重又等值的是关于肯定趋向与被立起的趋向于对象自身的言说。最后,也包括已前指未来对象的前摄。
如果我们关注否定的意向、趋向、意识指向,关注图表下面一半的这些意识指向连同下面的指向路线,它们带有滞留而非前摄,那么类似情况也对滞留有效,这些滞留已经意识到在过去远处的样式中的对象,并且已经意识到在挪入过去的河流中的对象,即在那里意识的意向意义已经意识到在一个过去远处的样式中的对象,已经意识到在一个过去等级的样式中的对象(于是,在那里“过去”是这个“远处”不确定的一般概念),而在“将来”(这是那个相对近处或者接近的一般概念)意向相关项的样式中,并且在一个各自的与在河流中增加自身的将来性等级中,前摄在其意向意义上已经意识到对象。个体的内在存在(存在者,即在最原初意义上的存在者)是其所是,只是作为在意识流中被构造的,并且在一个现在的纯粹原本性或者原原本性(Uroriginarität)中,在一个对现在的间接肯定的意向中,必然原初地被给予为未来的、将来的,在否定意向的相应相位被给予为渐次刚刚曾在的,并且发生“变异”,而未变异的意识是原本意识。它是对切身自身的意识,并且这是被给予性方式,这个被给予性方式称作未变异的被给予性方式。对同一之物(Selben)的意识建基于意向的连续相合,但是,这个同一之物在每一个单纯的意向中以变异的被给予性方式被意识到。
作为在切身性样式中的存在,作为自身-当下-拥有,现在-存在是样式,每一个其他样式都回涉到这个样式;过去存在不是存在(决然的存在,现在-存在),“而是”曾在-存在。将来-存在首先是将存在。唯有现在-存在是“现实存在”,它是在充实意识中的被给予之物。
过去之物(这以关于变异的言说为先决条件)不仅以其他被给予性方式不同地被给予,而且被给予为“过去的现在”,这个过去的现在是将来的,是将来的现在。但是,在此,关于当下、充实等这些把相对与新的意义带进来的言说已经在起作用。
意识流是一条双重“意向”的河流,但是,这是它的一个从某些视角而被引入的本质特征。在这里,引导我们的是某些肯定与否定的增加,这便给在图表中以及在基本直线中的这个事关一切的横的方向赋予了意义,并且也给这个相关性自身赋予了意义。但是,意识在其所有瞬间相位与这些相位的点上不仅仅在描述了的意义上已指向其对象,这些对象在其切身的自身中出现在EE直线中。
意识不仅是实事意识,是对其“原生”对象的意识,而且也是“内”意识,是对自身及其意向过程的意识。除了原生对象外,它有其“次生”对象。意识有一个原生对象,而且这是一个绝对的、通过现象学(原生)地构造时间的河流被先示的对象:在EE′路线中被先示,或者,换言之,对每一个U x 而言被先示的是饱和点或零点U x m。但是,意识有无限多的对象,没有一前一后地凸现这些对象,它也可以被称作指向它们,由于其意向性它已经意识到它们,但它却不以凸现的方式意指它们。由于一种在其本质中存在的间接性,意识在其向着零点或者离开零点的意向中是这样的意向;每一个意向在过渡中贯穿新而又新的意向,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最后的意向“充实”自身(如果我们在连续统一体中想谈论一个这样的意向),而且每一个意向也充实自身;零是对每一个前行意向的充实,但是借此是这样的充实,即由于每一个后来的意向以某种方式非实项地、但合意识地包含前行的意向,并因此被射中之物重又不仅是这个“自身”的意识,而且作为其U x 的终点,这个U x 是其具体的意识,它在自身中具有在意识涵义中的所有以前瞄向它的意向相位。但是,这是能够被“看到”的东西,注意力可以指向这些间接性的关联,指向被蕴含之物,并且跟原生客体相比偏爱它们,原生客体也是从注意力立场来看的原生客体,对此我们还必须谈到。意识作为意识到其本身的意识流有其当下、过去与将来,有其序列,以被给予性方式有其已意识到的某物,但是,在此各种偏离的情况也在考虑之内,我们现在必须探讨这些情况。
