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纳瓦拉国王斐迪南决定把宫廷变成一座小型学院,潜心学习,冥思生活的艺术,让纳瓦拉成为世界的奇迹。他定下章程,发誓斋戒三年,不近女色。三位领主俾隆、朗格维尔和杜曼都表示愿与国王同住三年,做他的学友同伴。俾隆深感不见女人、读书、斋戒、熬夜这些无聊的安排万难落实,但他自信将捍卫所立誓言。不过,他认准大家都会打破誓言。因为法兰西公主将作为使节,前来商谈阿基坦的未来。他深信自己会是最终捍卫誓言的人。
国王提议,把正在宫廷做客的西班牙旅行者阿玛多找来当个消遣。阿玛多能说会道,舌灿莲花,全世界的新时尚都长在他身上,满脑子稀奇词句。俾隆觉得他是个顶出色的奇人、一位时尚的骑士。朗格维尔觉得乡巴佬考斯塔德也算个消遣。
乡村治安官达尔将犯人考斯塔德带到国王面前,并带来阿玛多写给国王的一封信。信中说,考斯塔德违反禁令,与乡村姑娘杰奎妮妲在一起时被抓获。国王对考斯塔德做出宣判,斋戒一周,只准吃糠喝水,并命阿玛多监管看守考斯塔德。
阿玛多和侍童毛斯在耍嘴皮子。阿玛多承认,作为一名军人,他竟爱上了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原来,他爱上了他在猎苑亲手逮捕的杰奎妮妲。阿玛多慨叹爱情是个小妖精,是个魔鬼。除了爱情,再没有邪恶的天使。他感觉自己很快要变成一个写十四行诗的诗人。
第二幕
公主作为法兰西国王的使臣,来与斐迪南谈判,要求索还阿基坦。但公主获知斐迪南立下誓言,在三年苦读期满之前,不准任何女人靠近王宫。因此,公主与三位侍女罗莎琳、凯瑟琳和马利亚及侍臣等人,被安排在离王宫很远的几处帐篷里。公主让侍臣波耶特通禀斐迪南,希望尽早当面会谈。
三位侍女对陪同国王斋戒研修的三位领主评头论足。马利亚夸朗格维尔品德优异、受人尊敬、学问精深,战绩辉煌,唯一的瑕疵是脑子犀利,意志粗鲁。凯瑟琳称赞杜曼是位年轻有为的学者。罗莎琳对俾隆钦佩不已,觉得他说话甜美、流畅,使人一听入迷。
波耶特回禀,斐迪南不肯打破誓言,只愿在旷野空地招待公主一行。
斐迪南来见公主,当面表示阿基坦乃贫瘠之地,只要收回他父王借出去的那笔钱,宁愿舍弃。他爱上了美貌的公主。公主回应,她父王的确付过那笔钱,斐迪南若不承认,将使其名誉受损。斐迪南声明,从没听说过那笔钱。假如能证明付过这笔钱,他将如数归还,或者干脆放弃阿基坦。波耶特说证明文件尚需等待。斐迪南爽快答应,待看过之后,一切合理条款,依从便是,并随即向公主表达爱意。
第三幕
阿玛多深爱杰奎妮妲,要考斯塔德替他送一封情书,并给了犒赏。俾隆爱上公主可爱的侍女罗莎琳,他要考斯塔德替他把一封密封的私信交给她,也给了他钱作酬劳。俾隆对自己爱上罗莎琳一通自我调侃,认定这是爱神丘比特加在他头上的一场灾祸,使他立下假誓,爱上三个里头最糟的那个,白脸上长着天鹅绒似的眉毛、两颗乌黑的圆球卡在脸上弄成一双眼的姑娘。
第四幕
法国众贵族及侍从等陪公主在猎苑打猎。考斯塔德错把阿玛多写给杰奎妮妲的情书交给罗莎琳。公主叫波耶特拆信读给大家听。阿玛多在信中表示,愿用双唇亵渎杰奎妮妲的脚,用双眼亵渎她的形象,用心灵亵渎她的每一部分。
不久,考斯塔德又错把俾隆写给罗莎琳的情诗给了杰奎妮妲。杰奎妮妲找霍洛芬斯为她读信。在信里,俾隆把罗莎琳比成天国之人,声称自己愿凭一条世俗的舌头,对她唱出上天的赞美!信上有“呈最美丽罗莎琳小姐雪白之手”字样,署名“愿凭小姐您随意使唤的,俾隆。”霍洛芬斯叫杰奎妮妲赶快把信送交国王。
俾隆爱上罗莎琳美丽的双眼,声称这双眼睛教他作诗,教他忧郁。斐迪南爱上公主,在情诗中赞美她是王后中的王后。朗格维尔爱上马利亚,为她写了一首十四行诗,表示甘愿为她赢得一座天堂,丢弃一句誓言。杜曼爱上凯瑟琳,为她写情诗,表明愿为她背弃誓言。
俾隆躲在远处,见国王责怪朗格维尔和杜曼,走上前去,指责他们全都打破了誓言,并说陷入爱河最深的是国王。他佯装无辜,自我辩白从未写过情诗,从没为哪个姑娘发出呻吟。说完,他又像要躲避爱情似的转身欲走。这时,杰奎妮妲赶来,把俾隆写给罗莎琳的情诗交给斐迪南。俾隆只好承认,他也是情场上的小偷。
俾隆索性让大家以血肉之躯应有之忠诚打破誓言,拥抱爱情。经过一番闲谈,国王要俾隆证明他们恋爱合法,忠诚没遭毁坏。俾隆发表长篇爱情宣言,希望大家都变成爱情的战士:斋戒、读书、不见女人,——绝对背叛了青春君主般的威严。他说,从女人的双眼他获得这条教义:它们让真正的普罗米修斯之火不停闪耀,那显示出,它们是书籍、是艺术、是学院,包含和滋养全世界。最后,他鼓动大家,要么丢弃一次誓言,寻得自我;要么丢掉自我,恪守誓言。因为这种背弃誓言也算虔敬,慈爱本身就是成全法律。谁能把爱情和慈爱分离?
