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认为,引起气、血、津液代谢障碍的常见因素,有寒冷刺激、热邪、气滞、气虚、血虚、痰凝和外伤等病因。考虑到气、血、津液的形成、输布及功能与微循环的功能相类似,而气、血、津液代谢障碍与西医学中微循环障碍的临床症状一致,本节主要从气、血、津液角度总结生殖微循环障碍的病因病机和常见证型。
骤受寒邪,经脉凝泣,血滞于络,则络痹不通,微循环功能障碍。《素问·举痛论》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从西医学视角来看,长期的寒冷刺激,致使血管收缩,局部血流量减少,微小动脉及毛细血管的异常收缩,易引起血管内皮损伤;血小板活化,聚集功能亢进,使血液呈高凝状态;血细胞聚集明显,血色暗红,则可见血管颜色变暗;微血管的退行性变,内皮细胞的水肿、空泡形成、核质凝集、坏死脱落、管径缩小、管腔闭锁,毛细血管断裂,血流停滞,出血;最后毛细血管吸收消失,出现缺血区。
外感火热邪毒,火热内炽,侵迫血分,血热而使血行壅聚或血受煎熬,血液浓缩黏滞,致使脉道瘀塞,血热迫血妄行,可见出血。“热入血室,其血心结”“热毒入深,结于五脏,内有瘀积,故吐血”“蓄血在内,随经瘀热在里,血为热所搏结而不行……”“血受热则煎熬成块”。火热邪毒相当于细菌侵袭所致的传染性疾病,其造成微循环障碍机制在于:细菌产生大量的内毒素,致使机体免疫功能下降,交感神经兴奋,分泌大量儿茶酚胺,血管收缩,血流缓慢,组织灌注不足。内脏血管收缩,超过一定时限必然影响网状内皮系统的功能。若细菌产生外毒素,则可引起溶血、白细胞溶解、血小板凝集,其分泌的凝固酶有凝血酶样作用,最终出现微循环障碍。除了细菌,其他如病毒、寄生虫等感染性疾病等在一定条件下均可导致微循环障碍的发生。
平素情绪抑郁不畅,肝气郁滞,经气不行,络血滞缓,久则气滞血瘀发生微循环障碍。《临床指南·胁痛》:“经主气,络主血……肝火抑郁,火瘀者络百燥。”
西医学认为,高血压的发生与忧郁、恐惧、悲伤等不良情绪有关。其机制在于,负面情绪兴奋下丘脑神经内分泌中枢,使交感神经系统兴奋,儿茶酚胺释放增多,引起小动脉收缩,血压升高,同时因血管半径缩小,微循环灌流减少,导致微循环障碍。
载气者为血,运血者为气。气引血行,气虚血无力,血行迟滞成瘀,或气虚不能摄血,血溢脉外为瘀,均可造成微循环障碍。《医林改错》:“元气既虚,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西医学认为,血流缓慢、血黏度升高,血小板聚集异常,容易形成血栓性疾病,甚至危及生命。
素嗜酒酪肥甘,脾湿内生,停为痰饮,络脉空虚,逆攻于络,滞而不化则形成络痹,久则发生微循环障碍。叶天士谓之:“络空饮气逆攻于络。”西医学研究发现,动脉粥样硬化的特点是受累动脉从内膜开始,先后有多种病变合并存在,包括局部脂质和复合糖类积聚,纤维组织增生和钙质沉着,并有动脉中层的逐渐退变,病程日久则继发粥样斑块内出血,斑块破裂及局部血栓形成,最后导致微循环灌流量减少。
外伤损及经脉血络,气血瘀滞不行,着于络脉,痹而不通,导致微循环功能障碍。《圣济总录·伤折门》:“若因伤折,内伤经络,血行之道不得宣通,瘀积不散则为肿为痛。”西医学认为,组织损伤后,局部出现创伤性炎症,花生四烯酸系统可引起血管反应,微血管发生短暂的收缩,继而扩张充血,血管通透性增高,水分、电解质和血浆蛋白渗入组织间隙。同时中性粒细胞和单核细胞先后从血管逸出,进入组织间隙,局部组织内张力升高,可引起血循环障碍;渗出过多,则引起血容量减少,血黏度增高;加之不同程度的失血,有效灌注减少,可进一步造成组织缺血缺氧性损伤。
