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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病房里的寂寞光景

“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孩子的状况怎么样?她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如果她一直这么虚弱下去,到时候,就算父母同意做手术,可能身体也会受不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滨村护士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好像孩子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不过,我们反倒震惊于孩子强大的生命力。她竟然只靠打静脉点滴就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出生快五十天了,她真的是竭尽全力想要活下去。”

也许,这个孩子到头来也不会被父母接受,她的出现如同一道光,只闪耀了一瞬间便落寞地消逝了。

就在我们从静冈县回来后不久,一个托管所的保姆打来电话,她说自己一直关注这个孩子的情况。她告诉我们,自己工作的托管所里也有一个脑部严重受损、被父母“当成是已经死了”的孩子前几天刚刚离世。

当天晚上,我乘坐JR内房线来到了位于千叶县的那个保姆家。

女婴去世时刚满一岁。她的父母都是三十出头,大学毕业,父亲是国家公务员。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孩子刚一出生,他们就发现了她的症状,这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这两个人都有马上要结婚的弟弟和妹妹,他们担心残障儿的事情传出去会影响家人未来的婚事,也担心被同住在公务员宿舍的同事们发现。于是,这对父母在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决定把孩子当作夭折处理。”

这位母亲带着孩子在娘家附近的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回了一趟家,但在那之后她没有回到公务员宿舍,而是在宾馆住了几天,然后就直接把孩子带去托管所了。

“他们把孩子藏在托管所,从来没有把她带回自己家,也没有告诉任何亲戚和邻居。”

孩子躺在床上,不能自己翻身,也没有哭着要吃奶。她的体重一点一点地增加,但过了将近一年,她的手脚还是像四个月大的孩子一样细。

一岁生日的次日,她突然高烧四十多度,呼吸困难,不久便死去了。

当晚,父母在医院的地下室太平间里悄然举行了守灵仪式。护士和护工在小女孩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化了一层薄薄的妆,她就这样结束了悲剧的一生。那天,不光是孩子的亲戚,就连孩子的父亲也没有来守灵,孩子的母亲则穿着和以往一样的衣服独自坐在那里,没流一滴眼泪。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某大学附属医院的儿科病房。病房里有一个五个月大的婴儿,他也患有类似的先天性脑部疾病。

“刚开始,孩子的父亲要求‘不要做手术,就让他这样吧’。医生们从医学的角度考虑,也建议不要给孩子做手术,于是,父母亲便同意了。虽然后来母亲一直给孩子喂奶,但估计他只能在这等死……”护士长说道。

我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孩子,他瞪得圆圆的眼睛一闪一闪地闪烁着光芒。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因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丝毫没哭,好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迎接死亡,孩子的眼睛似乎能看穿我的心……

再回到刚开始那个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孩子。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有幸守在这个小生命身边,但我们只能把自己当作看戏的观众,对此坐视不理吗?我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呢?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再次来到了东京站附近的A律师事务所。

A律师听了事件的经过之后,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事务所的一位年轻律师,你可以让他专门负责这件事,好好想想我们到底能做什么。” hqLXWW4Ebwp4Mx9wf2NVCaeHSzgVTA2Z2jhEoUZIDS4iLMp5oxVYE/6ZSkWdTD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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