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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本质直观作为掌握先天性的真正方法

让我暂且先不理会有关世界一般之本质的问题,以便去描述虚构的任意性一般如何导致那个巨大的成果之途径,也就是所谓对先天性的关照。

a )变异性作为透过想象从事实性脱离的决定性步骤——埃多思作为非变异项

让我们以作为对纯粹想象的系统形构之蓝本而言的一个事实为准开始说起。总是有着作为模仿的图像、想象的图像(这些图像都是原始图像的整个具体相似物)的新的相似图像产生出来。则透过模仿形构(Nachgestaltungen)的多样性便贯穿着一个整体,也就是那个奠定相似性之本质的整体。换句话说,我们遭遇这样的问题:在作为非变异项的原始图像或物体的这般自由变异中是什么留下来了,该变异项获得了必然的普遍形式,本质形式,少了他一个这类的物体,作为其种类一般的样本是无法想象的?

意即当我们自由而任意地进行变异时,我们产生了变异项,任何一个变异项都是在“任意”的主体体验模式中呈现,另一方面变异的过程本身也是如此。但现在我们在此可以随时进行目光转移,在所有的变异项中必然穿透着一个非变异项,这本身绝对是非变异的,正如我们可看到即可洞见那样。仔细地描述:我们可以看见并且在绝对的确信中,在任意的变异之操作中而且那个变异的变相是无关紧要的,甚至可说变异项的持续重叠维持着,并且作为那个在重叠之中必然维持不可变的什么或内容乃是一个普遍的本质。因此我们可以调整目光朝向那个在这般变异中必然不变异者而去,看到那个必然的非变异项,在“随意”被操作的模式中并且总是向前推进的变异。这个普遍的本质就是埃多思(Eidos),那个在柏拉图意义下的“ 理型 ”,但纯然被掌握者并且完全免除所有形而上学的解释;所以精确地说,如同在这样的道路上显现的观念直观中他是直接直观地被给予的。在此一个经验是作为起点被思考着。明显的、纯然的想象或者那个在想象中对象直观的浮现者或许同样可以有帮助。

例如我们从一个声音作为开始去进行,我们现在可能现实地听到它或者只不过是“在想象中浮现”的声音。则我们便在此中获得那个在随意转换的变异项中的作为那个于此被掌握为必然共同者的声音埃多思。但现在让我们以别的声音显现作为起点,作为随意的变异项,则在那个新的样本上我们不是掌握到另一个声音埃多思,而是在对于新的以及先前的综观中我们看到了,他总是相同的,并且那个双面的变异项以及变异性统合到一个唯一的变异中,并且那些在这里或在那里的变异项都是在相同方式底下一个变异项的随意个别化。并且这甚至是自明的,在从一个变异到一个新的变异之推进中,我们再度可以给予那个向前推进与新的变异多样性的形成自身变异以一个任意的特质(den Charakter eines Beliebigen),并且在这个向前推进中在任意性的形式底下那个相同的埃多思必须“总是一再地出现”:那个声音一般的同一个普遍本质。

一个纯粹的埃多思将在变异中获得的个别情况中的实际现实当成全然不相关的;现实被当作不同可能性中的可能性,尤其是当作随意的想象可能性。然而只有在与被前给予的现实之连结事实上以最谨慎的方式被排除时,埃多思才是真正纯粹的。我们进行自由的变异,然而暗地里却又坚持着,世界中总是应该有随意的声音,被地球上的人们可听见或已听见,则我们固然有着一个本质的普遍性或者埃多思,但却与我们现实中的真实世界相关联,并且与这个普遍的事实连结着。这是一个“暗地的”,意即从概念的理由来说本身是一个会被留意的连结。

