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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八年壬申(七九二) 六岁

本年四月后,李吉甫坐窦参党,贬明州员外长史。时年三十五。

李吉甫《编次郑钦悦辨大同古铭论》:“壬申岁,吉甫贬明州长史。”《旧传》:“及陆贽为相,出为明州员外长史。”《新传》:“李泌、窦参器其才,厚遇之。陆贽疑有党,出为明州长史。”按窦参之贬在本年四月乙未,同日,“以尚书左丞赵憬、兵部侍郎陆贽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旧·德宗纪》)。同月,元稹岳丈韦夏卿也坐交结窦参而由给事中左迁常州刺史。又《通鉴》卷二三四贞元九年三月载陆贽奏语有云:“窦参得罪之初,私党并已连坐。”李吉甫之贬当与韦夏卿出为常州刺史约前后同时。

又据《新书》卷四一《地理志》五,明州为上州。《新书》卷四九下《百官志》四下,上州,刺史一人,从三品,职同牧尹;别驾一人,从四品下;长史一人,从五品上(中州、下州皆无长史)。又宋卢宪《嘉定镇江志》卷十六“长史”条谓:“隋为郡官,唐初无,永徽二年改别驾为之,其后二职并置。王府、都督府、诸州皆有长史一员,掌统官僚纪纲职务。中都督府长史正五品,上州长史从五品上,次于别驾。”但此次李吉甫之为明州长史,因是贬责,名为员外官,并无实职。(参《唐会要》卷六七“员外官”条:“员外及检校试官斜封官,皆神龙以后有之,开元大革前事,多已除去,唯皇亲战功之外,不复除授。今则贬责者,然后以员外官处之。”)

又宋张津《乾道四明图经》卷一、罗浚《宝庆四明志》卷一皆载任侗为贞元九年明州刺史,九年以前未详,亦未载李吉甫名。

关于窦参被贬原因之考察。

窦参于贞元八年四月被贬为郴州别驾,贞元九年三月再贬为驩州司马,未至贬所,中途“赐死”。窦参被贬的原因,过去史书记载,有以为是由于窦参与陆贽的矛盾,韩愈《顺宗实录》更载为“议者多言参死由贽”(卷四)。实际情况恐非如此。按《旧唐书》卷一三六《窦参传》,参历官万年尉、奉先尉、大理司直、监察御史,以及侍御史知杂、御史中丞,《旧传》称其“习法令,通政术,性矜严,强直而果断”;为御史中丞时,“不避权贵,理狱以严称”,“时宰颇忌之,多所排抑,亦无以伤参”。《新唐书》卷一四五《窦参传》也称其“为人矜严悻直,果于断”,“入为御史中丞,举劾无所回忌”。当然窦参本身的行为也有可议之处,史称其为相后“任情好恶,恃权贪利”;宠爱族子窦申,“每议除授,多访于申,申或泄之,以招权受赂。申所至,人目之为喜鹊”(《旧传》)。窦参被贬的直接原因,是窦申与吴通玄、通微兄弟相勾结,诬告陆贽,为德宗所察觉。《旧·窦参传》云:“兵部侍郎陆贽与参有隙。吴通微弟兄与贽同在翰林,俱承德宗顾遇,亦争宠不协。金吾大将军、嗣虢王则之与申及通微、通玄善,遂相与倾。贽考贡举,言贽考贡不实。吴通玄取宗室女为外妇,德宗知其毁贽,且令察视,具得其奸状,乃贬则之为昭州司马,吴通玄为泉州司马,窦申为道州司马。不旬日,贬参郴州别驾,即日以陆贽为宰相。”

