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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吉尔、贝丝和佩特拉坐在吉尔家的客厅里,等待科特妮和乔治娅过来。今晚是读书会之夜,但科特妮在周四晚上教瑜伽,她的课要到六点半才结束,所以她们知道她会晚一点到。可乔治娅总是迟到,吉尔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很恼火。吉尔把她们关在客厅里,等所有人都到齐,因为她想让所有人同时看到餐厅。她想好了一个盛大的登场。

贝丝越来越坐立不安。佩特拉打算在今晚公布贝丝的遭遇,而每当吉尔叹气的时候,贝丝就对这个决定愈发不确定。她不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知道吉米出轨并且已经搬走了,她只是不想让全岛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他们最后都会知道的——学校的校长伦恩会知道,便利店的收银员帕蒂会知道,贝丝的理发师丽莎会知道,还有杰西卡的篮球教练也会知道。

但佩特拉是对的。贝丝需要昂首挺胸地说出真相,从她朋友们的集体之爱中汲取力量或别的东西。今天早些时候,佩特拉在鼓舞大家士气时的一段老生常谈在当时听起来不错,但贝丝现在想不起来了。佩特拉读了很多鼓舞人心的书,她还会看塔罗牌,每个月看一次萨满,而不是常规的心理咨询师。岛上的很多人都认为佩特拉有点神经质。贝丝虽然认同佩特拉可能有点古怪,但她也相信佩特拉拥有一种大多数人都理解的智慧,一种贝丝欣赏、被吸引并确定自己缺乏的灵魂核心。

另外,撇开坦承、友谊和关于新时代的胡言乱语不谈,吉米的出轨竟然没有满城皆知,这简直就是奇迹。贝丝知道了,佩特拉知道了。吉米和安吉拉知道贝丝知晓,所以他们现在可能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偷偷摸摸的了。酒吧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这件事。然后迟早会有人告诉别人,而这个人又会告诉吉尔,或科特妮,或杰西卡的篮球教练。

而且孩子们现在也知道吉米搬走了。苏菲是第一个注意到爸爸不在那些老地方,比如床、沙发和他的雪茄椅上。“爸爸去哪儿了”成了比“孩子是怎么出生的”或者“大人为什么喜欢抽烟”更难回答的问题。贝丝在回答时总是含糊其词,故意让解释简短而模糊(同时也很诚实,因为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妄图保护她们,不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爸爸背叛了妈妈。所以女孩们知道爸爸没住在家里,但她们不知道丑陋的真相,至少现在还不知道。可悲的是,事实上,她们的爸爸正在背叛她们的妈妈,而楠塔基特岛上的每个人、包括他的三个漂亮女儿知道这件事只是个时间问题。

贝丝从吉尔的咖啡桌上拿起那本《楠塔基特岛生活指南》,随手翻了翻,希望借此分散注意力。吉尔则在抱怨已经很晚了,贝丝对此表示认同。贝丝感觉自己就像坐在牙医诊所的候诊室里,她知道自己需要洗牙,而且明白洗完后牙齿看起来会很好,自己也会感觉很舒服,但这种等待令她的焦虑和回忆愈发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她将开始关注预料中的金属器械刮擦牙齿的声音、牙龈的悸动性疼痛、洗牙师责备她使用牙线频率不够时产生的羞耻感,以及乳胶和血液在她嘴里的味道。如果她必须等上十多分钟才能听到洗牙师喊她的名字,那么她需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不会立刻跑掉,然后过上六个月再来这里。