在普全的自然发展中,也就是随时都被统合的经验中被经验的世界是作为普全持存的存在基础而隶属于我们,并且作为所有我们活动的普全场域而隶属于我们。在所有我们的习惯中最稳固并最普全的部分中,世界对我们而言是有效的,无论我们追求何种兴趣对我们来说他都维持当下的有效性;犹如所有的兴趣本质认识的兴趣也是和他有关的,无论在任何的想象游戏或每一个想象变异中皆然。在指向观念直观的意向中世界是一同被设定的,每一个事实及每一个埃多思都是关联于实在的世界,多少隶属于世界;例如在自然态度中我们并未留意基于其普全性的缘故而隐藏着的世界设定与存在连结。唯有当我们意识到这项连结并有意识地将他排除,并因此也将变异项的最广之周遭视域从所有的连结及经验有效性中解除,则我们获得了完整的纯粹性。我们于是可说处在一个纯粹想象的世界中,一个纯粹绝对可能性的世界;每一个这样的可能性都因此可以是在随意性的模式中对于可能的纯粹变异而言是主要的肢干,并从每一个变异出发产生了一个绝对纯粹的埃多思,要说从每个其他变异出发都能得出相同结果的话,那是因为这些变异系列都在被描述的方式底下相互缠绕着。所以就颜色及声音来说分别产生不同的埃多思,他们是不同种类的,特别是就他们的纯粹种类来说。

b )变异与变化

还有一点需要澄清。我们谈的是变异与变异项而非变化及变化阶段。这两者实际上是两种概念,尽管它们之间不乏本质上不同的一些脉络。变化是发生在真实物之上,普遍而言它被当作一个时间存在物、一个具有流程之物,它是在流程中持续存在着。每一个真实物都是可理解的并且只有在变化或不变化之中是可理解的。仔细来看,不变化在此只不过是变化的一个边缘情况。变化意味着持续的不同的存在或者变成不同并且就是在持续的变成不同之中维持相同的、个别相同-存在;例如一个颜色的变化。一个颜色的不变化原则上也意味着再持续变成不同之中的相同-存在,但在此也是在流程的每一阶段中持续维持-相同。就变化来说,变成不同意味着在每一个新的阶段中是不同存在,但同时也是自身-维持-不-相同。

当我们把目光放在真实物的流程阶段并且放在这些阶段所包含的内容时,我们便拥有多样性,总是不同之物,也就是许多的,并且依不同状况在不同的阶段中有着相同之物或不同之物。然而在别的目光朝向中,一个相对应的目光朝向中,我们经验到了整体性,那个自身变化又不变化的同一者,那个在多样性的河流中穿越地存在、向前持续推进。

这个整体性并非个别时间阶段的普遍者,如同它们并非变异项。它正是那个个别物。另一方面来说它是隶属于变化的,也就是不同阶段也可能被当作变异项(虽然是在被改变的态度中),并且因此显现出,并且要不是所有的变化阶段就种类来说是相互关联的话,变化是不可能的。一个颜色只能再度变成一个颜色而非一个声音。每一个可能的变化在一个最高阶的种类中进行,他不能有所逾越,稍后我们将会明白这点。

然而作为纯粹的埃多思种类只有在当我们不过问真实之物,不过问真实性,而是越过真实性而来到纯粹的可能性,就在自由随意的领域中的情况下才会显示给我们;但在那儿也显示了,自由的随意也是有着其独特的连结性,只要每一个变异都带有作为必然法则的埃多思。我们也可以说,那个在依据想象的随意中自我变异者是带有一个必然结构的,一个埃多思因此是一个必然性的法则(所谓的随意可能也是毫无关联的并且不会依据想象地组合成可想象真实物的整体)。

c )观念化的环节:从举例(范例)出发去显示变异项的开放无限性(变异项之构成的程序之随意性);一个综合整体性的建议变异项之上层掩盖;相符者的掌握作为埃多思的掌握

在上一次的演讲中我们已经致力于描述 ,特定种类的复杂精神活动,作为其最终结果,那个埃多思、柏拉图的理念、本质突变性乃呈现给我们:所以我们直接地拥有它们并且此后将他们保存为具有持续性的精神获得,正如作为任何被我们所认识的其他的对象性。我们将这些多样形态的精神活动称为观念直观或观念化。让我们扼要地重述一遍,在细分理念化的几个步骤或阶段之同时,我们提供了重要的补充说明。