《素问·举痛论》曰:“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络血之中,血泣不得入于大经,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血证论》曰:“瘀血在经络脏腑之间,则结为瘕。”《医林改错》记载:“气无形不能结块,结块者有形之血也。血受寒则凝结成块,血受热则干涸成块。”现代研究发现,七情内伤、饮食不节可导致气血紊乱、脏腑功能失调,在此“内虚”的基础上,致癌因素乘虚而入,内外合邪,气滞血瘀,痰凝毒结,形成癌瘤。癌瘤占位,正常组织受挤压,加重微循环障碍,以致“内虚”更重,邪毒更甚,直至器官破坏。
生殖微循环是人体微循环的一部分,生殖微循环障碍的主要临床证型是血瘀证。治疗上,寒凝血瘀者,治以温经活血;瘀热者,治以凉血化瘀;气滞者,行气活血;血虚者,补血养血;气虚者,补气活血;痰瘀互结者,化痰行瘀;湿热瘀阻者,清利湿热化瘀;精血同病者,多见肾虚血瘀,以益肾活血为治;血水同病者,行血利水。根据病因病机,辨证施治,可以改善和消除生殖微循环障碍,从而达到治疗男、女生殖系统疾病的目的。
【临床表现】疼痛如针刺,痛点固定、拒按,夜间加重。体表肿块青紫,腹内肿块坚硬而推之不移。出血紫暗或夹有血块,大便色黑如柏油状。面色黧黑,唇甲青紫,眼下紫斑,肌肤甲错,腹部青筋显露,皮肤出现丝状红缕。妇女常见经闭,痛经或崩漏,或宿有癥块,或产后恶露不尽。舌质紫暗、紫斑、紫点,舌下脉络曲张,或舌边有青紫色条状线;脉涩,或结代,或无脉。
【微循环表现】出血暗红,管袢扩张,口径增宽,管袢变长,畸形管袢增多,且多为扭曲或呈花瓣状,袢顶淤血明显,血流减慢,流态呈粒线流、粒流、粒缓流、红细胞聚集,血管内瘀滞甚至血栓,微血管周围渗血、出血、水肿,可见乳头下静脉丛。
【证候分析】气血运行受阻,不通则痛,故刺痛、痛点固定;因为淤血是有形之邪,所以患者拒按;夜间血行缓慢,瘀阻加重,故夜间疼痛加重;瘀积不散而凝结体表,故肿块青紫、腹内肿块坚硬不移;瘀血阻塞脉络,使血液不能循经运行,溢出脉外故出血紫暗,或夹有血块;瘀血阻络,血行障碍,全身得不到气血的温煦濡养,故面色黧黑及口唇、舌体、指甲青紫色暗;瘀久不消,营血不能濡养,故肌肤甲错;瘀血内阻,冲任不通,故经闭;瘀血内阻,不通则痛,故痛经;血脉不通,血不循经,则崩漏。瘀血内阻,血行受阻,故有丝状红缕,腹壁青筋显露,脉细涩或结、代或无脉。
【治法】活血化瘀。
【方剂】桃红四物汤、桂枝茯苓丸等。
【临床表现】局部疼痛,固定不移,或皮肤紫暗不泽,四肢逆冷,痛得温稍减。经前或经期小腹冷痛拒按,得热则痛减,经血量少,色暗有块或闭经。舌质紫暗,脉沉涩或沉紧。常见于女性子宫内膜异位症,不孕症。
【微循环表现】管袢扭曲变形、畸形管袢增多,输入枝、输出枝口径痉挛变细、中重度红细胞聚集及袢周出血。
【证候分析】感受寒邪,或素体阳虚寒盛,寒凝血瘀,血气凝滞,故局部疼痛、固定不移。血气不能畅达皮肤、四肢,故畏寒怕冷,皮肤紫暗不泽,四肢逆冷。寒凝血瘀,阻滞胞宫、冲任,故经前或经期小腹绞痛、冷痛、坠胀痛、拒按,得热痛减,经量少、色暗红或淋漓不净;寒瘀阻于胞宫、冲任,不可孕育成胎,故不孕,舌淡胖而紫暗、苔白,脉沉弦或紧。
