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福斯塔夫、酒店老板、巴道夫、尼姆、皮斯托及侍童罗宾上。）
福斯塔夫 我的嘉德老板！
酒店老板
怎么说，我的好哥们儿
？说点儿文雅、机智的。
福斯塔夫 实不相瞒，我的老板，我必须解雇几个手下。
酒店老板
丢弃，好汉赫拉克勒斯
，解雇。叫他们开路。屁颠屁颠的。
福斯塔夫 我住这儿一礼拜花十镑。
酒店老板
你是一位皇帝：恺撒，卡赛，菲撒
。我要雇用巴道夫。让他打酒。让他倒酒。我说得不错吧，好汉赫克托尔
。
福斯塔夫 就这么办，我好心的老板。
酒店老板
我说完了。让他跟我走。——
（向巴道夫。）
让我见识一下，倒酒多起泡沫、往酒里掺石灰
。闲话少说，随我来。
（下。）
福斯塔夫 巴道夫，跟他去。当酒保是个好营生。一件旧披风改成一件新坎肩，一个老朽仆人变成一个新手酒保。去吧，再见。
巴道夫 我早就想吃这碗饭。我会走运的。
皮斯托
啊，下贱的叫花子
！你愿拿塞子去堵酒桶？
（巴道夫下。）
尼姆 他爹妈怀他的时候都喝醉了。我随口说的，妙吧？
福斯塔夫
真高兴一下就把这个火绒盒
打发了。他偷得太明显了，偷东西像个嘴笨的歌手，——抓不住点儿。
尼姆 偷的绝招在于抓住瞬间。
皮斯托
聪明人管这叫“运”。“偷”？呸！不值钱
的字眼儿。
福斯塔夫
好了，诸位，我的鞋都快露出脚后跟了
。
皮斯托 那正好，让它生冻疮得了。
福斯塔夫 没法子，我非行骗不可，必须自己想辙。
皮斯托
小乌鸦也得吃东西。
福斯塔夫 你俩谁认识本城的福德？
皮斯托 我知道这家伙，他家底厚实。
福斯塔夫 牢靠的伙计们，告诉你们我肚里怎么盘算的。
皮斯托
腰有两码，还多。
福斯塔夫
现在别耍贫嘴，皮斯托！——真的，我的腰估摸有两码，可眼下我不打算浪费
，而要节省。一句话，我要向福德的老婆求爱。我看出她对我殷勤
，她跟我聊天，她谦恭大方
，她斜眼瞟我。我能领会她惯常的语气手势，还有那举止上最严厉的表情
——翻译成恰当的语言，——就是，“我属于约翰·福斯塔夫爵士”。
皮斯托 他研究过她的癖好，还把她的癖好，——出于贞洁，译成了英语。
尼姆
这个锚抛得深。
随口一说，棒吧？
福斯塔夫
如今，听说她丈夫的钱袋都由她掌管。——他有好多“天使”
。
皮斯托
还雇了数量一样多的魔鬼。所以我说，“小伙子，去追她
！”
尼姆 这下来了劲头。挺好。凭这股劲儿去捞那笔钱。
福斯塔夫 （展示信件。） 我这儿给她写了一封信。这儿还有一封，给佩奇的老婆，她刚才也向我递眼色，用顶敏锐的媚眼打量我全身。她的目光忽而在我脚上镀金，忽而又瞄一下我的大胖肚子。
皮斯托 阳光一样照粪堆。
尼姆 多谢你口才俏皮。
福斯塔夫
啊！她以那么一种贪婪的意图，打量我周身上下，眼里的欲望像一面火镜
，快把我烧焦了。这儿的另一封信给她。她也管着钱袋儿
。她就是圭亚那
的一片地，遍布黄金财宝。我要做她们两人的财务官
，要她俩做我的金库。她们将变成我的东西两印度
，我跟她们俩都做买卖
。——
（向尼姆。）
去把这封信交给佩奇夫人。——
（向皮斯托。）
你把这封信交给福德夫人。咱们要走运喽，孩子们，咱们要走运喽！
皮斯托
难道我要变成特洛伊的潘达洛斯
，屈从这不是爷们儿干的营生，还自称军人？哼，叫路西弗抓走算了
！
（递回信件。）
尼姆 我不干这种下三烂的事。这信，原封拿回去。 （递回信件。） 我得保住荣誉。
福斯塔夫 （向罗宾。） 拿着，小子，拿好这两封信，像我的双桅小船一样，驶向黄金海岸。——两个可怜虫，从这儿，快滚！像冰雹一样消失，滚！走，抬脚开路，去找地方藏身，走开！
这年头福斯塔夫要学法国人的节俭风尚，两个可怜虫，我只留一个穿围裙的侍童。 （福斯塔夫及罗宾下。）
皮斯托
叫秃鹰抓走你的肠子！甭管做过手脚、还是灌了铅的骰子，抛大点儿、甩小点儿，富人、穷鬼全都骗。等你变成穷光蛋，我钱袋里还能剩六便士，下贱的弗里吉亚的土耳其人
！
尼姆 我在寻思，该怎么报复。
皮斯托 你想报复？
尼姆
以苍天和星辰起誓！
皮斯托 凭脑子，还是用刀剑？
尼姆 我要，两个法子都用。——我要把这偷情之事告诉佩奇。
皮斯托 那我也对福德把此事点破，
说福斯塔夫这个卑鄙无赖，
要试探他老婆
，占他钱财，
还要，弄脏他柔软的卧床。
尼姆
我的性子不能变冷。我要激怒福德给他下毒。我要叫嫉妒操控他，我一旦翻脸
，凶多吉少。我真有这股性子。
皮斯托
你是心怀不满的马尔斯
。我追随你，开拔。
（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