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日,此间方接到部文,知臬司缺放李廷樟。是日祭文昌庙,中丞遍问诸人,竟无知者。迨后至院,上祝中丞太夫人寿。官场中有新自山西来者,云是现任平阳府知府,查缙绅良确,方知是戊戌进士,广西陆川人,为中丞年伯方伯同年,而中丞方伯始皆不知其人也。后有人云,是祁相国所保,亦未知确否?即于初三日酉刻奉中丞札,委吾署臬司篆务,而吾本缺委刘子凝达善署理。今晨已上院谢委,定于初九日午时接印。至移署日期则尚未定见,缘臬署现尚兆宝岩住内,须俟其腾出再定。而吾虽署事人员,然臬司公事时时要查旧时案卷,且吾本缺又委人署理,故无论久暂,必须一移也。
若臬司之缺分清苦,则夫人而知之,故中丞初意本欲令吾兼署。第以本省候补道,人数太多,皆眈眈虎视。今吾若兼署,则怨口沸腾,必滋谤 ,故不得不委曲周旋耳。至吾则本不以缺分之肥瘠琐屑计较,且上年既委署斯缺,今若另委他人,似奏报不便措词,朝廷见之,恐吾有不能胜任之意,而此间人士亦疑吾失中丞欢者,故不敢力辞也。若虑入不敷出,则吾持以节俭,自不至赔累。凡事自有一定,不必得陇望蜀也。臬署老夫子及审案人员,皆仍其旧。吾以署事人员不便更张,稿案门上仍派樊升。签押复添一新者,名殷荣,系侯寄舫旧仆;其一仍盛元,人皆谨慎。高升仍管各局公事而已,其馀跟班等亦稍有更换。吾此次署事,大约又须四五个月。盖新任李君,山西交代不致担搁。到京陛见,已在三月中;即使于四月初出京到任,亦在五六月间。若稍有担搁,则须七月中方能交卸,而四月内又须赶办秋审,恰值忙时。
至京控案件,现亦八九起,内中虽无甚棘手者,然有永明闹粮两案,轻重颇难处置。吾上年曾署臬司缺半年,于刑名事虽略有端倪,然例案既不熟悉,听断又不擅长,深恐陨越,惟有极尽心力,不敢稍涉粗率,庶几无员委任耳。接臬篆后,公事较多,恐家书不能详细也。二月初四日二鼓书。
兆宝岩升黔省方伯之廷寄,此间于正月十三日接到,而湖南臬司缺,简放何人,至今杳然,殊不可解。想是阁抄到部,正在除夕元旦,故吏部行文稍迟耳。然相距半月之久,尚无消息,为从来所未有也。宝翁此间中丞为之奏请,先办黔东军务,其兵饷皆湘省筹画接济,如此似于黔、湘两省均有裨益,盖黔中军事若非湘省筹兵筹饷,万万不能自图,而湘省防边之饷,每年虚糜七八十万金,毫无实效。
近年来两省边界之民,被杀被掳者难以计数,若不及此图维,则湘省辰沅,内地州县恐亦将受其害,故中丞此举,非仅为黔省计,实为湘省计也。湘省以剿为防,则边鄙不至扰害,而黔事方有起色,向日之所以无从着手者,以湘省即能克复地方,而黔省不能委员办理善后,于是旋得旋失,故终鲜成效耳。
今兆宝岩系彼省方伯,若兵力可以克复一处,即可委员署理一处,似可得尺则尺,得寸则寸,不至如从前之兵退后,仍陷于贼矣。所虑者,宝岩于兵事甚熟悉,而于抚恤难民、整饬吏治之道,恐尚不能尽善,然较之张石翁、裕时卿辈已高一筹也。张石翁在黔兵事亦以不办为办,且置委二人终日昏昏睡梦,迥非前十年之可比矣。