我们可以这样区分:(1) 肯定与否定的意向等级性的持续秩序:
a) 在每一个(U x +;U x -)中意向等级性的每一条支线的持续秩序与两个秩序连成一个持续的秩序U x ,由于肯定等级性的最高点与否定等级性的最低点是同一的;每一条支线有一个意识统一性,这个意识统一性在这里被预设了。
b) 我们有一个U x 的秩序,这就是说,有序列的秩序,有过程的秩序,并且有一个意识秩序,有一个在每一个U x 中被意识到的秩序,只要每个点在其中合意识地(在宽泛意义上意向地)“包含”贯穿它的斜面意识点的整个系列。
每一个U x 点在“变异”过程中的一个唯一指向中继续行进,并且每一个U x 点在同一个指向中。在此,基本直线的凸现不在考虑之内。这个凸现只是通过肯定性与否定性的特性与所属的增加情况才得以实现,这些增加情况通向一个由界限点组成的线性连续统一体。并且这个增加的连续统一体与过程本身的连续统一体相合,即与单义的、在一个唯一指向中继续行进的序列连续统一体相合。
基本直线是最高点或者最低点(接近与离开的掩盖点、增加点)的轨迹,因为过程的连续统一体也是一个序列的连续统一体,在这个序列中过程不仅〈是〉持续的过程,而且是向着最高点与离开它们的过程。因此,时间的彼此重叠序列首先通过意识流的奇特性构造自身,由于这些奇特性,意识流恰恰一般是对一个持续序列的意识。但是,它是一个在其中一个时间性已经存在的序列,并且在其中包含:它不仅一般是一个“存在的”连续统一体的意识,而且这个连续统一体以多种多样的被给予性方式显现;显现序列的每一个点“贯穿”将来、当下、过去这些被给予方式,并因此在此在显现为时间的连续统一体中“不断”区分自身的是:以过去样式显现的一条连续统一体的支线显现为将来的一条支线,作为过渡点显现为当下的一个点。意识存在并且作为河流存在,而且它是意识流,这条意识流自身本身显现为河流。我们甚至可以说,河流的存在是一个自身-本身-“感知”(在这件事上,我们也不把注意的把握当作这个感知的本质),在这个自身-本身-感知中内在地包含被感知之物的存在。这是如何可能的并且该如何理解,这确实一直是这部论著巨大而持久的难题。
意识是一条河流。但是,它不是一条像水流一样的河流,水流在客观时间中具有存在。意识流不在客观时间中存在,不在通常意义上的时间中存在,毋宁说,它在自身中承载这一时间,承载所有客体性的形式,并且首先承载所有一阶超越论的客体性连同所有属于它的超越事件的形式(而后也承载在外部时间中的外部事件的形式)。但是,另一方面,意识在自身本身中是一条河流。这条河流自身恰恰作为“河流”(除了意识在心理学上是可统觉的,而后心理学的意识流必然是在客观时间中的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就其而论也包含在超越论纯粹的意识流中,心理学的意识流以固有的方式与这条超越论纯粹的意识流相合)具有一个时间存在形式。意识是当下意识,它在自身本身中是对当下意识的意识,并且只是作为当下意识,意识才是“现实的”意识。因此,意识在其现实性中包含其现实性或当下的意识。而且意识不仅仅只是当下或现实性,它也曾在并且将在,并且作为在其现实性中的当下意识,它也是对一条过去的意识流的意识,并且是对一条未来、将来的意识流的意识。作为当下意识,它是现实性,但是,当下转变为过去,现实性渐渐变为非现实性,并且将来转变为当下,非现实性渐渐变为现实性。并且这也在当下或现实性的意识中存在。但是,非现实性不是一个无,而是一个真正曾在与真正将在,并且这一切也在各自当下意识中存在。作为观念的可能性,当下是对自己本身及其所有意向组成的全覆盖的意识,可以这么说,是对它们的全知的意识,其结构潜能地包含世界的全知性,如果我们仅仅考虑,在其中意识流的过去与将来渐渐模糊起来的黑暗视域以及限制意识自身感知的完美性的黑暗视域,是一个可以无限扩展被设想的偶然范围,因此作为“观念”产生了一个全知的“神的”意识,这个意识在完美的明白性中包括自己本身。甚至这个“最后的”意识是全知的,甚至其意向性包括其整个过去与将来,但只有部分是明白的,此外处在一个黑暗之中,这个黑暗是明白性与再回忆的一种潜能性。
