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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关于本书

文学理论的高潮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那十年是理论的“时刻”,各式各样的话题既新鲜时髦,又充满争议。到了20世纪90年代,专著和文章源源不断而来,比如书名为《理论之后》( After Theory ,Thomas Docherty,1990)的著作,还有尼古拉斯·特雷德尔(Nicolas Tredell)1993年出版的《关键十年》( The Critical Decade )一书中也出现了“后理论”(Post-Theory)的标题。这样的一些标题表明,“理论时代”正趋于式微。20年后,各种“后”论继续出版,包括尼古拉斯·伯恩斯(Nicholas Birns)的《理论之后的理论:1950年到21世纪初文学理论思想史》( Theory After Theory:An Intellectual History of Literary Theory from 1950 to the Early 21st Century, Broadview Press,2010),简·埃利奥特(Jane Elliott)和德里克·阿特里奇(Derek Attridge)编辑的《理论之后的理论》(Theory After Theory, Routledge,2011),朱迪斯·瑞安(Judith Ryan)的《理论之后的小说》( The Novel After Theory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4),还有本书第15章开头提到的书籍。那今时今日又何苦再写一本理论“入门读物”呢?

答案很简单:理论之“时刻”过去之后,理论之“时代”必将随之而来。理论不再是立志于此的少数人的专利,它已融入学术血流之中,成为大学课程中理所当然的组成部分。到了这个阶段,光环散去,克里斯玛式的魅力也归于习常,理论成为为数不少的人日日讲授或学习或者既讲授又学习的材料。当学生们初次遭遇理论话题所带来的困难时,本书存在着过度简化之嫌,看似让学习者吃了定心丸,实际上却开错了药方。可无论如何,只要想完成这样的一本书,首要任务就是要做到讲解明晰、例证确凿。如果这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如果理论高山只有专家才能攀登,那么在本科阶段开设理论课程的全部努力根本就是错误。

强调实践意味着本书不仅仅是一部教材,同时也是一本“练习册”。随着阅读深入,读者会在“停一停,想一想”这部分中遇到各种活动建议,目的在于给读者一些“贴身”经验,去了解何谓文学理论,它又产生出哪些问题。读者应做的不仅仅是阅读,不应把理论视为超级明星的比赛,自己只要作壁上观就可以了,更要亲身参与其中。亲身参与会帮助读者获得 切身 体会,进而了解理论。同时,我也确信,这样能够增强读者的自信,哪怕读者们依旧处在一个相当初级的阶段。除此以外,我还希望,如果本书同某门关于批判理论的课程配合使用,“停一停,想一想”中的活动能成为课堂讨论的基础。

本书所介绍的所有批判方法都是对之前业已存在的某些东西所做出的不同反应,但并不需要提前了解这些东西。因此,我的介绍始于“自由人文主义”(liberal humanism),宽泛而言,所有的“新”批判方法都是在“自由人文主义”的背景中描绘出自己的轮廓的。

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以来,随着本书所述理论发展的到来,旧文学研究方法受到了挑战,可如何才能给“旧”文学研究方法贴上标签?这是一个问题。解决办法之一:使用一个语义空泛模糊的短语,例如“旧文学研究方法”或“讨论文学的传统方法”。但是,此类空泛模糊的描述往往令人感到不安,很难保证每个人对这些描述的理解都一样。直到2000年左右,“自由人文主义”这个术语在英国依旧广为使用,通行于美国的类似术语则是“形式主义”。不妨把“主义”仅仅当作开门的把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样做都挺称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标签就不重要,恰恰相反,标签很重要,标签的存在证明了文学研究中没有哪种方法能“自由于理论之外”。标签源于一整套基本假设、原则、断言,尽管这些假设、原则、断言很少明白呈现出来。因此,第四版继续使用“自由人文主义”一词,也正式阐述出我心目中的基本假设(参阅本书第1章)。使用本书的学生,或者他们的教师或许想挑战或补充我所列出的基本原则,这再正常不过了,但如果许多人相信文学学习与理论无关,我会感到惊讶不已。之所以用“主义”来标识传统文学研究方法,出发点也正在于此。

