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雄泉的人生充满了绚丽的色彩,而冯康侯大师的世界却黑白分明。
在我四十岁那年,我感到我的生命正在消逝,我知道我必须做些事情。
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将艺术作为一种爱好。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父亲会用毛笔写各种各样的书法来哄我。我一直想像他一样,但我的电影工作实在太忙,我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忘记了。但是我父亲种下了一颗种子,是时候让它开花了。
于是我去找了香港最好的书法家冯先生,请他教我。
在我上第一堂课的那天,他最爱的儿子死于肺炎。我在考虑是否应该找另一天再来,但我决定敲门。
“进来,进来,”他说,“哀悼是没有用的。我宁愿坚强下来教你。”
他拿出一张纸,让我写点什么,随便什么。
“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始。”我抗议道。
“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我终于写下:“感谢您收我为徒。”
“从你的文字中,我知道哪位大师的风格最接近你的风格。这位大师留下了许多手稿。你可以向他学习。我小时候也跟他学过。当我们都向同一位老师学习时,我们就是同学。”
我含着眼泪握住了他的手。
从此,我日日夜夜疯狂地练书法。
小红总是微笑着。如果她不是那么漂亮,人们会说她很单纯。她被称为小红,因为她光滑的皮肤和红润的脸颊。
像许多古老的故事一样,她的母亲生了九个孩子,大女儿小红不得不工作,养家糊口。十七岁的时候,当被问到“你想做什么”,她举起手说:“我要喝酒跳舞。”她做到了。
“新加坡舞厅”是七十年代台北最好的歌舞表演地。那里的经理立即看到了小红的潜力。小红不仅是一位出色的舞者,她还能像鱼一样喝酒。纯的白兰地一杯接一杯地喝,反正她的脸颊本来就是红润的!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她从来没有喝醉过。
“喝酒!”客户要求。
倒了一大杯白兰地,小红从来没有拒绝过。一饮而尽,顾客会躺在桌子底下,而小红只是保持微笑。这使她成为歌舞表演中最赚钱的资产,她的名声传得很快。镇上所有的有钱人都挤进了舞厅,为了看她一眼。每个人都发誓他可以让小红喝醉,但没有人成功。
她的追求者中有两位每天晚上都来。一位是著名艺术家的儿子,另一位是富商的儿子。前者又瘦又高,神情忧郁。小红注意到他的手指像钢琴家的一样修长。后者很胖,吃得跟猪一样。他总是和商业伙伴一起来,让他们结账。好吧,你可以猜到小红喜欢哪一位。
一天晚上,悲剧发生了。两人之间爆发了一场争吵,但经理能够处理它并制止了斗殴。然而,当艺术家的儿子从歌舞厅出来时,他被商人的儿子和他的帮派伏击,他们用武士刀袭击了他,艺术家的儿子试图自卫,结果三根手指被砍下来了。警察来到的时候,那伙人已经逃跑了。艺术家的儿子被紧急送往医院。手指被重新缝合,但他没有机会演奏钢琴了。
小红辞掉了工作,嫁给了他。他们搬到东京居住,丈夫在那里为一家大公司工作。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孩子们很快就长大了。
丈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小红从不抱怨。
有一天,小红宣布:“我要当一名妈妈桑。”
“你得为我的名誉考虑一下!”丈夫对她大喊大叫。
小红没有争辩,她笑了笑,还是我行我素。
她工作的酒吧在银座。只有富商才能负担得起这里的消费。小红虽然已经三十四岁,可她的腰围还是二十四岁,喝起酒来还像条鱼。丈夫最终接受了现实。“反正妈妈桑也不跟顾客睡觉。”他心里想。
一天晚上,一位台湾男子走进来。酒吧女郎告诉他,她们有一个从未喝醉过的妈妈桑。他很好奇地呼唤她。
“喝了。”他命令到。
女孩们惊讶地看到妈妈桑只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更惊讶的是她同意去他的旅馆。
在酒店房间里,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商人倒下并变得无意识。小红放下瓶子,把男人拉起来,把他的右臂放在两把椅子之间。她爬上椅子,然后往他的手臂跳下去。那人大声哭了起来,但他喝醉了,动弹不得。她把他的手臂以不同的角度再做一次,以确保骨头完全破碎。
然后她笑着离开。
你可以猜到那个人是谁。
七十年代我们在巴塞罗那度过了非常美好的时光!伊比利亚火腿、西班牙银鱼和鬼爪螺,在当时的美食界都鲜为人知,而且价格合理。参观完博物馆后,我们在波盖利亚市场数公斤数公斤地买这些美食。我们在“圣家堂”(圣家族教堂的简称)旁边租了公寓,这样我们可以在有空的时候研究高迪(Gaudi)的作品。
言归正传。我们在那里拍摄《快餐车》,电影中需要为最后一幕建造一座大城堡。在探索了许多地点后,我们选好了一个,但城堡的主人伯爵夫人拒绝将其借给我们。
经过无休止的谈判,伯爵夫人终于同意见我。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问我们的西班牙外景经理。
“她看起来就是一只吸血鬼。当你看到她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他回答道。
那天晚上,我被邀请到城堡和她共进晚餐。我满怀期待地来到大门口。他们自动打开门,对讲机上发出阴森森的命令声音:“走到走廊尽头!”
前往餐厅的路似乎没有终点,我想象着我的脖子被钉出两个洞,鲜血喷涌而出。我打开沉重的门,看到一位瘦弱的老太太,她看起来和外景经理描述的一模一样。她伸出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我像个绅士一样亲吻了它。她笑了。在我的脑海中,我可以看到尖牙!
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城堡是空的,”她说,“优雅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的我,尽量远离人群。”
开了一瓶红酒。
“噢!”我哭着说,“塞拉丽亚酒庄的特索修道院罗马尼克!”
“喝吧,”她说,“我的地窖里有数百瓶酒,但已经没多少光阴让我把库存喝光。”
我感觉到一种悲伤的语气,然后说:“我们总有一天要走的。重要的是我们过着充实的生活。”她点点头。晚饭后,她拿出了一本相册。我看到她年轻的时候参加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在金字塔前摆姿势、参观中国长城和威尼斯运河。
酒很甜,我们听着彼此的故事,开怀大笑。
“当我们认识彼此时,我们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怕,你同意吗?”
我点点头,向她告别。获得了拍摄许可。
一天早上,我们拍摄的时候,在城堡里遇到了一位身着网球服的美丽少女。我可以发誓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她走过来对我说:“我是来陪你的。奶奶告诉我,你是一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