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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经之以五事

【原文】

故经之以五事 [1] ,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2] :一曰道 [3] ,二曰天 [4] ,三曰地 [5] ,四曰将,五曰法 [6]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 [7] ,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 [8] 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 [9] ,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 [10] ?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 [11] ?士卒孰练 [12] ?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13]

【注释】

[1]经之以五事:“以五事经之”,意思是说要从战事的五个方面衡量战争。经,经线,与纬线相对,这里用作动词,衡量、度量。所谓的“五事”,指下文的“道、天、地、将、法”。

[2]校之以计,而索其情:通过将实际情形和计划来比较,探讨战争双方的情势。校,通“较”,衡量、比较的意思。计,指筹划(的情况)。情,情势,这里指敌我双方影响到战争胜负的情势。

[3]道:在中国古代,道是普遍使用而包涵广泛的一个抽象概念。这里可以理解为政治主张。

[4]天:天时方面的因素。它包括阴阳、寒暑、时制的因素。阴阳,是指日月星辰运行时伴生的昼夜、晴雨、潮汐等气象变化。寒暑,是指寒冷、炎热等气候差异。时制,是指春、夏、秋、冬四时节令的更替。

[5]地:是综合地理方面的诸多要素。它包括:远近,即作战区域的距离远近;险易,指所占据的地区地势的险要或平坦;广狭,是指作战区域的广阔或狭窄;死生,指地形条件是否利于攻守进退。

[6]法:法度、法制。在古代军事上,包括曲制、官道、主用等内容。其中,曲制是指有关军队的组织、编制、通信、调遣等具体制度。官道,指各级将吏的管理方式。主用,是指各类军需物资的后勤保障措施。主,掌理、主管;用,物资费用。

[7]令民与上同意也:使民众与国君的意志统一起来,也就是说,使民众拥护君主的意愿。令,使、让的意思。民,普通民众。上,君主、国君。

[8]智、信、仁、勇、严:将领所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的概括。智,智谋才能;信,赏罚有信;仁,爱抚士兵;勇,勇敢果断;严,军纪严明。

[9]莫不闻:不能不熟悉,不能不了然于心。闻:知道,了解。

[10]主孰有道:哪一方君主的政治清明,便拥有民众的支持。孰,谁,这里指哪一方;有道,政治清明,更得人心。

[11]兵众孰强:哪一方的兵械锋利,士兵众多。兵众,此处可以理解为武装的部队。

[12]士卒孰练:哪一方的军队训练有素。练,(技艺)熟练。

[13]吾以此知胜负矣:我根据这些情况来分析,即可预知谁胜谁负了。

【译文】

因此,应该审度敌我五个方面的实际情况,通过和事先谋划的情形比较,来把握战争的发展情势。这五个方面包括,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将”,五是“法”。所谓“道”,就是要让老百姓认同、拥护君主的意愿,使得他们愿意为君主出生入死,而不害怕战争中的危险;所谓“天”,就是指阴晴雨雪、严寒酷暑、四时节候等天时变化;所谓“地”,包括作战中路途的远近、险易、宽窄以及地形对于攻守的利弊等地理因素;所谓“将”,就是将帅足智多谋、赏罚守信、爱护部属、勇敢坚毅、纪律严明等基本素质;所谓“法”,就是指全军上下的组织,各级将吏的管理,军需物资的掌管等方面的法度。以上五个方面,作为将帅,都不能不了然于心。只有了解了这些情况,才能获胜。不了解这些情况,就不能取得胜利。

与此相应,通过实际与谋划的比较,所要认识、把握战争发展的情势是:哪一方君主的政治较为清明?哪一方将帅更具备才能?哪一方占有天时地利?哪一方法令能够切实得到执行?哪一方武装部队更加强健?哪一方士兵训练有素?哪一方赏罚公平?根据这些情况分析,我们就可以判断谁胜谁负。

感悟

孙子在这里强调要对敌我双方进行优劣势的比较,并且提出了五个具体的参数:道、天、地、将、法。现代企业战略也强调swot分析法,从机会、威胁、优势、劣势这几个方面来综合比较自身与竞争对手的水平,这与孙子的观念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我们可以在美的收购库卡的案例中更具体地理解孙子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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