所有其他所依赖的基本成就是任何一个变样的被经验或者被想象之对象性的形态;进入任何一个样本以及同时引导性的“范本”之形式的形构;正是对于一个变项而言的、简言之一个变样的开放无限多样性之结果的部分。这个开放的无限性当然并不意味着朝向无限性而去的实质向前推进,并非毫无意义的要求实际上产生所有可能的变项——就好比我们可以确定那个之后被掌握的埃多思实际上是依据所有可能性而来那样。毋宁说,作为构成变项构成自身之过程具有一个随意性,它在变项之随意持续构成的意识中被执行。即便我们中断下来,也仍然不是意指那个在直观中个别而相互过渡的变异项之实际上的多样性,亦即作为那些自身任意提供者及被引出者的实际序列,或纯粹被臆造的对象的实际序列,而是正如同所有个别存在物都有其范例那般,在变异的多样性中也总是还有着一个驻留者,无论我额外添加了什么,还是我是否仍牢牢掌握住“我可以一再如此”的意识,都是如此。任何关于变异多样性的意识本质上总是包含了奇特而极其重要的“可随意持续下去”的意识。唯有透过它,那个我们称之为一个“开放无限”多样性者才会被给予,并且明证地它是同样的,无论我们长期产生的,还是随意地过渡着以引出的方式向前推进,亦即扩充实际直观的系列或早已中断。

那个我们可以掌握为比较高阶者,可以作为埃多思而被本有地直观者是与这个多样性(或者构成多样性的变异开放过程之基础,带着在直观中实际出现的变项)相关的。那个我们在此使它醒目的那个新的变项乃并非只是从起始的范例,也就是成就所提供的而且是被称为典范的,总是往新的“仿造”而过渡,无论我们是借由无目标性的联想与被动想象的发想并且只是随意地将它们当作模板而占有它,还是我们透过出于我们原初的模板并透过依据想象的虚构之自身活动而获得它们。如前所言我们并非只是从模仿到模仿,从相似物到相似物而已。要紧的是,所有那些在出现的系列中的随意个别者都朝向互相 层层重叠 而去,并走向一个 综合的整体 ,在此整体中所有一切都显示为相互的变换;而后在后续中作为个别物的随意序列,在此序列中那个作为埃多思的相同普遍者个别化。

只有在持续进行的重叠中一个相同者才会进行迭合,纯粹就自身而言这是可以被洞察的,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许多的差异总是在实际上的迭合当中有所关联,比如就C这个音的埃多思之同一性来说在随意出现的各种C这个音当中有各种强度和音色,他们并非迭合在一起,反而是互相争执着。但让我们稍后再谈这个问题。

总之在观念化的过程中包含了两方面,多样性以及在持续重叠中的统整性结合,此外还有第三项,也就是相对于差异性的那些迭合起来而凸显的同一化。

在此仍要注意,多样性必须作为这般,作为多数而被意识到并且从不能完全脱离精神的掌握,否则我们就无法获得作为观念同一者的埃多思,这埃多思只是作为那个在多样性上之存在者( )。例如我们只专心处理一个物体的各种虚构性,或者在任意新的形构中的形构,则我们总是有着新的什么而且只是一个,正是那个最终被虚构者。只是当我们保留了先前的事实并因此保留了在开放过程中的多样性,并唯有当我们将目光转向迭合以及那个纯粹的同一者时我们获得了一个埃多思,在此我们当然不必事后再执行一个交错推移,毕竟这样持续的转变过程同时已在交错推移中产生了差异着以及迭合着。

d )区别经验的普遍化以及观念化

人们可能认为,我们有关观念直观的描述之任务太过艰巨并且以多此一举的方式操作着,也就是一方面着重于所谓根本的变异多样性以及另外一方面相关的想象功能。我们只需要说,一个在这里或那里的随意出现的红色,在经验中出现的红色物体之随意被给予的多样性或者其他的想象,都提供了我们直观红色埃多思的可能性。我们所要描述的,无非是在交错推移的重叠中之贯彻以及普遍性的洞察。此时需要注意的是,在这样的谈论中出现的随意者并非只是空谈或者可以意味着就我们这方面来说一个次要的行为,反而是他隶属于观念直观此一活动的根本特质,一个本有的成果必须隶属于他,就如我们所做的那样。