她的洗牙师和牙医也会知道吉米对她不忠。

贝丝努力忘掉吉米、她的牙医和洗牙师,以及她和佩特拉之前谈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到吉尔身上。吉尔正在给她们讲她的丈夫米奇最近的一个迁址项目。米奇经营着自己的建筑公司。他承包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项目,不是造新建筑或精心设计增建项目,而是把几栋现有住房移动至关重要的几米。悬崖上有几处历史悠久的别墅和豪宅,它们随时面临着因悬崖边缘被自然侵蚀而倒塌的危险,就好像每栋房子都坐落在一块馅饼上,而大自然母亲每年都会用叉子叉掉一口馅饼。米奇的团队可以奇迹般地把整栋房子往后移三十米、一百米,直到房主的房子前再也没有空地,房屋前门紧贴路边。届时,除了沉积层,什么都不会剩下,大自然母亲将会饥肠辘辘。

米奇现在正在巴克斯特路上迁移一个有七个卧室的庞大怪物,但这个怪物不太一样。房主最近买下了街对面的房子,米奇的团队将这栋房子夷为平地,现在他们要把悬崖上的房子搬到巴克斯特路的另一边,也就是搬到一块全新的馅饼上。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楠塔基特岛。

“很疯狂,对吧?米奇说,要是他活得够久,他会再次迁移那栋房子。”吉尔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住在岛中部。”佩特拉说。她住在岛中部,因为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也因为她住不起离海更近的地方。

这是个好故事,但贝丝现在正忙着在她的脑袋里测试不同的离开借口的可信度,她几乎是如坐针毡:我忘记带书了,格蕾西不舒服,我感觉不舒服。

佩特拉坐在贝丝旁边,似乎感知了贝丝准备逃走的念头,她把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贝丝的手放在她们的膝盖之间。她紧紧地握住它,但又没有太用力,既给人以安慰,又给人以支持,像是给贝丝传递了一个信息:我爱你,你哪儿也别去。

一阵象征性的敲门声之后,科特妮和乔治娅同时走了进来,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科特妮没化妆的圆脸泛着粉色的红晕,头发松散地扎成一个高马尾,发际线被汗水打湿了。她穿着一件没有拉链的二手冬季大衣,里面套着淡紫色的背心,腿上穿着黑色棉质瑜伽裤,脚上穿着人字拖,手里拿着书。她神采飞扬,笑盈盈地在贝丝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她的能量和她一起飘进了房间,轻轻地落下,就像一阵轻风吹进来的白色蒲公英气团。她身上有一股广藿香的味道。

乔治娅整个人看上去忙乱得很,她涂着烟熏色的眼影和口红,戴着大胆的吊坠式金耳环,脚上踩着黑色的商务高跟鞋,努力对抗着肩上塞满东西的皮革笔记本电脑包的重量,嘴里诅咒着那个因为她选择的婚礼红毯而打电话抱怨了四十五分钟的新娘。她一边为迟到向大家道歉,一边摘下帽子、围巾、手套和外套。

如果科特妮是在温暖微风中飘过的一粒纤细种子,那乔治娅就是一根被飓风折断并撞向大地的树枝。从她们的外表来看,很难想象科特妮和乔治娅是好朋友,但她们确实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吉尔松了口气,现在可以开始了,她借故跑进厨房。乔治娅还没来得及坐下,吉尔就返回了,她像学校老师那样拍了两下手,提醒全班学生注意,随后领着大家进入她的餐厅。第一个发出惊呼的是乔治娅,然后是所有人。吉尔一脸笑容,既为所有人的惊叹而高兴,也很欣慰大家的反应跟自己想象中一样。

这个月要读的书的背景设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日本,显然吉尔是受到了这本书的背景启发。餐桌上的每个盘子中央都放着一个纸折的动物——一只紫色的鹤、一只白天鹅、一只橙色的老虎、一个绿色的海龟和一头灰色的大象。每个动物的右边都放着一点绿芥末和一堆整齐肥厚的粉色嫩姜,每个盘子的两侧放着一双筷子和一个装满酱油的碟子。白色灯散落在房间里,桌上放着两瓶清酒。餐桌中心放着一个椭圆形的盘子,上面拼放着加州卷、三文鱼卷和金枪鱼卷。

