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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圣子

——神最后晓谕人的话

神既在古时藉着众先知,多次多方的晓谕列祖,就在这末世,藉着祂儿子晓谕我们 ”(来一1~2上)。

希伯来书信对于今日的读者有它特殊的价值,因为目前有一个广泛的错误观念,就是对基督的看法低于新约圣经的描述。为了说明这一点,我要引用晚近一位作家的话:“人性最善的一部分,可以说就是在遇到只有‘为朋友舍命’才能解决某件事情时,迟早总会有某个英雄人物出现,愿意献上自己作牺牲者,就如古球斯跳下深坑,苏格拉底饮下毒药,基督死于加略山的十字架。”

我无意要在这方面作太多讨论,但把基督跟其他的人这样相提并论,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亵渎。我们说“某位古球斯”,“某位苏格拉底”,或许没有什么不妥当,但若说“某位基督”,则我们对祂的看法不止不符合新约圣经,甚至与圣经所宣称祂位格之独特性显然互相矛盾。

翻开希伯来书信,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经文,特别介绍到基督,指出祂与众不同,而原因乃是因为祂的身份和祂的工作。在这书信中,作者有两次要求读者“ 思想 ”祂。稍早时他说:“ 思想我们所认为使者、为大祭司的耶稣 ”(来三1);后来他又说:“ 那忍受罪人这样顶撞的,你们要思想 ”(来十二3)。

我之所以写这本小书,目的就是要接受这个挑战,和读者一起来思想这位耶稣。从这卷书信本身可以看出,它是为希伯来人所写的,也是寄给希伯来人的,但其教训却适用于所有的基督徒。作者显然极其清楚一件事实,即希伯来人是神所创造、所拣选的,为要使他们成为祂拯救万民的器皿;他站在希伯来人的特殊立场,来谈论这个重大的真理,而同时也顾及所有在神旨意中的人之益处。因此,本书信虽是一份希伯来人的文本,但它更是一份属于全人类的文本;本书信虽然从希伯来人制度的角度来介绍基督,但我们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出,祂与神对人类的计划有密切的关系。

在本书信开头的几句话中,就令我们面对一个哲学,以及一个肯定的宣告。这个哲学虽然没有明文写下,但是从作者的假设可以辨认出来。而本书信的信息,乃是作者根据这些假设所作的宣告发挥而成。

作者的陈述有两个:首先是神;其次是神说话的事实。第一个陈述,神存在的事实,是整本圣经一贯的陈述。我们读希伯来书的第一句话,就自然会联想到创世记的头一句“ 起初神 ”。整本圣经都充满了承认神存在的事实,他们对神的存在毫无疑问或争论。

第二个陈述是,这位神本身向人启示祂自己。换句话说,祂向人说话。这一点立即显明神并不只是一种扩散中的能量,或者一种观念。相反的,祂乃是一个有意识,并且向人显明祂意念的神。稍后本书信作者说:“ 到神面前来的人,必须信有神,且信祂赏赐那寻求祂的人 ”(来十一6)。这段话就是根据以上所提的陈述而说的,亦即神是存在的,并且祂亲近人,向人启示祂自己。

至于此处的宣告,乃是声明神在历史中用两种方法向人说话。我们要再一次提醒,这书信是写给希伯来人的,亦即是写给希伯来的基督徒。因此它的观点受到这个事实的限制。我们可在此稍停一下,作一个更广泛的视察。毫无疑问,神曾经向希伯来以外的人说过话,并且是采用不同的方法,这也就是每一个宗教思想里面都有某些真理成分的原因。然而我们相信祂向人说话的中心和重点,是通过希伯来人传达的。据此观点,作者审视整个人类的历史说:“ 神既在古时 …… 晓谕列祖 ”(来一1),这是指整个过去的旧制度;并且继续说:“ 就在这末世,藉着祂儿子晓谕我们 ”(来一2)。

假如我们研究旧约文学,就会了解作者用“ 古时 ”一词来说明神与人的交往,所指为何事。原来神最早是藉着祂的使者对人说话;在创世记里,我们看不到先知或祭司。后来祂藉着百姓的领袖,例如:摩西和约书亚,对人说话。在祂通过列王治理百姓时,祂也从来没有直接向人说话。那时众先知出现了。我们将在希伯来书中,看到上面所提到的这些人物。作者是用回顾过去神向人说话的方法——透过众天使,众领袖,众祭司和众先知——来发展他的论点。

研读本书信时,我们不妨假想自己是一位希伯来基督徒。他从早先信仰中由摩西所设立的那些庄严礼仪,转到现在基督教信仰的简单礼仪,可能会觉得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们设身处地想一想,他可能要说或要问的问题,然后再从这书信去找答案。比如,他可能会说:“我们信仰中的事是由天使来执行的。”希伯来书的作者回答说:“那是真的,但圣子是远超过天使的。”“但是,”希伯来基督徒又说:“我们有从神而来的伟大领袖摩西。”作者说:“那也是真的,但他在神家中是仆人,而圣子是比仆人更大的,况且,摩西只领了百姓出去,而不能带领他们进入为业之地。”希伯来信徒承认了这一点,但说:“可是约书亚带领我们进入了那地。”作者说:“他的确是,但他不能给你们安息。圣子不但领人出去,也领人进入,并且赐人安息。”继之,希伯来信徒可能会提到过去伟大的祭司职分和礼仪制度。作者实际上是这么回答的:“这些都是真的,并且都是出于神的安排,但却都不是完全的;而圣子的来临是要作更美之约的祭司,带进更美的敬拜。”希伯来信徒可能又再一次说:“我们有先知向我们传讲神的话。”作者的辩护是:“不错,但他们所说的都只不过是部分而已。神藉着圣子所说的话才是完全的,且是终极的。”由此可见,本书信开头所宣告的,神在古时曾多次多方地晓谕,这乃是一件事实。神确实在各个不同的时期里,向人显明祂自己和祂的作为。然而,虽然神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在不同的时期,向人说了许多话,却皆是未尽之言;最后,祂才藉着祂的儿子向人说话。