但在这样的谈论中有着这种意见,类似物体的特定多样性已经足够,透过比较性的重叠去获得普遍者,则可以说:我们对于在此处或在彼处的红色获得了一个两方面的同一者与普遍者。但只有一个普遍者,正是这个和那个红色。我们并非获得作为埃多思的那个纯粹红色。当然我们可能认识到第三个红色或者更多变得醒目的红色,而对两者而言的普遍者乃是作为复数当中的普遍者而同一并相同。但我们总是只获得与经验的领域相关的那些共同性与普遍性。就如同我们所说的,任何一个随意者,新的被挑选出来的相同之物必须产生相同者,但有时候说:红色埃多思乃是相对于可能的个别之物之无限性,该个别之物是隶属于这个或任何一个与之相关而重叠的红色,我们正是具有在我们意义下的基底的一个无限的变异。他提供给我们那个隶属于作为不可分的相关项的埃多思,埃多思的所谓范围,“纯粹概念本质”的范围,可能个别物的无限性,这些都是它的“个别化之物”,用柏拉图的话来说,这些个别化之物都处在分受的关系中,作为个别之物相关于作为其本质的埃多思,无论他是如何分受了本质或其本质环节。一方面普遍者本身在相关性之中可被洞见,另一方面作为全体性的范围,但也包括任何一个个别者也都可被洞见。

所有那些属于观念化的相同产生脉络之概念和关系在它们的直观原初本己性之中是极容易厘清的。所以我想在此我想指向与分受有所不同的相同性。人们千万不可认为,埃多思的同一性只不过是多余的说法。透过交错推移那个在此处或在彼处的相同者或凸显于差异者之上。但是就如同在多样性、多数、具体的个别对象也都被分类,带出交错推移的重叠之精神的活动在这些对象上面并未对他产生任何改变,则那些变得令人瞩目的相同性环节以及同样地那些区分的环节也都被分类;每一个对象都有在其之上的环节例如红色,并且许多同样是红色的对象都有其个别自身的环节,但在相同性之中。

但人们必须了解相同性只是某个普遍者的同一性之对应相,该普遍者事实上可以作为一个并且是作为自身以及作为个别物的“相对投掷”(Gegenwurf)而可以被洞察。这个同一者以多元的方式被“个别化”并且可以在开放的无限中随意地被设想为个别化,所有这些个别化都透过与相同者的关系而相互产生关系并且被称为相同。以改写的方式称为这些具体的对象自身,作为在己的拥有本质的个别化“就红色来说”是相同的并且在非本真的意义下自身是普遍者的个别化。

同样清楚的是差异的理念在与同一共同者的相互纠缠中作为埃多思。差异乃是那个在多样性的交错推移中,它在变成可见的完全一致中并未达到完全一致的统整性,也就是在此未导致可见的埃多思之形成。它并未达成完全一致的一致性——也就是说,它是差异,在争执中交错推移的差异性。颜色是同一的,但一会儿是这个的颜色,另一会儿是那个的扩延性及形状的颜色。在交错推移中其中一个与另一个产生冲突并且会相互压制。