【治法】温经散寒,祛瘀止痛。
【方剂】当归四逆汤,少腹逐瘀汤。
【临床表现】女性可见经前和经行初中期的下腹部灼痛、跳痛、抽掣性痛或阵发性剧痛,有时阴部连及乳房抽掣痛;经色紫红有血块,经质稠黏,量偏多,淋漓不净或伴倒经,黄赤带。多由于经行时或者产后,感受外邪,致经行中断或者恶露遂止;继而发热,腹痛,口干咽燥,烦躁易怒,神志不清,夜寐痴语,甚则出现幻觉、幻听,昼轻夜重。常见于子宫内膜异位症、闭经、月经量多、崩漏、经断复来、人流或产后恶露不绝,也见于热入血室。
男性可见尿道灼热,小便色黄,滴沥涩痛,尿末有滴白;会阴部刺痛明显,痛引睾丸、小腹及腰骶部,或精中带血,伴口中干苦。舌质红绛或紫暗,苔黄,脉细数。常见于前列腺炎、血精症等。
【微循环表现】火郁证表现为管袢普遍扩张,分支管袢较多,管袢较长,血色多为鲜红,血液流态多呈线流,但未见红细胞聚集。实热证表现为血流快,轮廓模糊。
【证候分析】血行瘀滞,行而不畅,故在经前或行经期下腹部疼痛、经中夹血块。病性属实,疼痛剧烈,拒按。血中有热,热邪灼血,故经色紫红、质黏稠、量多、淋漓不净;血热迫血上行,故有倒经。热入血室,扰动心肝,故口干咽燥,烦躁易怒。瘀热扰神,故出现神志不清,夜梦呓语,甚至出现幻觉、幻听等。男性瘀热者,热则口干口苦,尿道灼热,小便色黄、滴沥涩痛;瘀则会阴部刺痛明显,痛引睾丸、小腹及腰骶部。舌质红绛或紫暗、苔黄,脉细数,均为瘀热之象。
【治法】清热化瘀。
主方:四草汤、桃核承气汤等。
【临床表现】胸胁胀闷,走窜疼痛,急躁易怒,胁下痞块,刺痛拒按,闭经或痛经,经色紫暗有块,舌质紫暗或见瘀斑,脉涩。女性常见于闭经、痛经、慢性盆腔炎、卵巢囊肿等。男性常见前列腺痛、不射精等。
【微循环表现】气滞证可见血色暗红或鲜红,管袢清晰或尚清楚,管袢口径较细,扭曲管袢所占比例较大,管袢排列不规则,管袢数目较少,管袢偏短,血流速度缓慢,血流量减少,血流态以断续流较多,袢顶可见淤血、扩张(不重),微血管周围出现渗血与出血,可见乳头下静脉丛。气滞血瘀证可见血色暗红或紫暗,异形管袢数明显增多,以囊网状或菜花样为主,排列较紊乱,张力差,静脉枝及袢顶扩张、淤血,动静脉枝管径比例失调,管袢短粗,大小不一,血流呈粒流、粒缓流,红细胞呈中至重度聚集,管拌有渗出。
【证候分析】肝主疏泄而藏血,具有条达气机,调节情志的功能,情志不遂则肝气郁滞,疏泄失职,故情绪抑郁或急躁,胸胁胀闷、走窜疼痛;气为血帅,肝郁气滞,日久不解,必致瘀血内停,故渐成胁下痞块、刺痛拒按;肝主藏血,为妇女经血之源,肝血瘀滞,瘀血停滞,积于血海,阻碍经血下行,经血不畅则致经闭、痛经。肝主疏泄,疏泄不及则精闭,气滞影响局部血行,故可引起前列腺痛等。
【治法】疏肝理气,活血祛瘀。
【方剂】血府逐瘀汤。
【临床表现】面色淡白或晦滞,身倦乏力,气少懒言,疼痛如刺,痛处不移、拒按,舌淡暗或有紫斑,脉沉涩。或女性经前经期腹部刺痛,色暗有块,块下痛减;月经紊乱或月经淋漓不断,量或多或少,色暗有块。或男性阴囊坠胀疼痛,精液量少、稀薄,射精无力,精子活力低下等。女性常见于慢性盆腔炎、输卵管炎性不孕、崩漏。男性常见于阳痿、精索静脉曲张及少、弱精子症等。
【微循环表现】出血暗红、偏多,管袢模糊,充盈度降低,管袢细长排列不规则,袢顶淤血比例> 30 %的占比增多,异形血管以树枝状或鹿角状为主,血流呈粒线流、粒流为主,有轻至中度红细胞聚集,袢周有出血倾向。
