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沉寂了一会儿,裴垣最终还是开口告诉了他们其中的关系。裴青体贴的替他倒上茶水,其余人都围在桌子上,看着裴垣说事。
“裴洪昌和裴征还有裴玄,他们三个人是跟我一起的大将。那时候他们还玩的特别好,有一天我的表妹来了,后来他被裴洪昌他们三人看上了。但是最后表妹嫁给了裴玄,和裴玄生下了裴淮。城破,裴玄把自己的扳指留给了裴淮。后来我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后来裴洪昌和裴征二人乘着酒醉,强占了我的表妹,他们逼着裴淮看了全程,那时候的裴淮才几岁,之后这个梁子就结下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余的就不知道。”裴垣说。
裴垣说完,秦朗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拍桌而起,“不好!裴垣,你表妹有危险,现在带我们去他们那里,不然晚点就救不了她了。”
秦朗说完,裴垣和裴青就冲了出去。秦朗拿着龙啸和顾行歌二人跟在他们后面,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裴垣表妹的家门口。
在路上裴垣向他们介绍了他表妹的名字,他表妹叫裴淑云,当时裴玄还不叫裴玄,叫刘玄。因为后面坐了他的亲卫,才被授予‘裴’字,所以之后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秦朗当到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当即立马推开门,就看见了裴淮拿着带血的刀,安静的站在院落里,一旁的裴淑云已经昏死在地上。
裴青刚想过去拉他,就被裴淮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着。秦朗看见这一幕,脑子里面转动,和顾行歌眼神交流了一番,伸手把裴青往后面推。背过去的一只手,在给他们打着手势,后面的人就这么看着。
“你会说话对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忍了这么久不说话,现在该说说了。”秦朗说道。
裴淮看了一眼秦朗,嘴角一阵轻笑,“你是怎么知道的?”裴淮的声音,有着孩子的稚嫩,还有一丝清冷。
“脏字。”秦朗说道。
其实只要裴淮不在他面前说话就行,可惜裴淮还真的说了。他一直在想那个脏字是为何意,知道裴垣刚刚说的,他才知道。裴淮当时所说的脏字,不是指靠近裴征会脏,而是那个人很脏,想让他不要靠近。
“你很聪明,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我可能会跟在你身边,给你当个侍卫什么的。”裴淮说着。
这话一出一旁的顾行歌不乐意了,他走上前,把秦朗搂进怀里,头翘的老高,拿着鼻子怼裴淮,看着他不乐意的说道:“表弟身边有我就够了,你这身手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要给我表弟当侍卫的傻事了。”
“噗。”秦朗伸手拍了拍顾行歌的手臂,因为顾行歌这一闹,周围紧绷的情绪都瞬间消散了。他看着一旁的裴淑云,好心提示着,“裴淮,你的母亲就要流血而亡了,你确定要让她这么下去吗?”
听了秦朗的话,裴淮看了一眼,露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秦朗一瞬间明白了许多,应该是童年的悲伤给他带来的一些创口。
“她已经死了,干净了!死了就干净了,对吗?你知道他身前有多脏吗,脏的我整个人都嫌弃她,现在她死了。整个人从心里和身上都是属于我父亲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裴淮突然间发狂的说道。
他慢慢的站起来,指着一旁的裴淑云,面部狰狞的望着她。秦朗这时才发现,原来从他们进来之后裴淑云就死了。看来是救不了,先带去安葬了吧,不然等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对裴玄交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这件事情的?”秦朗问道。
“从两年前吧!我就一直在计划着这件事情,怎么觉得我很可怕!”裴淮说。
两年前,裴垣突然间想起来,他大声说:“你就是从两年前开始频繁的失踪,然后我们在你父亲的坟墓那里找到了你,原来你是从那里就在计算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都是你的长辈啊!”
“长辈?”裴淮疑惑了一下,他拿起刀指着裴垣,抓狂的说道:“如果是长辈他们会做这种事情吗?”
他用力的拉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衣服下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有用烟灰烫过的痕迹,还有一些用鞭子打过的痕迹,有些是印记,有一些已经结痂,还有一些是最近打的。那些狰狞的伤口,让人看起来害怕的紧。
“裴垣你自诩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可是你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自从他们强占了我的母亲之后,他们就把目标放在了我是身上。整整四年,我成天被他们虐待着。而我的母亲,每次只是远远地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觉得他们不应该死吗?”
