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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之争

战胜复辟王政的势力后,罗马共和国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害怕被传统罗马人清算,不少伊特鲁里亚移民纷纷外逃,随之而来的是工商业萧条、技术人才流失、外来移民减少、整体经济下滑,国家财政因而变得困难重重,普通公民的财富也大幅度缩水。

另一方面,沃尔西、埃奎、伊特鲁里亚等国君主害怕共和思想波及自己的王国,因而视罗马为大敌,王政时的盟约继而被宣布无效,各国由此频繁入侵罗马,洗劫乡村和小镇,使得农牧业也面临崩溃的危险,对罗马经济的打击犹如雪上加霜。

令人想不到的是,经济危机和战争威胁竟然引起了罗马共和国的第二大危机——阶级对立。

贵族阶级

罗马建国之初的核心成员是一群亡命之徒,在融合了拉丁人、萨宾人、伊特鲁里亚人后,罗马逐渐变成一个多民族国家。在这个过程中,最早组成罗马的三大部落被划分为第一阶级,其成员不断充当国家各级官员,族长又被选为元老院议员。这些人在战争里身先士卒、建立功勋,战后又名正言顺地掠夺战利品、出任各级公职,使得他们更进一步掌握了政权,在拥有政治权利的同时,还拥有广袤的土地和庞大的农场,由此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群体——贵族阶级。

贵族阶级中,科尔内利乌斯、克劳狄乌斯、瓦莱利乌斯、法比乌斯四家的权势最大,其成员长期把持执政官一职,并称为元老院的四大贵胄。其中,克劳狄乌斯最为傲慢,一再打压平民,是平民最痛恨的家族。

平民阶级

平民阶级主要由两个群体组成,一个是较为贫困的传统罗马人,另一个则是外迁入罗马的新家族。前者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自耕农,后者往往来自外迁部落,有庞大的财富和众多的追随者。这些人从事放贷或工商业,经济条件优厚,能被选入第二阶级,但在政治上被传统贵族阶级排挤,政治地位与罗马贫民相差无几,两者合在一起被称为平民阶级。

权力的蛋糕从来都很小,政治权利的不平等导致罗马社会出现各种不公平,不仅战利品的分配、土地的划分、官职的选举都没平民什么事,甚至连两个阶级的通婚也被认为是不合法的。贵族对平民的压迫与歧视,促使平民聚众主张政治权利和社会公平。几乎是在战胜王政复辟势力的同时,罗马就进入了平民为获得公平权利的阶级斗争时期。这一时期,平民为抗议不公正待遇,公开拒绝服兵役,还一度举家搬出罗马,集结在阿芬丁山另立“山头”。

作为罗马东部、南部的邻国,萨宾、埃奎、沃尔西一直敌视罗马共和国,曾公开支持塔克文王朝复辟,本欲和拉丁同盟夹击罗马,但雷吉鲁斯湖之战后这一计划破产,三国不得不静待更好的时机。显然,罗马两大阶级的内斗正是三国侵入罗马的最好机会,于是在公元前 494 年,萨宾、埃奎、沃尔西从三个方向讨伐罗马,形势十分危急。

令人欣慰的是,罗马的两大阶级虽相互不满,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两者均放下私利一致对外,为此,元老院第二次提名独裁官,并召集了 10 个军团,约 4 万人的兵力,由亲民派代表马尼乌斯·瓦莱利乌斯出任指挥官。

面对三方来犯,罗马决定分兵抵御,独裁官率领主力军团过阿尼奥河迎战萨宾,另外两位执政官分别迎战东部和南部的埃奎、沃尔西,四国会战由此爆发。

沃尔西战场上,罗马军团故意绕过敌军,侵入沃尔西后方,大肆劫掠并破坏他们的农田,逼得沃尔西人主动迎战。由于沃尔西人数量较多且极为轻敌,他们的进攻过于散漫,而罗马人却坚守在阵地上以逸待劳,当两军短兵相接时,沃尔西人已经疲惫不堪,罗马军团趁机奋起迎战,打败沃尔西人,一路追杀逃兵直到占领了对方的营地。

埃奎战场上,埃奎人见罗马军团气势汹汹杀来后,全军退守到一处高山上,试图利用地形优势,居高临下迎战罗马人。执政官见敌军占有地利,迟迟不肯下达进攻的命令,然而士兵们战意高昂,宁可冒着被射杀的风险也要让执政官下令进攻。罗马军团就此朝高山冲杀而去,这让埃奎人大惊失色,几乎没有抵抗就逃走了,罗马人因此缴获了大量战利品。

萨宾战场上,独裁官瓦莱利乌斯率领主力军团与萨宾人决战,两军摆开阵形厮杀在一起,由于萨宾人的战线拉得过长,使得中央军队的厚度不足,瓦莱利乌斯一眼就看穿了敌军的死穴,立即率领骑兵猛烈攻击敌军的中央防线,很快就撕开了好几道口子,罗马平民组建的步兵见状,迅速从缺口处穿插进去,将萨宾人的军队分割包围。后面的战况毫无悬念,罗马军队击溃了萨宾并占领了敌军营地,萨宾人溃败了。

短暂的胜利保住了罗马,却并未结束两个阶级的争斗。此后 200 年间,平民阶级一再挑战贵族,主张公平、公正,双方斗智斗勇,时常出现罢战、拒服兵役的情况。萨宾、沃尔西、埃奎利用罗马政局的动荡经常突袭罗马城郊,抢掠财物、人口,国家战火不断。

意外的是,正是因为外来敌寇的入侵,元老院才终于意识到解决平民诉求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部分开明派贵族也主张改善平民待遇,贵族阶级不得不放弃原先的特权,增加平民的政治权利。罗马由此出现了平民大会、保民官,前者通过的议案可以立即上升为法律,后者可以在和平时期一票否决元老院、执政官的决定。公元前 449 年,罗马出台了第一部成文法——十二铜表法,贵族独自解释法律的权利成为历史。

到公元前 287 年,平民阶级相继获得了分配国家公地、免除债务、参选国家公职、与贵族通婚等诸多权利,平民进入元老院的通道也被打开,许多经济实力较强的平民逐渐登上执政官之位,其家族也成为元老院里的新贵,而平民大会也越过原公民大会成为罗马的最高立法机关,传统平民与贵族之间的鸿沟逐步消失。

平民阶级在上百年的斗争里赢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罗马共和制度又迈进了一大步。可以说,罗马制度的不断完善使得罗马变得更加民主、自由,贵族和平民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融合,这些均促成了罗马共和国的崛起。 bXIqvZNvfwTvRmQo1jJEFwHLR5oBFN1SrUltC7M1YkpvwaQ0dzJetOnZmv5sn9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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