但另一方面也很清楚,要是完全没有共同性,争执是无法产生的,并不仅仅是同一的颜色是被预设为共同者;毋宁说当某个颜色是圆形的,另一个是方形的,则它们并不会产生冲突,假如它们两个都不是具有扩延性的形体的话。所以与其他作为与它争执着的差异者处在交错推移中的每一个差异性都指向了一个新的被洞察的普遍者,在此是形态,作为每一到达冲突的整体性,并相互重叠的差异者之中的普遍者。

e )透过观念的变异而取得种类的阶段序列并获得最高种类——不从经验出发的观念直观

从此出发完全是种类以及种类与类型的阶段序列之学说是从被厘清的观念化之原初泉源去奠定的。只有极少数在此会被触及而它也必须如此,因为要不然就会留下模糊性。从作为主要图像的相同例子我们可以到达不同的埃多思,当我们纯粹被自由的变异规定时。虽然我们已经说过,所有那些原初地出现埃多思而产生出来的变异多样性都与一个唯一的变异多样性相关联,并且多多少少只是一个在己的唯一性的面向。

但变异性系列与唯一者之间的连结有可能具有不同的意义,稍后会显示这一点。从一个随意的红色出发并且在变异的系列中向前推进,我获得了红色的埃多思。我们要是获得了另一个作为例子的红色,我们固然直观的获得另一个变异多样性,但也随即看出,这个新的变异多样性是隶属于如此这般等等的开放视域中,如同那个在视域中的这个。我们并且看到埃多思是单一而且同一的。当然同样地假如我不变异一个随意的红,变异一个随意的绿色,并且得到绿色的埃多思。另一方面也看到,尽管在某个方式底下,不同的变异系列意即产生红色以及产生绿色的变异系列,却都再次连结上一个更为涵盖性广的变异多样性——到这个不再产生红色或绿色的一个唯一的变异多样性,而是颜色埃多思一般。这该如何理解?

答案在于:假如我变异地来直观红色,则我必须中断红色的方向或者在一个方式底下借由变异的其他随兴而连接自己。意即:假设我开始进行变异的时候有一个相同的红色朝我发散过来,则我可以马上把握它并且除了设想并愿意设想为红色一般以外,不做其他想法,把它当作在这个共同的同一者的随意变异中所能产生的。要是我碰到的是绿色,则我不会把它看成隶属于其中,而是作为与被直观并且持续被意想的红色相争执。

但另一方面假如我的兴趣在于那个刚刚退却的绿色变样与红色变样相互冲突但却有共同之处,也就是一个重叠的点,则这个新的共同者现在可以被掌握为规定变异纯粹的埃多思;所以对于红色和绿色以至于黄色的变异多样性便共同隶属于现在可称为颜色的这个普遍者之下。

因此从一开始我就可以在毫无拘束的方式底下保持一种态度,对于那个凸出的普遍者进行变异并追求超越所有被洞察出来以及限制性的普遍性的普遍者,就我们的例子而言乃是超越红色、蓝色、黄色等这些普遍性而作为最高的普遍性者。这里所要求的是无论是哪一种变异的活动都持续向前推进,只要他是一般变异,也就是完全统合在一项与一个全然普遍者相重叠的综合当中。这就是朝向作为最高种类的最高本质普遍性的构成之路,尤其这个种类在当他是具体的种类时被称为区域(Region)。

现在明确的是,在这个普遍性之上再也没有更高的普遍性。而另一方面他同时也具有如下的特质,该普遍性在所有特殊的普遍性中都可以在整个变异中被践履,也就是作为理想的共同者而被包含着——因为他是隶属于被限制的变异领域自身。红色、绿色等的观念都理想地参与了颜色这个观念。我们明显地也可以说:观念、纯粹埃多思也可以自身在作为变异者而作用着,则从这些观念出发我们在比较高的阶段上又可以洞察出一个普遍者,一个从多数的观念而来的观念,从这一个单一的观念之范围中可构造多数的观念并且才可以间接地构造它们的理想上的个别性。