湖北成大吉之勇变,于黄孝勾捻南趋。于是汉口震动,武昌戒严,今年新正官节相奏报出师,唐方伯督兵援黄,其实皆不过虚张声势,驻扎汉口以上一二十里耳。近日闻彭侍郎之水师及江南李宫保之洋枪队六千人已到,而曾节相所遣援鄂之刘军门传铭、李六先生(即此间中丞之弟)带兵万馀,取道罗田麻城进援黄州,亦将次抵鄂,故捻匪有饱掠北归之信,惟此次捻踪飘忽,往往夜入乡村,故难民极多。汉口上下及靳黄沿江一带,有数十万众。上年腊月虽经官节相搭棚施粥,然冻饿而死者,每日尚不知凡几。此辈人数太多,倘安插不能尽善,则恐易流为贼。若能早归乡里,不废春耕,则尚不致为患也。正月廿八日二鼓书。
曾沅圃中丞湿疮已渐愈,闻于二月杪可以启程进京。此君血性男子,办事果敢,惟处事皆粗枝大叶,不能细针密缕。若为地方大吏,有好藩臬辅佐之便好,否则,恐有不依绳墨之病。盖其起身军旅,于朝廷法度,未能尽明也。然其识见远大,不肯为琐屑之计,实堪嘉尚。如上年借运皖盐,结算馀利,有四五万金。于是黄兰坡辈,皆思染指于中。作函往询,而沅翁答书甚明,言此吾以公济公之举,今既有馀利,涓滴皆应归公,吾分毫无所取。即此一事,可见非贪得者流,实有矫矫不群之概也。
蒋子纯学凝观察,上年带勇入甘,行至襄樊,而其勇八营尽皆哗溃。于是告假回籍,徘徊数月。今杨厚庵制军复令其招勇二千人往甘,顷已招足抵省。吾观此人,议论风采,皆不足取,从前战功,似皆因人成事,非实有作用者。杨制军倚之为重,恐其终必偾事也。
湘省防黔之师,上年均归周金台洪印镇军统带。金台年力精壮,从前打仗极勇往,惟自任统领后,即骄纵畏葸,且其部下诸将,皆平素等夷,一旦驾乎其上,往往调度不灵。上年秋冬间,苗教各匪,时时窥沅晃边境,边民被害不堪,而周镇安居沅州府城,每日观剧饮酒,未尝亲往督阵。故外间人言籍籍,而中丞不信也。
今兆宝翁往,或者能旌旗变色耳。然宝翁亦爱听戏,且周镇是其门生,为平素极信任之人,若效其所为,恐于黔事亦无补。盖黔省事大吏,因无兵无饷,久已置外府于不问。边鄙之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者,望官兵之至,若大旱之望云霓。若宝翁此行,能除莠安良,剿抚并用,克复一城后,即为之委一贤员,抚恤难民,宽其赋役,则黔事不难计日而定。闻黔省之所以如此者,大抵因候补人员,(因被兵省分,他人皆裹足不往,其在省者皆有因依之人,且捐输便宜,故此等人皆捐州县。)非商贾弟侄,即奴隶子孙,委署一缺,即鞭扑其民,倍加征敛,以致激团为贼耳。倘反其道以行之,则尚易为治,特恐为大吏者,不以抚循为事也。
湖南前数年,江路不通,淮盐片引不行。于是民间有淡食之虞,借行川粤邻盐,官民俱受其利。前年金陵克复后,曾涤翁规复淮盐引地,奏请设局督销,且请官为运行,以为之倡,而淮盐方渐渐至矣。然官则向以川盐、粤盐为厘金大宗,每月可收税银数万金。一旦更食淮盐,则厘金不无减色。民则食川盐既久,喜其咸而且白,复食淮盐便觉色恶味淡。故初行之时,甚觉迟滞。至上年吾到任后,极力整顿。凡川、粤盐之入湘者,虽不照邻私之禁遏。然各卡务必遵照盐院奏定章程,加抽税银,不准丝毫短少。其行销口岸与淮盐按轮开秤,不准搀越。于是秋冬间邻盐,因税课难免商本渐重,来者稍少,而淮盐渐能畅行。