“哇,吉尔,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自己卷的。”科特妮说。

“当然是她自己卷的。”乔治娅说。

“是我做的。”吉尔承认道。

“这也是你折的?”科特妮举着一个紫色的纸鹤问。

“这很简单,网上就有简单的折纸教程。”吉尔说。

“对你来说是不难,你真是太棒了,”科特妮说,“你肯定准备了一整天吧。”

“倒没有花那么久。”吉尔说,朋友的惊叹令她非常愉快。

“你都可以靠做这个养活自己了。”贝丝说。

吉尔做了十六年全职妈妈,只要米奇一直做搬家生意,她就不需要出去工作,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她可以把自己出租给富裕的来消夏的居民,主持奢华的读书会派对。他们会喜欢她的。

“好了,现在每个人选一个座位。每张座位卡上都有一个角色的名字,所以你们要——”

“我们今晚不讨论书。”佩特拉说。

贝丝的胃收紧了,她希望在她们开始讨论她的问题之前,她至少能先喝杯清酒。

“什么?”吉尔紧张地笑了,“我们当然要讨论书了。”

“不,我们不讨论书。”佩特拉说。

佩特拉比她们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的还要小五岁,但毋庸置疑,她是这群人中的“老大”。佩特拉在家里是七个孩子中的老大,她是波兰移民的女儿,也是迪仕餐厅的老板,迪仕餐厅是楠塔基特岛最受欢迎的餐厅之一。佩特拉强硬而专横,还会带着厚脸皮的邪笑说她这种性格是天生的。不过,佩特拉也很公正,她高挑的身体里没有一根令人讨厌的骨头。如果有谁能在不流泪或不发生破坏友谊的争论的情况下打断吉尔的读书会,那个人一定是佩特拉。

“我们需要比清酒更烈的东西。你有伏特加吗?”佩特拉问。

“但那不符合日式风格。”吉尔说,仍然试图拒绝以任何方式偏离读书主题的建议。

“吉米背着贝丝和绍特酒吧的女招待偷情了,他搬出去了。”佩特拉说。

乔治娅又是第一个发出惊呼的人。吉尔转向贝丝,接收到了贝丝眼睛中的惧意和歉意。她没再说一个关于日本的字,而是进了厨房,随后一手拿着一瓶三八牌伏特加、另一只手拿着一瓶优鲜沛蔓越莓汁回到餐桌前。

“喝这个还行?”她一边坐下一边问。

“非常好,”佩特拉说,她开始往红酒杯里倒伏特加,没给果汁留多少空间。“给她们看看那张卡片。”

贝丝从她的书里抽出卡片和信封,乖乖地将它们递给乔治娅。

“噢,贝丝,”在读完卡片并将卡片和信封递给科特妮后,乔治娅说,“这是绍特酒吧的女招待寄来的?她是谁?”

“安吉拉·梅洛。”贝丝说。

“我不认识她。”吉尔说。她很怀疑楠塔基特岛上还有她不认识的人。

“她搬来这里才几年,巴西人,是作为夏季帮工和她姐姐一起过来的。”佩特拉说,“她们还来餐厅找过工作,但我没有用她们。”

“我也不认识她,”科特妮说,“这件事有多久了?”

“从7月份开始的。”贝丝说。

“天呐,竟然有这么久,贝丝。”吉尔说。

“是啊。”贝丝说。

贝丝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伏特加。酒是温的,没兑足蔓越莓汁,这令她的喉咙后部发烫。要是喝的是清酒就更好了,讨论这本书也会更好。她又喝了一大口伏特加。

“我告诉过你不要让他在绍特酒吧工作。”乔治娅说,“那地方太放纵了。想想那里放的歌,那些马天尼酒。我要是在那里待上一个小时,我也会忍不住的。”

过去,吉米一般在10月和次年3月之间捕捞并售卖扇贝,而在禁止捕捞扇贝的夏天,他会在岛上的酒吧里当轮班调酒师。但实际上,他从来不需要做调酒师。楠塔基特岛的扇贝商人很赚钱。吉米做调酒师主要是为了保持忙碌的状态,而不是赚钱。多年以来,吉米过着自豪而踏实的生活,贝丝也很喜欢有他在身边和孩子们一起过暑假。