裴淮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裴垣听完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忽略了这么多。由于自己的不注意才会使事情引发到如此的田地。他为了复兴这个原本死去的国家,才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想来自己这几年几乎是大错特错了。
“你可以把这些经历都来告诉我啊!只要你跟我说,我一定可以帮你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裴垣说道。
只要裴淮跟他说,他一定会去帮他的不管因为什么。可是为什么裴淮不说,他一但不说这件事情就会就此沉浸,没有人会提起,也没有人会记起。
“哈哈哈……”楚淮放声大笑,他丢下刀冲到裴垣面前,伸手提起他的衣领,“跟你说?你觉得你能帮助我吗?不,你不行。你不能帮我,你会为虎作伥,你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义正言辞。”
秦朗握住裴淮的手,“你现在这样就是一错在错。乖,放松,那边有凳子,我们去坐下休息。而且你要知道,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沉沦过去,好吗?”
秦朗的话一出,楚淮沉默了下来,他渐渐放松了自己的手。拉住裴垣衣领的手渐渐滑落了下来,自己窝进了秦朗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仅仅不能松手。
过了一会儿,秦朗感觉到他的怀里有点湿润,他把怀中的人儿扶起来,发现他的脖颈上正流着血。血液躺在秦朗的衣服上,把他米白色衣服的都染红了。
“秦……秦朗,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一出生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我可不可以求你再死后,把我跟我母亲和我父亲合葬在一起,这样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
裴淮说完,就撒了手。秦朗伸手抱起裴淮,拿起一旁的铲子,再次走到裴淮父亲的坟墓,顾行歌抱着他的母亲跟在秦朗身后。
二人合力挖了个坑,给他做了个坟墓,又做了个碑牌。干完一切之后,秦朗才从地上站起来,冷静的开口说道:“裴洪昌,是被裴淮下了迷药,然后拿斧头砍下来的。至于为什么要缝合成那样,别的国家曾把这个视为一种为罪恶赎罪的机会。”
说完裴洪昌之后,秦朗沉默了一下,“至于裴征,那天他喝醉了酒应该再次虐待了裴淮。之后裴淮受不下去了,拿起他一直准备的河豚毒杀了他。我想那些提纯过的河豚毒素,本来是想用给他自己的。之所以选择这种方法死亡,是因为只有这种方法才会让人记起他来。让人记起他不是那个不说话的裴淮,而是杀人狂魔。”
秦朗说完,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灰,看向裴垣,“时间不早了,要到起雾的时间了,送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情就此结束,答案你也已经知道了,就不用我们接着说明了。”
“好。”裴垣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哽咽,以及一些别的。秦朗想裴垣或许也是可惜的,他不想自己属下最后一个继承者就此陨落。
出了那里之后,秦朗伸了一下肩膀,坐在马上。顾行歌认命的给他牵起了马,二人在城外朝城内走去。
突然间有人再次围了上来,亮出剑就要杀他们。秦朗嘴角一弯,只见他从马上跃起,跳到顾行歌面前,“数人头还是数刀?”
“人头,多得那个人请客吃馄饨。”顾行歌说。
“好!”秦朗大声说,然后抽出身上的软剑像他们袭去。
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秦朗和顾行歌把来的人都杀完了。二人浑身是血,站在人堆中。秦朗查看了一下来杀他的这些尸体,“赵王府?”
只见这些杀手身上,全部都携带着赵王府的腰牌。秦朗收下了这个腰牌,用他们的衣服擦拭了一下软剑,看着顾行歌说道:“我十五个!”
“好巧,我也是十五个。”顾行歌说
二人愣了一下,随即捧腹大笑。秦朗把手搭到顾行歌肩膀上,笑着说:“表哥,我的白色衣服又红了,你有衣服吗?借我呗!”
“好。”顾行歌说完,就去后面的行囊里翻看,里面还有件青色的衣服。他把包裹递给秦朗,秦朗接过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收下,自己走到树后面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一个一袭青衣的人从树下走出来,那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儒雅的气息,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秦朗。比他所认知的秦朗,更要好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