按窦申倚仗窦参,招财纳贿,而窦参不加阻止,且加以包庇,诚如陆贽所云:“窦参顷司钧轴,颇怙恩私,贪饕货财,引纵亲党,此则朝廷同议,天下共传。”(《陆宣公集·奏议》卷二《商量处置窦参事体状》)但窦申之事尚不至于责窦参如此之重。所云陆贽与窦参有隙,史籍也未载其详,相反,窦参被贬郴州后,湖南观察使李巽又上言汴州节度使刘士宁送给窦参绢五千匹,德宗大怒,欲杀参,陆贽还上疏解救。陆贽奏谓:“窦参与臣无分。因事报怨,人之常情。然臣参宰衡,合存公体,以参罪犯,置之死地,恐用刑太过。”(《旧·窦参传》)陆贽且以刘晏被杀为戒,谓:“刘晏久掌货财,当时亦招怨讟,及加罪责,事不分明,叛者既得以为辞,众人亦为之怀愍。用刑暧昧,损累不轻,事例未遥,所宜重慎。”又云:“臣等亲奉天颜,议加刑辟,但闻凶险之意,尚昧结构之由。况在众流,何由备悉,忽行峻罚,必谓冤诬,群情震惊,事亦非细。”(同上)由此可见,罢窦参相位,贬出,及既贬之后,又欲置于死地,皆出于德宗,陆贽尚从中加以疏解。

细绎史籍的记载,可以推究出窦参贬死之缘由。《旧传》谓参“多引用亲党,使居要职,以为耳目,四方藩帅,皆畏惧之”。此谓窦参受到藩镇之忌恨,藩镇也阴谋报复之。淄青节度使李纳“既惮参,馈遗毕至,外示敬参,实阴间之”(《旧传》)。《新传》更明言:“于是淄青李纳厚馈参,外示严畏,实赂帝亲近为间,故左右争毁短之。”李纳如此,宣武(汴州)节度使刘士宁也如此,在窦参已被贬至郴州后,刘士宁仍故意送绢五千匹,“湖南观察使李巽故与参隙,以状闻,又中人为之验左,帝大怒,以为外交戎臣,欲杀参”;“时宦侍谤沮不已,参竟赐死于邕州”(《新传》)。窦参任御史中丞时,因执法严正,曾得罪于权贵,领度支盐铁转运使时,与方镇也有矛盾。窦参初时尚能得德宗的信任,但德宗为人忌刻,对地方强藩既惧兼恨,尤其嫉恨朝臣与方镇的联结,方镇如李纳等即利用德宗的这一心理,故意以钱帛馈参,引起德宗的猜疑,再加以宦官从旁“谤沮”,窦参终于贬死。陆贽《商量处置窦参事体状》、《奏议窦参等官状》引德宗宣谕,有“此人交结中外,意在不测”,“窦参结朕左右,兼有阴谋”等语,都可见出关于此事的处理,实出于德宗的意旨。此一事件并非如有些论著所谓是陆贽集团与窦参集团的斗争,而是藩镇、宦官利用德宗之猜疑与忌刻,加予窦参之诬陷与打击。

按照德宗之本意,坐窦参之事而远贬者为数尚多,如陆贽《奏议窦参等官状》所引德宗语:“其窦参等所有朋党亲密,并不可容在侧近,宜便条疏,尽发遣向僻远无兵马处,先虽已经流贬,更移向远恶处者。”陆贽对此是不赞同的,他在奏状中谓:“窦参久秉钧衡,特承宠渥,君之所任,孰敢不从,或游于门庭,或结以中外,或偏被接引,或骤与荐延,如此之徒,十恒七八。若听流议,皆谓党私,自非甚与亲交,安可悉从贬累?”虽有陆贽的疏救,仍有不少人远贬,诸窦以外,上述韦夏卿、李吉甫即是如此。又如唐次,本为礼部员外郎,因受窦参器重,也被贬为开州刺史,“在巴峡间十余年,不获进用。西川节度使韦皋抗表请为副使,德宗密谕皋令罢之”(《旧书》卷一九〇下《文苑·唐次传》,又参《册府元龟》卷九一五《总录部·废滞》)。

李德裕随父至贬所。

《旧·李德裕传》:“贞元中,以父谴逐蛮方,随侍左右,不求仕进。”又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八《支动》:“卫公幼时,尝于明州见一水族,有两足,觜似鸡,身如鱼。”

本年,欧阳詹、李观、王涯、韩愈、李绛登进士科,裴度登博学宏词科,兵部侍郎陆贽知贡举 (徐松《登科记考》卷十三)。 oKkdv2eEM34OkH2pFjdCZYzgG22aeYHph6BmlWbQox4MTsmYE/GENk5/t6eYU7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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