听俾隆说完,大家决定以新奇的娱乐向几位法兰西姑娘求爱。
第五幕
纳撒尼尔夸完霍洛芬斯,跟他谈起阿玛多。霍洛芬斯看不惯阿玛多,认为他性情傲慢,行为轻浮、可笑,洋味儿十足,是个夸大其词的怪人。阿玛多来了,说国王下午要去公主的帐篷,向公主致意,并希望表演一些逗趣搞笑的节目。霍洛芬斯提议表演“九大伟人”。阿玛多打算把“九大伟人”演成一出滑稽戏。
公主和三位侍女在帐篷前谈论着各自收到的定情信物和情诗,波耶特前来禀告,斐迪南及几位领主乔装成莫斯科大公国的人,很快就到,他们每个人都要凭所赠的爱情信物,辨认各自喜爱的姑娘,表达爱意。公主提议姑娘们戴上面具,互换信物,把信物戴在最显眼的位置,让这几位“求爱的勇士”受骗上当,追错对象。结果,国王把罗莎琳当成公主,倾吐爱慕;俾隆把公主当成罗莎琳,甜言蜜语;杜曼把马利亚当成凯瑟琳,窃窃私语;朗格维尔把凯瑟琳当成马利亚,悄声求爱。
国王和三位领主走后,姑娘们发出阵阵嘲笑。公主担心他们会回来,再以真实面容来求爱。罗莎琳提议继续嘲弄,向他们抱怨这儿刚来过几个蠢货,乔装成莫斯科大公国的人,服饰古怪,表演愚笨,行为粗俗,荒唐可笑。果然,等国王和三位领主以原本装束重回帐前,姑娘们嘲弄起刚来过的四个“俄罗斯人”像傻瓜一样夸夸其谈。国王脸色苍白,昏倒在地。俾隆发誓不再相信预先编好的说辞,不再相信一个学童舌头的鼓噪,不再拿面具遮脸来见心爱之人,不再以诗求爱!他要抛弃一切矫揉造作的辞藻、措辞,袒露心声,真诚求爱。
这时,考斯塔德等人前来表演“九大伟人”。阿玛多演特洛伊的赫克托,考斯塔德演“伟大的庞贝”,纳撒尼尔演亚历山大,阿玛多的侍童演孩提时的赫拉克勒斯,霍洛芬斯演犹大·马加比。
演出中,法国侍臣马凯德前来通禀,法兰西国王去世。演出中止,公主决定当晚启程,回国为父王奔丧。斐迪南真情挽留公主,暗示自己对公主的爱情,远比她哀悼父亲的死,更有益于健康。
公主和三位侍女分别向四位求婚者约法三章。公主要求斐迪南快去找一处荒凉、被遗弃的隐居之所,远离尘间一切享乐,若在这一年里经受住了考验,爱情不变,那期满之时,她将属于斐迪南。罗莎琳要求俾隆,若想获得她的爱,得花十二个月,一刻不歇,去陪伴病患之人。凯瑟琳希望杜曼在一年结束时,能把“满脸胡子,美好的健康和诚实”这三样占全。马利亚对朗格维尔说,到十二个月的尽头,她要为一位忠实恋人换下黑袍。
斐迪南和三位领主答应严格恪守约定,等一年期满,与公主和心爱之人喜结连理。公主告辞,斐迪南愿一路送行。随后,斐迪南答应阿玛多,出发前,先请大家听纳撒尼尔和霍洛芬斯编的赞美猫头鹰和布谷鸟的对白——“春之歌”和“冬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