当今颇为成功的批评方法,如马克思主义(Marxism)、女性主义(feminism)、心理分析(psychoanalysis)、语言学批评(linguistic criticism),无不对照于各自较早的形态以界定自身。故而在相关部分,我将首先介绍各种批评方法的较早形态。我觉得,当今学生面对理论时之所以会遭遇许多困难,根子就在于他们试图跳过那个较早阶段。我的方法就是带读者从浅水处下水,其实,与把读者直接扔入深水区相比(这也是当今大多数文学理论导论性图书所采取的策略),这种方法可能更痛苦,但至少可以减轻溺毙之虞。

或许,应当强调的一点是,当今流行的种种其他理论导论同本书有所不同,它们往往综合平均地涵盖整个领域,然而在理论应用方面,相对而言则常常行之不远。在我看来,那些著作同样很有用处,不过总觉得更近于对文学理论的重述而非介绍,视角更偏向哲学,而非文学自身。综合平均就意味着节奏步调始终不变,难有机会在某个问题、例证上停下脚步,做一番深入反思。与之不同,本书并不想做到全面,也确实想在适当的时刻改变一下步调节奏,选出一些问题、例证,或关键性文章,供读者做更细致入微的研读。

在本科教育阶段,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要决定初学者要涉足多少理论才算合理。时间远非无穷无尽,需要考虑的往往是课程教育的现实,而非理想。同小说家一样,理论家的数量大得吓人,任何理论课程只有形成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模式才有可能取得成功,无论是课堂讲授型,还是小组讨论型。时至今日,我们已经正确地摒弃了文学评论家利维斯 (F.R.Leavis)所倡导的教学思想(也就是列出一系列主要小说家),利维斯的“伟大传统”从根本上说就是一门课程,其对象就是小说,可控制在本科教育一学年的时间内完成。在那段时间内,完全可以读上一两部奥斯汀、艾略特、詹姆斯、康拉德、劳伦斯的小说,并展开充分的讨论。同样,也要确保今日呈现为理论的东西具有实际教学意义。

接触新事物之前,理应首先清点一下自己已经有的,日后才好丈量自己究竟走了多远。因此,本书第1章将首先请读者以批判的眼光去回顾、思考自己之前所接受的文学训练,接着再看一看传统文学批评背后的种种观念和假设,理论家通常把这些观念和假设统称为“自由人文主义”。

“自由人文主义”这个术语在20世纪70年代流行起来,这是一个简略而且总体上为否定性的称谓,指代在理论涌现之前占主导地位的那种文学批评。这个称谓中的“自由”一词大致意味着不采取激进政治立场,在政治问题上往往言辞闪烁、立场模糊。“人文主义”的含义也大致相近,往往指向一系列否定性特征,如“非马克思主义”“非女性主义”“非理论化”,等等。此外,还有一层含义,自由人文主义者大多相信“人类天性”,视其为永恒不变,而伟大的文学表现出这种永恒不变的“人类天性”。无论在过去还是在现在,所谓的自由人文主义者并不用这个名称称呼自己。不过,正如一个颇具影响的思想流派所言,如果你干的是文学批评,却不肯称自己为马克思主义者、结构主义者、后结构主义者,或其他什么主义者,那你八九不离十就是个自由人文主义者,至于你自己承认与否已不再重要。

