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那些仅能增加人的吸引力的成就,以及那些一知半解、无法提高智力的成就都可以归在这个标题下。“任何类型的一知半解都是危险的”,它非但不能使人愉快,还会适得其反。
家长们大多手头有繁重的事务要处理,故而好以此为借口,忽视了教育孩子的艰巨任务。孩子们被送到学校,然而学校的收费是如此低廉,以至于那个负责照管孩子的人一定是在超负荷运转。如此一来,能传授的当然只是些教育中较为机械的部分。我认识一些孩子,他们能按所学顺序复述所学内容,但是一旦被带出老路,就会完全不知所措。如果理解力得不到锻炼,记忆力也会毫无用处。
女孩子会学些音乐、绘画和地理知识,但是所学不足以吸引其注意,无法成为一种思维活动。如果她们能为相识者演奏几首曲子,或者能在自己房间里挂上一两幅画(教师都已经画好大半了),那么余生她们都会想象自己是艺术家。能够完成一幅微不足道的风景画,或者能干点任何类似的事并不重要——这些只不过是细枝末节,何况她们得到的那种愚蠢、不加区别的赞扬只会令其心生虚荣。但是女孩如果喜欢艺术、渴望卓越,那么从这个角度考虑,不重要的东西也会变得至关重要。任何能使人在某种程度上独立于感官的东西,都是美德的支柱。有趣的工作必须首先占据头脑。正如对道德义务的关注会引向虔诚,任何人只要开始思考一个主题,势必就会转向另一个主题,新的想法就会涌入大脑。脑力将得到锻炼,而不是昏昏入睡,这将使人的性格变得多样。
只要不赋予其太大的重要性,跳舞和优雅的举止都能令人愉快。这些成就能将感官俘获,打开通往心灵的通道,但是缺少优良品质的坚实支撑,它们的优势是短暂的。
青春的活泼率性使得每一个年轻人都可以亲切一时,但是,当青春飞逝,理智仍然不能代替活泼的时候,年轻时的愚蠢就会再次上演。而且当事人还从来意识不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年让她们高兴的事一旦过了季,就会让她们心生厌恶。看到一个额头已经被时光刻上皱纹的女人还在模仿十几岁女孩的举止,我觉得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认为就当前这个话题而言,说说女人大多喜爱的那些琐碎谈话并不是不相关的。一般而言,女人好嘲笑。她们既然最重礼貌,那么在礼貌方面有所欠缺者,哪怕为人最值得尊敬,也难逃她们的嘲笑。有人把嘲笑当作对真理的自豪的检验。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女人应该进步神速才对。但我倾向于认为,女人太容易把这种才能发挥到自己对其完全丧失了认识的地步。嘲笑的对象应该是装腔作势,而非无知。即便是装腔作势,一些良善之人也会将其放过,而不是加以嘲笑。我们永远不应该给他人造成痛苦还不想补救。
即使获得的外在成就不能使其拥有者满意,甚至还妨碍了那人培养更为重要的能力,我们也仍然不能轻视这些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