然而,我们继续我们的主要考察。我们如何能够理解“内意识”,如何能够理解意识流的意识到其自身,而且在其每一个相位如何能够理解意识流的意识到其自身,并因此如何能够理解其“全知性”?只是通过作为一个由意识点组成的连续统一体的意识相位的建造,这些意识点是“意向性”的原相位,并且首先不考虑意向性的肯定性与否定性的奇特性及其饱和点,只是通过这个建造的特性。正如我们说过的那样,每一个瞬间意识U x 在自身中是将来之物的前摄与先行之物的滞留。也就是说,每一个现时的意识要素,是各自当下的某物,在自身中有一个双重的视域,它是一个前指与回指的意识,并且是向每一个点前指与回指的意识。流去的U x 不仅一般转变为一个新的U x ,而且在每一个U x 点相位是前意识的东西转变为被实现之物;现实性是一个预期意识的现实化。这如此持续继续下去。反之,每一个U x 是回指的,它是先行之物的“滞留”,而且这个先行之物借此在U x 中被意识为先行的。如果当下意识U x 转变为一个新的意识,那么不仅将来视域在持续过渡中“变为现实”,而且U x 也脱离现实,它转变为一个当下的现实性,它是U x 的滞留,并且这持续如此,因而每一个在意识中成为现时的滞留,在继续流入一个滞留的滞留中被意识到,如此等等。
我们先前已经做了详细阐述。但是,在此主要实事在于:随着属于每一个U x 之本质的“前摄”与“滞留”,随着在新物中整个U x 的一个滞留藏匿的U x 的变化——U x 的脱现实化与一个在其中预先被意识到之物的现实化合一,这涉及一个连续的过程,这个连续的过程在两个属于同一整体的单调变化、变异中发生。如果我们谈论在进一步过程中前摄的一个充实,那么充实在其持续直接性中并且对间接性的不连续的点来说是无限完全同类之物,这个同类之物没有被先示的界限。滞留的变异也同样如此。
也许在其中我已经留下一个本质上的描述疏忽,即我始终仅看到并且指明,每一个瞬间意识包含前摄与滞留,在这方面它有哪些结构,但是,对此我尚未谈论,即作为完全唯一之物,对河流的意识来说不可缺少的正是在每一个瞬间发生的“过渡”的意识。当下要素变异自身,渐渐变为变异了的U x ,并且变异在某种意义上通过其本己本质具有变异的特性(即具有对……的意识、对……的滞留等等的特性)。但是,变异也意指一个自身转变,恰恰意指U x 转变为在这个转变中形成的被转变之物(因而这个被转变之物不仅是对那个U x 的变化,而且被意识为变化),意指一个持续流动的意识,意指一个在转变中持续存在的意识。我已经按照其相位给予河流的结构,但是活的流动的意识?但在这上面可以说什么?在意向性的转变中,总体意识不仅在每一个瞬间是一个不断新的带有新的意向性的意识,这些新的意向性回涉旧的意向性并且前涉新的意向性,而且由于它是不断新的,由于它在流动,在转变自身,并因此对过去之物与将来之物的意识在转变自身,因而对此的意识也在此存在。一个如此结构的流动的意识必然是对自身作为流动的意识的意识。而且,这不是完全可理解的?
每一个U x 在进程中是前行前摄的“充实”,并且间接是先前前行前摄(这些先前前行的前摄属于以前序列的U x )的“充实”,另一方面,它在紧接着的U x 中是滞留性变异的,并且在进一步紧接着的U x 中是间接滞留性变异的。
为了简化实事,我轻率地避而不谈增补性问题,并且完全有意识地避而不谈,我心目中总是想到一个连续的发生的事。明确地说!
在一个时间事件上停顿,作为限定这一时间事件用个别的时间对象建造自身。
前摄、展望有直观性,如何有直观性,并且如果没有任何东西到来,那么什么东西在此曾被展望(假如现实存在这种情况)?
联接点、最高点的轨迹EE。注意力情况的考虑(对此在2及以下几页的前摄性图表的图样之前就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