在人的脑海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是,神为何采用这种方法来与人交往?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从别处经文找到帮助,就是我们的主自己,在祂工作的末了,向祂门徒所说的话:“ 我还有好些事要告诉你们,但你们现在担当不了 ”(约十六12)。由此可见,神所用方法的特点就是按着进度来进行。在过去神有许多话要向人说,但祂只说人能担当得起的话。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祂藉着祂的儿子向人说话的时候;而这两者的分别乃在于,过去神的话是渐进的;现在藉着祂儿子,神的话是终极的。本书信一开始的几句话,就提到神藉着祂儿子向人说了终极的话,其后,整本书信也都在为这一点作说明。在此必须提一下,就是虽然神藉着祂儿子所说的话是终极的,但人却仍然无法彻底了解这些话。因此,神对我们说话的方法仍然是按照人所能担当的程度。不过,如今在真理的圣灵引导下,乃是在解明神那些终极的话。

现在我们要来思想称为“ 圣子 ”的那一位。在本章的第一段,关于“ 圣子 ”有七重描述。首先,祂是那位“ 承受万有的 ”;第二,神“ 曾藉着祂创造诸世界 ”;第三,祂本身“ 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 ”;第四,祂是“ 神本体的真像 ”,也就是神本性的真像;第五,祂是那位“ 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 ”的,意思是指维持道德的次序;第六,是论祂的救赎工作,“ 洗净了人的罪 ”;最后,则宣告祂的行政地位为“ 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 ”。这七重描述再次补足了一个声明,构成启示完整的八音阶;即,祂不久以后要再来到世上,当祂再来时,众天使都要敬拜祂。

若接受对圣子的这种阐释,就永不会再说,这里有“某位古球斯”,那里有“某位苏格拉底”,这里有“某位基督”。以上对祂的阐释,使祂居于没有任何人可与之比拟的地位。

这位圣子首先被宣称为是神所设立的,“ 为承受万有的 ”;与此相关的一句是,神“ 曾藉着祂创造诸世界 ”;这即是宣告,祂是掌管整个人类历史活动的那一位。在宣告了祂的地位之后,作者接下去就说到祂本身的属性,宣告祂是神荣耀所发的“ 光辉 ”,也就是说,它是把神的荣耀彰显出来的那一位。既然如此,下文便形容祂是“ 神本体的真像 ”,意思是说,神隐藏的奥秘,那些用人的知识所不能捉摸、不能解释的奥秘,都在圣子身上显明出来。描述了祂崇高的神性之后,作者又提到祂“ 常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 ”。当然这句话可以指托住有形宇宙的运转,正如保罗所说的,万有都是靠祂而造的,也靠祂而立;但我相信,这话也是指道德上的权柄。接下来,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祂洗净了人的罪 ”,但这句话却承认了十字架救赎的奥秘;最后宣告的则是,既行完了这一切,祂“ 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边 ”。

这就是基督;这就是圣子;这就是如今神藉着祂说话的那一位。对祂如此描述之后,作者又从旁观察说,“ 再者,神使长子到世上来的时候 ”(来一6)。有人把“ 到世上来 ”改成“到人间来”。我主张照原文字面直译最好,把它译作“ 再者,神使长子进入这制度里面的时候 ”。“制度”(economy)这个字是我们的主在世上时常用的,也是新约作者指罗马帝国时所用的字。在此,本书作者又说,圣子要再一次回到祂所设立的这个制度里,而当祂再来时,众天使都要敬拜祂。这就是那位神曾经透过祂说话,如今仍然藉着祂说话的圣子。

在结束这一段的默想时,让我再一次强调开头所说过的。神在基督里向人说话,乃是把所当说的话都说尽了。也就是说,祂把每一个人在地上生活所必须听到的话全都说出了。我这么说是很慎重的,因为目前有些事情是未曾在基督里说过的。保罗曾经对哥林多的信徒说:“ 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有限 ”(林前十三9),但有一样事情是确定的,那就是在基督里,我们可以知道我们今天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事情。对以上的话我愿意再加一句,那就是我深信,甚至到将来我们仍然要发现,不论我们的知识如何加增,一切知识都要以祂为中心点。

话说回来,对于“有限的知识”这一观念,我们要问:到底哪些事情是人所必需知道的呢?也就是说,到底有哪些基要的事是人类本性之福祉所不可少的呢?我的回答为,第一是权柄。今天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权柄;但这权柄必须是受管理者所认同的。人的方法一向是强迫别人去作他所不愿认同的事,而其终局总是崩溃。而神在圣子里向人说话,乃是给人一位君王,凡是正确了解这位王的话之人,必将发现他可以完全认同而顺服此一权柄。

这个最终的权柄也令人产生一种失败感,这个失败感使人知道自己还有另外的需要,就是需要一位中保,一位在神和人中间,使神与人和好的中保。而在圣子里面,神已将这位中保完全赐下。

我们已经看到,这位王的标准,给我们带来失败感。我们也看到那位祭司已藉祂的救赎使我们与神和好,现在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位先知,这位先知能带领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向前迈进,并且一路陪伴着我们。这位先知我们也可以在圣子里面找到。 j6lYEQei7Y1cIsNAXn9Gh9essmZ9OB0zDo7srusi+/pVVaCD3203cw/qju1AI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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