去冬复请盐院及本省抚院,不准邻盐跌价抢售,须与淮盐定价一例销卖。而淮盐每百斤定价四两改为三两五钱,似此以官敌私,庶可行销畅旺。总计上年督销局之馀利有七八十万金,本省厘金局之厘税有二十馀万,共在百万以上,较之从前厘金局仅收每年三十馀万时,实增至七十馀万金,似属大有成效。上年开支,金陵、皖南、江西撤勇欠饷,全赖有此耳。惟局中开销薪水等项,不无有过多之处,不得不以身作则。上年蜡月中,复详请抚宪力为裁减。如吾虽总理局务之员,然既有本任廉俸所入,局中薪水本领一百五十两,未免太优,请减半支领,其馀皆裁减有差,更可每年省数千金,于局事似为有益也。
局中绅士总理者二人,一为易云荄润坛,一为彭次卿椿年,皆由军营保举道员。人俱精细结实,无此间大绅士自作自为习气,遇事必与吾及星农商酌而行,故一切皆可详议办理,不致草率也。黄兰坡局中事久不与闻,此老自前年星使一出,敛迹已多,非比前此之妄出主见。且新中丞阳为笼络,阴实疾其为人,故伊不敢有所作为。总之,此辈苟非地方大吏,听其指使,伊亦不能为害,前此皆恽中丞有以放纵之耳。
成大吉之勇,名为招回六营,其实大半已入捻众,故回湘省者甚寥寥,在沿途行走尚不致滋事,惟此辈回籍愈聚愈多,其桀傲不驯之气甚难化导,且无论何营皆有哥老会名目。一入其中,便可成群结党,肆扰闾阎,故湖南之患,将来总在此辈。第此时尚未发动耳。即如吃斋等事,在他省不过修行惜福,决无志存叛逆者,此地则居然因之授徒传教,竟至谋叛。盖此地人心浮动,不如各省之驯良,故易于为乱耳。上年耒阳地方不过有斋匪数百人,竟欲戕官攻城,幸于是日先期搜捕,已分聚数百人、数十人不等。倘地方官毫无知觉,则是夜三鼓即欲会合攻城。及至被获到案,则已有伪职丞相、将军等名号,认供不讳,实非寻常意计可及也。
湖南湘乡之盛甲于一省文武官阶,保至一、二品者,不知凡几,舆台走卒皆为参游等官。近日沅圃中丞在家,此等人或感其恩,或畏其威,故安辑,不至为地方之害。他日倘沅圃一出,则必妄作妄为,有嚣凌难制之势。现在湘乡令张培仁,能吏亦滑吏也。惟稍嫌其太软,未知能相安于无事否?然合境皆曾经当勇之人,催科听讼甚难为力,幸有涤翁之弟,行四,澄侯观察名国潢在籍。此人尚明大义,达事体,苟有要事,或能排解,然远不如沅翁之人皆畏惧也。
现在粤东肃清,湘省东防无事,赵玉班焕联所带之和字营,陈俊臣士杰所带之广武军,中丞皆拟裁撤其十之六七,约计每月可节省饷四五万。若能全撤,则每月可省至八九万。俊臣之勇闻外间人议论尚好,惟未经战阵者亦多,至玉班之勇,则哥老会中人居多,坐糜饷糈将及十年。一旦有事,其扰害更甚于贼。故百姓恨之刺骨,即如上年霆勇叛乱,中丞檄调和字营往剿,玉班固未亲行,所遣禆将日报胜仗,而其实并未与贼见一面。安仁、攸县之百姓,叛勇过后,尚未至劫掠一空。至和字营一到,则不留一物,甚至水缸、便桶等之不值一钱者,皆连樯载运入省,故此间无论官民,皆知其无用而骚扰,而中丞却待伊尚好,现尚欲留其数营防守省垣也。
吾于正月十七日销假,十九日开印,不能不吉服将事。至其馀同僚请寿酒者概辞却之,廿四日中丞处请司道同饭,言明因吾不听戏,故不用音樽,于是不能不去。廿八日署粮道王初田太夫人生日,有戏,吾往拜寿,即行,未曾入座吃面也。所有长、宝两属属员,晋省拜年者,向例本道均请一饭,吾以现不宴会,仅送席而已。