但在几年前,扇贝开始从港口消失了。随后,在很短的时间内,楠塔基特岛的扇贝几乎完全消失了,快得令人毛骨悚然。吉米基本上算是失业了。他将这归咎于麦克豪宅的业主们,他们那地毯般茂盛的绿草坪施加的肥料渗入海港,污染了水生基础设施,杀死了扇贝,天知道还杀死了什么。

吉米在夏天继续做兼职调酒师,但是到了冬天,他就没有工作了,有段时间他们连日常支出都很困难。吉米闷闷不乐地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既沮丧,又拒绝面对严峻的现实,仍然希望扇贝生意能够出人意料地卷土重来。后来,就在两年前多一点,绍特酒吧的负责人请他在那里全职工作,一年四季都上班。全年都上班的工作在楠塔基特岛是罕见的珍宝,无论是哪种形式的工作。而他们又急需这笔钱,于是吉米就成了绍特酒吧的一名调酒师。

“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久了?”乔治娅问。

“差不多一个月吧。”贝丝回答。

这是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一个月。自从吉米搬出去后,贝丝只见过他三次,都是他突然回家。他在早上来过一次,那时孩子们已经上学了,但她还没来得及洗澡,还没来得及取回工作鞋。另外两次,他都是晚上过来的。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和孩子们聊天,却从不坐下来,也不问有没有他的电话留言。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电话留言。

每次吉米出现,贝丝的心情都是振奋的,希望,甚至是期待。贝丝期待他过来是来告诉她:他很抱歉,之前是他犯浑,他不想再过没有她和女儿的生活了,他想回家。但是吉米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所以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愚弄和背叛。贝丝假装对他漠不关心。她在吉米和杰西卡聊天的时候,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水槽边削土豆;又或者在他到处找鞋子的时候假装专心看书,她绝不会去给他拿鞋子,尽管她知道鞋在哪儿。

现在无论什么时候在家,贝丝都会不时地朝窗外看一眼,还时不时地屏住呼吸,非常专注地倾听车道上的噪声;甚至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确保自己看起来正常,以防吉米突然出现。她讨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这种不确定性。更让她讨厌的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家里进出,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如果她很忙怎么办?如果时机不对怎么办?如果她也开始有外遇怎么办?他不能就这样随意地走进家门。他已经搬出去了,尽管她也讨厌这个事实。但在削土豆或看着窗外的时候,在她任由这个不加防备而诚实的事实在她脑海中停留的时候,最让她崩溃的想法反而是:也许在某个时刻,吉米可能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

“那你认识她吗?”吉尔问。

“不认识。”贝丝说。

“你都没去绍特酒吧查她吗?”乔治娅问。

“当然没有!”贝丝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立刻就想去搞清楚她是谁。你绝不会想在银行排队的时候遇到她,却不知道她是谁。我们应该一起去恶狠狠地瞪她。佩特拉,你和你的巫医应该给她施个诅咒。”乔治娅说。

她们全都笑了起来,包括贝丝,尽管她感到很痛苦。她想象一个布制的巫盅娃娃穿着一件绍特酒吧的黑色迷你T恤,眼睛里插着针。她现在能感觉到伏特加在她的胃里发热,在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如果在过去,贝丝会说她已经喝够了,因为她不想一大早起来就浑身无力。但她近来一直没睡好,而且大多数早晨她都觉得浑身无力,所以管他呢。而且佩特拉会开车送她回家的。于是她把自己的酒杯重新加满伏特加。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也许可以。”

“你们俩去做婚姻咨询了吗?”科特妮问。

“没有。”

“也许你们应该去做一下咨询,”乔治娅说,“菲尔和我之前找的是坎贝尔医生。他很厉害。嗯,也许也没那么厉害,他并没有让我们复合,但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复合的状态了。”

