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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谶纬佚文的文献形态及其文献价值

谶纬研究中存在着不少难以解决的根本问题,如谶纬名义、谶纬起源这样直接影响对谶纬思想的理解、评判的基本问题,虽经历代学者多方探讨 ,实际上仍未得到彻底解决。还有一个更为基本而且密切相关的问题——谶纬文献。存世的谶纬文献,零散地引录在唐宋及之前的类书、一些经史子集及其注文之中,明初以后开始有学者辑佚。无论散见于诸书者,还是后世辑佚成书者,实际上都还存在不少疑问。概而言之,主要有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谶纬篇目的真伪;第二,谶纬佚文的杂乱。前一方面,主要是考察存世谶纬篇目是否出于汉代或汉代以前(至于谶纬篇目往往假托远古圣贤,则古今学者已有共识,不需讨论了)。这个工作,迄今只能说对汉代谶纬的构成框架认识比较清晰了,但存世谶纬篇目的真伪、各篇所属经(谶)等,还有不少需要解决的问题 。后一方面,即对于存世谶纬佚文的错杂混乱之问题,学者或者视而不见、讳而避之,或者简单地表达一种看法,迄今无人对此认真质疑。安居香山曾指出,顾颉刚、陈槃研究谶纬的名义和起源这类基本问题时,过多使用其他历史资料,而不能在谶纬文本中得到有效的证明 。这其实是无奈之事,与存世谶纬佚文的文献形态有关。下面仅就存世谶纬佚文的文献形态及其文献价值,举例作一简要讨论。

第一个专力搜辑谶纬佚文的学者孙瑴,在其《古微书略例》中自道:“是集多得之《十三经注疏》及《二十一史》书志、《太平御览》、《玉海》、《通典》、《通考》、《通志略》诸大部所援引,中或载数段,或数行,或数句。前所见者,俟后续之;后所得者,征前冠之。中有异同者,诘前后络之。……故其首尾都无伦次,正不必苛其端绪、摘其挂漏也。” 由于谶纬佚文留存在古籍的援引之中,其形态如散金碎玉,杂乱无统,固不待言;而古籍援引谶纬文字,又有或精确或随意、或节录或综述、或显明或隐约等多种复杂情形。这是后世搜辑谶纬佚文者都要面对的棘手问题:一条残留的佚文应该摭入何篇,多条佚文之间是何关系,甚至某条佚文是否属于谶纬,在某些情况下(比如较早出处引述不明确,或者几个不同的较早出处引述不一致等),都会成为费思量、考学识的问题。这种实际的状况,客观上就造成了存世谶纬文献的两个特征:其一,零散不成系统(有的篇目佚文极少而且散乱,甚至不知所云);其二,形态不很确定(不同的辑佚书互异的情形很普遍)。

为了更清晰、有实感地说明上述问题,现仅以存世谶纬佚文中述说“皇”和“帝”的资料为例,作一大略的揭示。 3flp9Xo1NSLyaOHycj0I+AQQ61QsVXyPTTnmybH6F+ajXvLw84Qfj9gj35aodj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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