现在正是补充有关于观念化学说之重要扩充的适当时机。我们对于经验的世界以及经验的埃多思感兴趣,因此无论是出于别的理由它是好的及自然的,我们也都是从经验的被给予性或者从变异性出发,这些变异性的主要图像都是单纯的经验被给予性。只要埃多思的最初阶段出现了,也就是从素朴的经验中首次出现了,则将我们注意到,一个埃多思也是可变异的,换言之:观念直观自身也是素朴经验的一个模拟,只要经验是一个比较高并且是主动产生的意识,在此意识中一个新种类的对象性,也就是普遍者乃自身被给予。只要它带有相似性,也就是一个对象性的种类在其原初的自我性中呈现给我们的意识,则我们在观念化的标题底下从经验而来的便可被执行,那些从经验而来并且在观念化的标题底下可被我们执行着,也同样可被用在任何其他种类的意识上。每一个观念化自身也都是如此被直观的观念在此被称作被直观,是因为它并非模糊、间接、透过空洞的符号或语词而被意味着或被谈论着而是因为它被直接而自身地被掌握。也就是说从提供给我们任何一种直观掌握与拥有的任意种类之基础出发。我们总是可以一再地演练观念化,本质上就同样的方法来说。

我们不仅仅能够变异经验中的物体(这是对所有可能的经验及比较高的行动之最后根底),就算是物体的概念也可以作为本质普遍性而被获得;而是我们也可以“经验”到数量、真正的事态、内在及外在的关系(对他们的洞察需要有一种关联性的活动),等等。我们因此也获得了集合的、关系的以及任何一种事态的纯粹而普遍的观念,只要我们构造变异的多样性并且洞察了本质的普遍者及必然者,正是对于所有这样的对象性并且从那些出现对象性的直观性的活动出发。

因此带有其名称的命名活动以及那个说出的动作和言说也都属于其中。这也正是可证明的、自身可被掌握的东西,而我们获得了普遍的本质概念,言说与言说意义、名称、相关性的论说及论说意义等的纯粹观念。于是我们在每一个阶段都将分配给我的埃多思变成我们自身的一部分,对它们加以命名,以陈述的方式确定它们,而一个普遍的陈述乃成为可能,也就是那个参与了本质洞见以及观念直观的本质必然性者,只要这个言说正是忠实于被直观的表述,并且他自身是一个本质的洞见,只要这个言说具有相同的言说意义,并且必然产生出被表述而且一再被直观的直观者。

最后还有一个一般性的说明。假如我们谈论普遍的本质以及本质认识(本质的),则我们并不指涉经验的普遍性,这些经验的普遍性固然有着相类似的起源,但却以下列的方式都有别于纯粹本质的普遍性,无论就比较领域的对象来说,或就那些对象被认为所隶属的整个领域来说都有一个本质的有效性被完成了。我们所拥有的乃是现实性以及真实的可能性,而非纯然、纯粹想象的可能性。

f )本质直观的总结标示

复活节之前的最后一次演讲 我们谈到了观念化(或理念化)的方法;在此标题之下我们描述了某些纯粹精神活动并且于此之中仔细描述了精神成果的系列,其最终成果是让我们在纯粹的直观中看到埃多思。我们的理解是假如任何一个事实性的预设被取消的话,则我们将获得一个普遍者,好比红色的种类或者比较高的种类颜色一般,它也是作为一个纯粹的普遍者,它超越了经验事实,在定在的所有事实性之上。一个埃多思,一个本质普遍性,例如红色或颜色的种类乃是纯粹的普遍性。也就是说从所有任何事实上的定在之预设脱离出来,也就是从任何一个事实上的红色、有颜色的存在物脱离出来。

透过一个相类似,但也可说是非纯粹的普遍化方法可以获得一个普遍者,但它深陷于经验之中。好比当我们在一个对这里的红色和那里的红色经验性的比较中(两者都是事实上的定在),我们可洞察两者之中的共同处。

同样地假如我们几何学地标示作为一个圆锥曲线种类的圆形或者本质而洞见地掌握了它。相应地是一个纯粹本质的一般判断,如同那个几何学的或者那个理想地在其普遍性中超越了可能的颜色、声音等,也就是不跟任何被预设的现实打交道。在几何学中我们谈论可被设想的形状,在本质的颜色理论中谈论可被设想的颜色,这些都具有纯粹被洞察之普遍性的范围。