在解释当今流行的一些主要批评观念的过程中,本书将就一系列重要的理论文章做一番概述,但要强调读者应当亲自阅读重要理论家的第一手资料,至少应当读其中一部分。不过,一旦读者翻开巴特、巴特勒、福柯或德里达的文章,就会遭遇艰难深奥的文风,这足以令人望而却步。该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 求精 远优于 贪多 。我的意思是,就算读者一章接一章读完一整本书,可要是对书中所说总是一头雾水,所得也几乎为零。花上相同的时间,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某本书中某个关键章节,或某篇关键性文章反复读上几遍,收获可能会大得多。遇上著名的论断时,仔细掌握书上所说的一切,注意论证如何展开,如何限定,是在何种现实背景下做出的,这样做远比仅仅去读一些评述,或一目十行,仅仅得到粗线条的表面印象要有用得多。无论材料多么令人望而却步,阅读一定要亲力亲为,更要善于思考。不妨尝试下放慢阅读的节奏。更进一步说,如此深入的阅读可以大大拓展读者引用的范围,而不仅仅是所有评论中都会用到的老生常谈。至关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形成自己的观点,或许还不全面,但至少已经不只是某位评述者已出版著作的回声和残余。阅读的深度往往比广度作用更大,所谓“英语语言文学研究”(English studies)就是建立在细读(close reading)这一理念之上的。虽然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细读的理念常常遭到非难,但毫无疑问,真要抛弃了这一理念,这一学科也将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因此,我建议,不妨尝试一种有益的精读技巧,它有个正式名称——SQ3R阅读法。当读者遇到艰难的章节或文章时,这种技巧把阅读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

浏览 (S=Survey)——浏览整个章节或整篇文章,不妨一目十行,首先对论证的范围、性质形成一个粗略的印象。记住:信息并非平均分布于文章各处,通常开篇部分和结尾部分所包含的信息最多(在这些部分读者通常能找到整篇文章、整个章节的概要),而各个段落的起始句和结尾句往往就是把论证贯穿起来的“关节”。

提问 (Q=Question)——浏览全篇后,给自己提几个问题,问问自己究竟想从阅读材料中找到什么,这将使阅读变得主动,而非被动,同时有了明确的目标。

通读 (R1=Read)——现在通读全篇。如果阅读材料属于自己,那就拿起一支铅笔,画下重点、难点,圈出值得记住的词句。千万别光坐着不动。如果材料不属于自己,那就边读边在纸上草草记下一些东西,哪怕只有只言片语。

回忆 (R2=Recall)——现在合上书,回忆所读过的东西;写下几点摘要,再问自己,当初的问题有没有解决,疑点有没有澄清;如果还有不理解的难点,写下来。如此一来,就记下了阅读的收获,不至于书一合上,刚刚读过的东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间白白浪费。

简评 (R3=Review)——这是最后阶段,完成于阅读后一段时间。可以试试不同的时间间隔,不过开始时可以在完成阅读后的第二天去做。不要翻开阅读材料,也不要求助于自己的笔记,简评自己从材料中究竟得到了什么。回忆浏览全篇时给自己提出的问题,以及在回忆阶段自己的笔记,或者材料中某段重要的文字。如果实在回忆不起什么,就翻翻当初的笔记;要是面对笔记依然不甚了了,重复一次浏览阶段,然后再快速通读一遍,可以重点把开篇部分和结尾部分重读一遍,再借助于上次留下的勾画,迅速读完材料的中间各段落。

或许,你早就已经形成了类似的学习技巧,其实这也不过是常识,不过它确实能帮助大家,确保读完理论文章总会有所收获,不管刚开始时文章显得多么艰深难明。

最后要再次强调,这样一种安排实在难以做到完整全面,其中道理不待多言。显而易见,这本书也不会囊括理论学习中所应了解的一切,如果抽掉书中推荐阅读的那些理论文章,本书自身很难构成一门文学理论课程。书中略去了许多内容,许多话题的讨论也相当仓促,就是个启蒙读物,目的就是让读者初步了解理论究竟为何物,对文学研究又会产生哪些影响。最重要的是,希望本书能引起你对理论的 兴趣