此间自上年十月底起,或雪或雨,从未连晴三日。今年除元旦及十九日两日天晴外,馀尽阴雨。前日自廿七日起至昨日,天晴三日,而气候骤暖,穿棉衣尚汗出,今日又复阴雨稍凉矣。天时不正,极难调摄也。
湘省草兰极多,而不甚香,蜡梅、水仙虽有,然甚难得。至唐花、碧桃、牡丹,则向来无之。梅花来自湖北,山茶则茶陵、攸县皆有,而花局则皆无。上年冬底,有友人所遗梅花四小盆、山茶八盆尚好,梅花已大放,山茶红者已开,白者尚含苞也。吾又买大山茶一株,高几寻丈,花朵极多。近日已渐开,极烂熳可观。
此间粮道缺,中丞奏请以现在署事之王葆生补授,交部议。而候补道彭锡之极力谋此缺,上年寄千金与吏部科房。今闻王初翁已驳,彭锡之则万万不能得,缘粮道出缺时,彭锡之尚在长沙府知府任内;至八月中,锡之方以道员候补。出缺在前,升用在后,不合例。锡之实年已过七十,而热中弥甚。此次以千金打点之说,即吏部书办通信与王初田故人,方知之。否则决无人晓得。闻中丞尚欲顶奏也。
湖北捻匪闻已退归河南,官中堂已回省,未知确否?李玉阶今年新正来此,近日官中堂已奏留湖北差委,上年此君过鄂时,闻讣尚未及百日,乃竟带发易青袍袿往见制军三次,且赴唐荫云之席。此间人籍籍言之,后见湖北督辕抄,良是,然则亦全无心肝者矣。此君都下同乡相好极多,切勿他人言之为嘱。鄂省官节相,闻为彼中一候补道张姓者揭告,为郑中丞所参,未知确否?须秘之。正月晦日。
吾通盘筹画,将来到臬司任后,则此间有亏累而无盈馀,势难筹款寄京,不如及早图维为妙。故现在复措汇五百金,将汇票交此次折差张执中带去,为京寓上半年添补日用。至以后,俟有馀款,当再续寄京也。赵价人处借项只好等下半年再还。鉴古欠账亦然。吾到此后,从不敢稍自阔绰。上年寄京酬应之项,直至年底方陆续还清。现在未还者,惟星农处二百五十金,及交往之钱铺数百金而已,总计不及千金也。此次署臬司缺,中丞亦明知其清苦,第以吾上年曾署斯缺,今忽易人,则无是理,且外道杨海琴瀚、陈吉农象沛、何芗田王棻,中丞皆不甚许可,不愿令其署臬司事。若以吾兼署,则此地有候补道十馀人,未免觖望,故与吾再三斟酌,盐道缺不能不委人署理。而吾亦思此次若不委署,则似上年署缺时,有何不能胜任之处,奏折到京,即枢廷亦有所不解。至此间属吏、士民必更有一番揣测议论,故不如仍署为妙。况吾现为监司大员,岂可以缺分之肥瘠斤斤计较耶!第臬司公事数倍于盐道,属吏来见者亦较多于本任,以后天气渐热,衣冠之时多,稍辛苦耳。然天下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即劳逸亦命中注定,不能勉强。吾惟有任天而动而已,不敢趋避也。
新任臬司李榕峰,由平阳府特简。外间传言云是祁相国所保,吏治为山西第一。若然,则湘省官民之福,即如此时石方伯办事虽稍固执,然吾以为此人毕竟君子,可师可法,迥非文式岩辈可比。盖他人才或过之,然襄翁之操守廉洁,居心公正,断非他人所能及也。倘廉访复得一循良之吏,则风气必为之一变,可以挽回颓俗耳。
此间官场之坏,皆由翟锡三、毛寄云、裕时卿三人,于是属员中拜门者有之,纳贿者有之。欲求其察吏之公,难矣。近日此风虽已断绝,而州县中出一缺,局卡上有,有一差必有数人为一属吏说项,而方伯往往拒绝弗纳,遂群相诽谤之。吾到此后,从未向方伯为属吏谋一缺,故方伯亦敬重。吾有时反询及刍荛,吾亦答以公是公非,决不有私意存乎其间也。二月初七日。