要注意的是:洞察在此并不意味要去谈论模糊被表象的实事以及其相似性或共同性,除此之外从模糊性中意味着任何东西,而是具有自身被经验、自身被看见的实事并且基于此一自身看见之缘故同样也具有在眼前的相似性:于是那个精神性的交错推移乃发生了,于此之中共同者、红色、形体“自身”出现了,自身被掌握了,被洞察。他当然不是感官的看。普遍的红色不是人们可看见的,不像人们可看见单独个别的那样;但无可避免的是那个对所谓看见之说法的扩充在一般的语言里面是常见的,这并非没有道理。所以有这样一种模拟的说法,就好比一个个别的存在物在感官经验中直接向我们呈现,所以随意出现的一些被看见的例子当中的共同者与普遍者,也在那个当然是复杂的洞察中呈现,它包含了主动的比较性的一些交错推移及融合。这对于任何一个对于共同性与普遍性的洞察性掌握都是同样有效力的。

普遍性的洞察有着一个特殊的方法形态,以便去洞察一个先天性,也就是纯粹的埃多思。例如这里并非关联于这个或那个现实颜色以及那些在这个教室这里甚至我们可能在地球上遇到的任何的颜色中的共同者;而是关联于那个纯粹理想种类的颜色,他是在不预设任何事实上现实预设的情况下共同于所有可被设想的任何颜色。意即:在观念化的精神方法中包含一项本性,该方法会将有助于说明事实性的那些主要的例子视作单纯而纯粹的可能性;换句话说,在一个自由的活动中将出现对于事实性的不关心,并借此将作为事实性的定在者多多少少转移到自由想象的领域去。那个在合乎意识的随意性之中进一步进行变异方法乃奠定在此基础上,也就是说个别变异项(每一个随意出现的例子都带有变异项的特质)的开放随意之变异多样性之构造基础上。于是这个多样性乃是“比较性”的交错推移以及对于纯粹普遍者“该普遍者是在随意的变异中例证地个别化”之深刻洞察的根基,依据这个方法论的根源作为埃多思及本质之物的普遍者乃完全不具有它所涵盖之事实的范围,而是纯粹可能性的范围。另一方面本质的普遍性随时都与出现的实事性有所关联。每一个事实上出现的颜色;就是说每一个颜色都可以当作一个例子来看并且转化成一个变异项。所有那些不可分别的隶属于作为纯粹普遍性颜色者,例如明亮度,都也必须隶属于任何事实上的颜色。那个我们只要经过分析就得知隶属于纯粹本质普遍性的普遍的真理就其有效性来说优先于就其问题来说的事实性以及其事实真理。所以说本质真理是先天的,就其有效性来说他是优先于所有的事实性、所有从经验而来的明确论断。

观念化(甚至包括经验普遍化的方法)方法的描述乃是一个某些纯粹精神活动的描述,从这个活动而来的是在具有明证地可理解性中的精神成就,对你们来说或许在理解上有些困难。这个方法自身提供了描述之本有种类的例子,这是一个朝向精神生命与实际效用(Wirken)自身的激进的心理学所提供的,这是一个描述的内在心理学,我们想要把它当作现象学的心理学来进一步认识,其难度在于,我们固然总是精神地活动着,但却必须费力地学习去反思这项活动,并将它变得可理解。只有在我们掌握性的目光中透过活动生命的过程才得出这些逐步的结果。

同样地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洞察先天性,意即观念化的内在活动都不陌生,只要我们所有人起码都学过一点点数学并且因此已经透过自身活动获得了数学的洞见。然而我们却从未学过去探查这些数学活动的内在性,并深刻认识普遍性是如何在其中从必然性当中冒出来的。就这方面来说,起点总是困难的,但人们很快就会熟悉内在性的奇妙世界并且克服那个奇特的、变成内在的直观之艰难。 fUChIqtz2l4nVaTiA+GtaGleyUWuSOloIXL7Y/19l3yUgJ1WtNztwCKhXPRtyE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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