走近理论

通常,人们会觉得这里介绍的文学理论和方法“新奇”,不过要是你刚刚修完诸如媒体研究、传播研究、社会语言学之类的课程,可能这里介绍的理论和方法就不再有“新奇”之感,因为你已经“适应了”所有那些课程的一个共同特征,即对观念的强调。你不会在各种技术术语面前畏首畏尾,更不会因为强烈的社会和政治取向而大惊失色。另一方面,如果你只上过一些“平实的”入门级文学课程,课程重中之重就是介绍一些预设好的著作,那么本书中所包含的许多内容很可能会“闻所未闻”。开始时,你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找到对应的“波段”,去接收看待文学的各种不同方式。进入学位课程学习阶段,遇到的许多问题可能并没有一致公认的答案,你对此理应有心理准备。关于本书中所讨论的许多问题,个人的理解很难做到全面和公正,这是人人都会遇到的不可避免的事实。

无论你属于哪一类,我一开始就想确保一点:你或许对书中的材料心存疑窦,不过绝 不会 出于下列原因:

1.智力不足,比如,没有“哲学家的头脑”,或者没有那种X光式的智力,可以穿透术语,看清后面的含义。

2.既往学业中没有语言学或哲学这样的课程。

3.材料本身艰涩深奥,难以理解(关于这一点,我们还要有所论述)。

可以说,你遭遇的所有困难几乎都是理论家写作风格的直接产物。此外,批评家们评述理论时所使用的风格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必须强调,文学理论并非生来就艰涩深奥,文学理论中本就复杂费解的观点其实是凤毛麟角。相反,构成所谓“理论”的全部著作大都基于那么十来个观点,没有哪一个算得上生来就深奥难明,真正深奥难明的是叙述理论的语言。许多理论大家 用法语著述,我们所读的许多理论著作是译作,有时候译文相当拙劣。而且,法语属于罗曼语系,其中许多词汇直接 来自 拉丁语,不像盎格鲁—撒克逊语言有那么丰富的词汇,那么多简洁、熟悉的日常用语。把法语的学术文章翻译成英语,若要忠实于原文,必然会大量使用复杂的拉丁词汇,以英语为母语的读者总是将此视为阅读的一大障碍。阅读上述特征高度突出的文章,确实不仅让人心烦意乱,更让人心力交瘁,丧失耐心也实属平常。

开始之前,我倡导三种心态。 首先 ,对于文章表层的艰深开始就应当有某种耐心,避免不加思考就草草下结论,认为文学理论不过是无意义的废话,尽是些傲慢自大的行话(也就是说,错的是理论本身); 其次 ,显而易见,绝不能认为自己的智力水平够不上理论(也就是说,错的是我们自己); 最后 ,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绝不能认为艰涩的理论文章背后 必然 隐藏着深刻的思想,实际情况并非 总是 如此。至于如何去区分,那就看你我自己了。总而言之,我们应持这样的态度:我们深入文学理论,是要找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而不是让自己成为理论的奴隶。不应给理论开一张空白支票,让理论自己去填它需要我们多少时间,否则它花费的时间我们绝对承受不起。不要 无休止地 容忍理论,理应要求理论做到明晰简练,并且期待理论最终能够言之有物。有的人仅仅满足于看到理论以某种自始至终未加明确的方式“挑战”或“质疑”传统的批评方法,我却要说:不要这样。挑战是好的,可到头来理论也要能得出一些确定的东西。

停一停,想一想:回顾你的文学学习

在进入下一阶段,去同文学“摸爬滚打”之前,盘点一下迄今为止我们所接受的文学教育,反思一下其性质还是不无裨益的。有时候,有些方法和程序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或许可追溯到我们的中学时代),以至于完全透明隐形,不再显示为一种特定的思想实践。盘点和反思的目的就是使已经隐形的东西再度显形,进而为审视的目光打开窗口。然而,盘点并非学术常规的一部分,这一点看来很不幸,盘点有着严格的要求,也会碰上不少困难,不过还是请不要跳过这一阶段。只有切身感受到对理论的需要,理论才会变得有意义。我希望你做到的就是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接受的英语语言文学的性质,要做到这一点,不妨回忆一下以下内容:

1.当初是什么让你决定学习英语语言文学?你希望获得什么?你当初的希望实现了吗?