【证候分析】气虚血瘀证,虚中夹实,以气虚和血瘀的症候表现为辨证要点。面色淡白,身倦乏力,少气懒言,为气虚之证;气虚运血无力,血行缓慢,终致瘀阻络脉,故面色晦滞;血行瘀阻,不通则痛,故疼痛如刺、拒按不移;气虚不固,故月经紊乱,甚至月经淋漓不断。兼之气虚无力推动血行,故男性可见阳痿、精索静脉曲张、坠胀疼痛等。气虚则舌淡,血瘀舌紫暗,沉脉主里,涩脉主瘀,是为气虚血瘀证的常见舌脉。
【治法】益气化瘀。
【方剂】补阳还五汤。
【临床表现】头晕目眩,少气懒言,乏力自汗,肢体麻木疼痛,舌淡苔白,纳差便溏,舌淡,脉细弱等。本证见于女性经行身痛、经后腹痛、妊娠贫血、产后腹痛、流产术后出血或月经量少等;男性少、弱精子症等。
【微循环表现】气虚证表现为血色淡红,管袢纤细短小,管袢模糊不清,管袢数减少(< 7 条 / 毫米),长度缩短(< 0.2mm ),张力差,血流速度慢,血液流量小,流态多虚线,管袢排列不规则,畸形管袢大于 30 %,渗出和出血点多。血虚证表现为血色淡红或苍白,管袢变细,充盈度差,管袢模糊或尚清楚,管袢数目减少(< 7 条 / 毫米),管袢长度变短(< 0.2mm ),血流减慢,多为中等,流态持续或呈虚线、断线、粒流,管袢排列不规则,畸形管袢大于 30 %,有片状渗出。气血两虚证表现为管袢数目减少,异形管袢明显增多,管袢轮廓模糊,长度缩短,管袢张力、充盈度均差,血流速度慢,流态多不清,或红细胞聚集,管袢淤血。
【证候分析】血虚则面色苍白,头晕;气虚则少气懒言,纳差腹胀,便溏;经行时气血不足,四肢百骸失于荣养,则肢体疼痛麻木;经后或产后冲任血虚,则子宫失养,不荣则痛,故小腹疼痛,或血少气弱,运行无力,血行迟涩,故小腹隐痛;气血均不足,身体失于充养,后天不振影响先天肾精充盛,故可见男性少、弱精子症等;舌淡苔白,脉细弱提示为气血两虚之象。
【治法】补养气血。
【方剂】八珍汤。
【临床表现】女性可见经前或经期小腹疼痛或胀痛不适,有灼热感,或痛连腰骶,或平时小腹疼痛,经前加剧;经血量多或经期长,色暗红,质稠或夹较多黏液;平素常带下量多,色黄质稠有臭味;或伴有低热起伏。男性常见尿频、尿急、尿后余沥不尽,会阴、下腹或腰骶部坠胀疼痛,或尿道灼热,阴囊潮湿,小便黄赤,舌质红或舌紫有瘀斑,苔黄腻,脉滑数或弦数。
【微循环表现】管径增宽,血流量增多,异形管袢增多。
【证候分析】素体湿热内蕴,或经期、产后摄生不慎感受湿热之邪,与血相搏,流注冲任,蕴结胞中,气血失畅。经前、经期气血下注,子宫、冲任气血壅滞更甚,“不通则痛”,致使经行腹痛。热盛动血,故经血量多,热灼血液,故色暗红、质黏稠;湿热下注带脉,故带下色黄、量多。男性素体湿热内盛,或嗜酒纵欲,湿热下注精室,与血相搏结,阻碍气血运行,故见尿频、尿急、尿道灼热,以及尿后余沥不尽、阴囊潮湿、小便黄赤等;同时出现会阴、下腹或腰骶部坠胀疼痛等血瘀证表现,舌暗红或有瘀斑,苔黄腻,脉滑数或细弦数。
【治法】清热利湿化瘀。
代表方剂:红藤败酱散、大黄牡丹皮汤、红白皂龙汤等。
【临床表现】痰浊与瘀血相互搏结,以局部肿块疼痛,胸闷,多痰,肢体困重,麻木,或头昏不爽,舌紫暗或有斑点,苔腻,脉弦涩等为常见症。男性常见性欲减退,会阴、阴囊或睾丸、附睾多有附属性腺或生殖腺体的刺痛,或见睾丸肿胀坠痛,或不射精,精液不液化或死精过多,或精子畸形过高。女性多见于子宫肌瘤、多囊卵巢综合征、输卵管部分阻塞性不孕等。
【微循环表现】管袢间隙扩大、明亮。痰瘀互结可见血液流速减慢、微血管数量减少、微动脉变细和血液渗出。