禧吉甫现定先赴江苏,禀到后再求差使来湘,则吾家不可托伊携带紧要信件,如不甚紧要者,亦可交其带来。至新任臬司李君来时,似可交伊略带物件。第恐其未至新任,即升他省耳。至折差,则近日接豫抚文书云,各处折差、火牌往往携带箱笼,多索夫马,近已奏明,令地方官不准多给行文,各省饬令不许多带物件等语,然则将来折差亦只能带轻巧信件矣。至吾家则从来未尝托带笨重物件,吾不过随笔书之,非谓折差一物不可带也。
吾此间折匣、黄折、白宣折、黄白封套、夹板、油纸等,上年所寄者,现在均足应用,惟黄面红裹折及封套,则每次万寿须用四份,故现在仅有两份,必须添买备用。此次折差出京,可往松竹斋取黄面红裹折十个,黄面红裹封套十个,黄绫包袱二个,交其带来,外面须重叠包裹,或用一折匣装之,以免磨损沾潮,切勿忘记。盖此次折差张执中,吾因交伊二折附递,已给伊三十六金也。
祥儿今日已大愈,吾明日接印,必终日忙碌,且又须起早祭文昌庙,故今夜先将信件等预备,明日但包谢恩折等便不匆促矣。然此次有万寿贺折,亦须稍费功夫也。
俞鹤皋虽荐刘子迎处,然吾尚欲与之商议公事,故仍嘱其每日到臬署一行,至修金可以随便致送,伊亦不以此事计较也。鹤皋笔墨比子京更妥,即书信稿有稍难者,吾亦嘱其起草也。家乡昨有信来,知祥儿媳于正月初二日子刻添一孙女,生产甚快,产母甚健,可喜之至。前日天气甚暖,近日北风又甚凉,此地气候与北方及吾乡迥不相同,颇难调摄也。二月初八日玉甫手书(上钤“谨慎”朱文长方印)。
【按】 此八纸钤有“谨慎”朱文长方骑缝印,当是同时寄出。翁同爵先后两次署理湖南按察使。其一,同治四年,翁同爵署湖南按察使,于二月十七日接印视事;同治五年二月,翁同爵“复署按察使事,初九日,接印移居臬署” 。此函中“此次署臬司缺,中丞亦明知其清苦,第以吾上年曾署斯缺,今忽易人,则无是理……而吾亦思此次若不委署,则似上年署缺时,有何不能胜任之处,奏折到京,即枢廷亦有所不解,至此间属吏士民必更有一番揣测议论,故不如仍署为妙”,知此次是翁同爵第二次署理臬司,即同治五年。
函中云“祥儿今日已大愈……家乡昨有信来,知祥儿媳于正月初二日子刻添一孙女……”,此语气当是写给翁同龢之家书。是年三月初七日,翁同龢“得五兄二月初九日信,又署臬司事,本任刘达善署” ,疑即此数纸。
又此数纸所署日期各异,如“正月二十八日”、“二月初四日”、“正月晦日”、“二月初七日”、“二月初八日”,因知此数纸乃同治五年正月下旬至二月初日常闲暇时所写,与下文同治五年二月初九日函一同寄京。
兆宝岩,即兆琛。方伯,即明清时布政使。涤翁,即曾国藩。
李廷樟(1801—1878),号榕峰,清代广西陆川横山乡稔坡村人。清道光七年(1827)丁亥科秀才,道光十七年(1837)丁酉科举人,道光十八年戊戌科进士出身。历任广东禺城、掖县知县,罗定、山西心州知州,升平阳知府,湖南按察使、布政使等。
据此函可得,同治五年二月初七日,翁同爵已知新任湖南按察使(臬司)即李廷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