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午夜的钟声敲响——1月1日来临了。莫斯科以西还是12月31日,而莫斯科以东——已经是1月1日了。但由于地球是球形的,所以东和西不可避免地要相遇,也就是说,应该存在一个界线,将1号和31号、1月和12月、今年和去年分开。
这个界线是存在的,且被称为“日期变更线”;这条界线通过白令海峡,一直约沿着180°经线延伸到太平洋。这条线的准确位置由国际协议确定。
这条线穿过宽广的太平洋,是地球上最先发生日、月、年变更的地方。这里就像是日历的入口,地球上新的日期都从这里出发走到地球上其他地方,新年的摇篮也正是在这里。这里每个新的一天比其他任何地方来得都要早;而新的一天在这里诞生后,就一路向西,跑完整个地球之后又回到其诞生之地,然后就消失了。
苏联是世界上最早在自己的领土上迎接新的一天的国家,地点在迭日涅夫角。每一个日期,刚刚在白令海峡诞生后,就立即向有人居住的地方奔去,开启自己的环球之旅;而也是在这里,在苏联亚洲地区的最东边,一天在完成自己的24小时“工作”之后,自行结束。
所以,每日的更换发生在日期变更线上。在没有确定这条线之前,早期的环球旅行家曾经将日期计算错了。下面是随麦哲伦一同航行的安纳托尼·皮卡非特在他的环球旅行中的真实描述:
“7月19日,星期三,我们看到了佛得角的岛屿,然后它又消失了……为了弄清楚我们记录的行船日志是否正确,我们派人去岸边问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几。得到的答案是,星期四。这让我们非常吃惊,因为根据我们的日志,今天应是星期三,我们不可能弄错……
后来我们知道,我们的日志没有出现任何错误:我们一直向西航行,随着太阳运动的方向航行,然后再回到同一地点,与我们还没有抵达的地方相比,我们应该节省了24小时。我们需要想清楚这一点,以便时间能对得上。”
现在,当航海家经过日期变更线时会怎样做呢?为了不算错日期,如果从东往西航行,水手们会加上一天;如果从西往东航行,则会将同一天计算两次,即在1号过后又是1号。儒勒·凡尔纳的小说《80天环游地球》里,进行环球旅行的旅行家给故乡带来了星期天,而当时故乡还是星期六,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原因就在此。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麦哲伦时代,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日期变更线协议》。爱伦·坡的笑话《一周的三个星期天》中的冒险故事在如今是不可能发生的了:从东往西进行环球航行的水手,在家乡与另一个按相反方向进行环球航行的人相遇,一个人肯定地说,昨天是星期天,另一个人则坚持明天才是星期天,而他们留在家乡哪儿也没去的朋友则告诉他们,今天才是星期天。
在环球旅行中,为了不与日历有偏差,应当在向东行走时,在计算上要将日期暂停,以便让太阳能赶上自己,也就是说,同一日期要计算两次;在向西行走时,则相反,要增加一天,以便不落后于太阳。
所有这些似乎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即便在现在,麦哲伦时代已经过去400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主动去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