2.学习中选择了哪些作家?选用了哪些书籍?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3.现在有没有感觉明显遗漏了某些作家和书籍?如果有,哪些?

4.概言之,之前的学习给了你什么?(比如说,关于“人生”的态度;又比如说,关于个人的行为;或者文学本身。)

回顾这些内容,能帮助你透视迄今为止自己对于文学的体验,所以花上一两个小时吧。写这本书之初,我自己也做了番回顾,下面就列出其中的一些结果。其实,这样做更是一种提示,而不是什么模式,对于上面列出的四个问题,我自己也没有系统的回答。之所以在这里拿出来,因为或许这样能使这本书背后那个人显得更真实、更具体。你可以先做自己的回顾,再看我的;也可以反过来,先看我的,再做自己的回顾。具体如何,就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了。

我自己的“盘点”

本书的主题是“文学理论”,因此我将集中回顾自己与文学理论的熟悉过程。20世纪60年代晚期,我还是伦敦大学的一名本科生,对文学理论一窍不通。那时我所接受的还是那种由《贝奥武甫》到弗吉尼亚·伍尔芙式的文学课程,必须阅读用古英语和中古英语写的文章。现如今我终于意识到,与一个多世纪前伦敦大学开创性地设置的英语语言学位课程相比,自己当时在伦敦大学所接受的文学课程,无论是课程框架,还是课程观点,都没有多少差别。

改进还是有的。其中之一就是终于意识到了世界上原来还存在着美国文学,于是委任了一名讲师教授这门课程,讲师名叫埃里克·莫特拉姆,他于1995年1月去世。参加这门课程的结果就是:我开始为一系列美国诗人所痴迷,他们构成了那个时代“另类文化”的一部分。那一时期,以及在之后的几年里,我自己也尝试着写一些多少与之类同的诗。没过多久,我自己明白意识到,传统的文学批评在这种诗歌面前难以有所作为,于是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我开始搜寻不同于自己在大学时代所学的新批评方法。当时我还算不上什么文学理论的倡导者,因为在那个年代,作为独立范畴的“理论”在文学研究中还根本不存在。

在我身上,转折点好像发生在1973年,那一年我的读书笔记中开始出现了“结构主义”“符号学”这样的字眼,相同的字眼也出现在我当时感兴趣的文章和图书的标题中。当时“结构主义”是一种新的文学理论,正风靡法兰西,而“符号学”则是“结构主义”的一个分支。弗兰克·克默德(Frank Kermode)成为伦敦大学学院教授后,发起了伦敦高级研讨班,我同这个研讨班也有些联系,虽然并不紧密。研讨班成员聚集在一起热烈讨论结构主义者罗兰·巴特的著作,也感染了克默德对巴特的热情。那时我已购买、阅读了在英国能买得到的所有巴特作品,其实也没多少,当时在英国能买到的也就是《写作的零度》和《符号学原理》两本而已,这可能是巴特的著作中最艰深难懂,也最了无趣味的两本。《神话修辞术》相比之下则要有趣得多,其英文版在1973年面世。也还是在1973年,《泰晤士报·文学增刊》一连两期(10月5日和12日)大篇幅刊载了名为《符号学的回顾与展望》的专栏文章,撰稿人包括翁贝托·艾柯(Umberto Eco)、茨维坦·托多罗夫(Tzvetan Todorov)、朱莉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都是新批评理论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不过就我自己而言,当时也是第一次接触到那些名字。1981年,我过去就学的学院委派我设计一门文学理论课程,以之为本科学士教育的一部分,更加深了自己对于理论的兴趣。那之后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教授那门文学理论课程,最终有了现今这本书。就我所知,自己当初在南安普顿的LSU高等教育学院开设的文学理论课是英国教育史上首个为本科生开设的文学理论课。 bd1NOUvQH15etwndQGSfmLR/KHZe2HkJ8BVGH42JfK3lxnJAJI3ljmCvPwHa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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