菲尔是乔治娅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任丈夫。她结过四次婚。朋友会说她现在的状态叫“在两任丈夫之间”,但乔治娅坚持她现在是“离异”状态。这就是事实。她在冰箱上贴了一个便利贴,高度和她的视线持平,上面写着:“别再结婚了。”但是她们都知道她还是会结婚的,因为她对结婚毫无抵抗力,她是位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作为蓝牡蛎酒店的婚礼协调员,每年至少有十二周,每周至少有两次,乔治娅会被身穿名牌婚纱、看起来像迪士尼公主的新娘们簇拥,被穿着阿玛尼礼服、打扮得像詹姆斯·邦德的新郎们包围,耳边萦绕着竖琴演奏的《圣母颂》(她自己的四场婚礼上都演唱或演奏过这首歌),参与连细节都令人叹为观止的婚礼。每年夏天,她都会滔滔不绝地谈论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结婚蛋糕、有史以来最美丽的新娘捧花,以及她听过的最感人的祝酒词,一如她见到第一对新娘和新郎时那般真诚、震撼和兴奋。那些婚礼对她来说永远不会过时。对乔治娅来说,每个婚礼都有独一无二的真正的魔力,对真爱、命运和上帝的信念渗透到她的灵魂之中。然后,她把所有这些夸张的、童话般的浪漫都转移到她那个毫无戒心的约会对象身上。接下来她们知道的就是,她冰箱上的便利贴不见了,她又有了新的姓。

“我都不知道他想不想去。”贝丝说。

“那你想去做婚姻咨询吗?”佩特拉问。

“我不知道。”

“那你想离婚吗?”科特妮问。

“我不知道。”

贝丝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要今晚只是个平常的读书会之夜。她想喝日本清酒,聊日本的风俗人情。她不想这件事成为周四晚上的主题,让一切都正式而公开地改变。她的婚姻,她在楠塔基特岛上作为妻子和三个孩子的母亲的完美生活,现在都结束了。她的婚姻已经崩溃了。

我也崩溃了,贝丝心想。

泪水从贝丝的眼中涌出,沿着脸颊滚落。乔治娅把椅子朝贝丝挪了挪,用胳膊搂住她。

“我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贝丝说。她既为自己在众人面前流泪感到尴尬,又尴尬自己有个出轨的老公。

“你会没事的。”乔治娅说,用手在贝丝的背上揉着圈。

“要我说,我会和那个混蛋离婚。”吉尔说。

“吉尔,别说了!”佩特拉责备道。

“好吧,可他就是混蛋,而且我也会这么做。”吉尔说,看向乔治娅以寻求支持。

“你知道我肯定会甩了他的。我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了。但我可能过于追求快刀斩乱麻了,尤其是面对菲尔的时候。我本该再努力一下的,但我没有,若是我再结婚的话,我应该会再努努力的。”乔治娅以庆祝的姿势举起红酒杯,喝完剩下的伏特加,为自己的宣言干杯。

“你必须弄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佩特拉说,“如果你和吉米都想复合,那你们俩就能重归于好。不然就好聚好散。但你应该想好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别让他或别人为你做决定。”

佩特拉是对的,她一直都是对的。但贝丝的脑袋正在伏特加里游泳,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乔治娅继续摩挲她的后背。

“而且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爱你。”佩特拉说。乔治娅捏了捏贝丝的肩膀,每个人都在点头,每个人,除了科特妮,她看起来陷入了沉思,眉毛拧在一起。贝丝觉得自己醉醺醺的,既难为情、心碎又无所适从,但突然间,又异常地感恩。

“我也爱你们。”贝丝含泪微笑着说。即使吉米不再爱她了,她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她依然有一群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爱她的朋友。 t3r6EjgyGD9Cvq4cm4SQeC5olV5/W//uWjYgTUopRtE6JMnkCLrhpPKTp2Iyrg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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