【证候分析】津血同源,均化生于水谷精微,脉中为血,脉外为津液,两者可相互资生,转化。病理条件下,津凝则为痰,血滞则为瘀,痰聚则血结,血凝则痰生,相互影响,互为病因。血瘀则局部疼痛,可见生殖腺体部位疼痛;血瘀痰滞互结,则为结块,女性则有子宫肌瘤。痰阻气机则胸闷,肢体困重,麻木,或头昏不爽;男性可见性欲减退,不射精,精液不液化或死精过多,或精子畸形过高等。舌紫暗或有斑点、苔腻,脉弦涩,均为瘀血之象。
【治法】活血化瘀,燥湿化痰。
【方剂】桃红四物汤合二陈汤加减。
【临床表现】男子常见于阳痿、前列腺增生、少弱精子症。症见阳痿,腰膝酸软,头昏耳鸣,精神萎靡;少腹或者阴茎疼痛,排尿困难、夜尿次数增加,尿线细、断续成线或涓滴不成线,少腹满闷胀痛。舌暗淡或有瘀斑,脉沉细、虚大迟或见涩。女性常见于卵巢储备功能减退、子宫内膜异位症、多囊卵巢综合征、复发性流产等。症见月经不调,月经量少或多,色暗有块,经行腰腹疼痛,后期加重,阴部空坠或多次流产;伴见腰骶酸痛,头昏耳鸣,性欲减退。舌淡黯体胖或边有瘀点瘀斑,苔薄,脉沉细。
【微循环表现】①肾阴虚:管袢数目增多,底色多深红。②肝肾阴虚:管袢出血少,色泽较红,扭曲管袢数目增多,扩张微血管丛增多,流态呈非线状。③肾阳虚:血色浅红,管袢数目减少,管袢紧张度差,多数管袢排列不整齐,畸形管袢率增高,袢顶淤血程度较重,袢顶、袢周出血率增加,血流中血细胞聚集较集中,血流速度减慢,管袢数目及长度异常。④阴阳两虚证:管袢开放数目减少,异形管袢增多,管袢扭曲变形、扩张,管袢模糊,周围渗出,流速缓慢,流态异常。
【证候分析】肾藏精,精化气,精血同源,相互滋生,相互依存。肾虚致肾精不足,化生气血不足,冲任不盛,致血虚;肾气不足,推动血行无力,血滞而瘀;肾阳不足,不能温煦血脉,血寒而瘀;肾阴不足,虚热内生,伤及津液,血稠致瘀。反之,瘀阻精络、胞络,阻碍肾气化生,肾虚加重,两者相互影响,互相致病。肾者腰之府,肾虚不充,故腰膝酸软,精神萎靡,头晕耳鸣。肾虚膀胱气化不利,故夜尿频多,小便不利。瘀血阻于阴茎,则阳痿,阴茎疼痛,阻于精室则排尿困难,少腹疼痛。肾虚精血不足,故月经量少、经行后腰腹疼痛、阴部空坠等;瘀血阻滞,血不循常络,可能有月经量多,有块、色暗。瘀血阻于胞宫,则新血难生,胎失所养,故有反复堕胎。舌淡黯或边有瘀点瘀斑为血瘀之征,舌体胖、脉沉细为肾虚之像。
【治法】益肾活血。
【方剂】化瘀赞育丹,养精胶囊。
【临床表现】局部疼痛,固定不移,或腹部有囊性包块,或者经行腹痛,或者局部水肿伴疼痛,舌紫暗,苔水滑,脉弦。常见于女性卵巢囊肿、子宫内膜异位症等。
【证候分析】水血同源,相济倚行。若津液不布,化为水湿痰饮,阻塞脉络,可导致气血运行不畅,瘀血内停;而脉络瘀滞,津凝为水,可致水积脉中而外渗,水气停聚或泛溢为患,《金匮》云“血不利则为水”,《血证论》云“血与水,上下内外,皆相济行,故病血者,未尝不病水,病水者,亦未尝不病血也”,说明血水容易同病。血行不畅,瘀滞脉中,故有局部疼痛,或者经行腹痛。血不利则病水,故见局部水肿或者囊性包块。舌质紫暗、苔水滑、脉弦均为血瘀水停,血水同病之征象。
【治法】活血利水。
【方剂】当归芍药散,桂枝茯苓丸。
以上为常见的生殖微循环障碍中医证治。当然临床疾病复杂、多变,往往是多因素共同致病,理论上来说,任何引起气、血、津液运行障碍的因素均有可能导致微循环障碍,引发相应的病理表现。因此,在临床应四诊合参,仔细辨证,斟酌用药,方能取得较好的临床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