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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张锡驹

(一)生平事略

张锡驹,字令昭,浙江钱塘(今杭州市)人。生于明崇祯十七年(1644),卒年不详。据《清史稿》载:“后有张锡驹,字令韶,亦钱塘人。著《伤寒论直解》《胃气论》,其学本于志聪”(卷五百零二“列传二百八十九”艺术一)。据他在《伤寒论直解·自序》说:“先君子大章公,尝慨然有济世之意,集岐黄诸书,伏而读之,朱墨陆离,悉留手泽,昔尝谓锡驹曰:汝当善于继吾志。余遵先志,朝夕于斯已非一日。复就张卿子师而请业焉”。张锡驹早年与同乡张志聪均拜张遂辰为师,遂辰故后又师从志聪,故他秉承张遂辰、张志聪之学,一生致力于《伤寒论》研究。除鼎力协助张志聪编撰《伤寒论集注》之外,还著有《伤寒论直解》。主张维护《伤寒论》原有编次,同时还强调《伤寒沦》为治百病的全书,并非仅仅为伤寒而设,提出能治伤寒即能治杂证的观点,故后世有“钱塘二张”之称。此外,锡驹为了发扬张志聪“养护胃气”论治伤寒韵学术观点,还著述了《胃气论》一文,阐发胃气在各种疾病诊治中的重要性。张锡驹有弟子魏士俊(子干)、王元文(燮庵)、蒋弘道(宾候)、王元成(绎堂)、张翰(均卫)、徐钦月(昊若)等,儿子张汉倬(云为)、张汉位(誉皆),女婿王津(鹤田),均传其业。

(二)著述简介

1.《伤寒论直解》

《伤寒论直解》六卷。张锡驹对《伤寒论》研究颇深,师从张卿子、张志聪,并参加张志聪所编撰《伤寒论集注》一书,他于康熙二十年(1681)前后完成《伤寒论直解》,因恐自己学术不精而贻误后学,当时并未刊印,直至康熙五十一年(1712)春才召集弟子门人重新予以参订而刊刻。张氏在书中六经证治的章节安排上取诸二张,只删去王叔和本“伤寒例”,其余照录,其宗旨是维护旧论。注释方法亦取“汇节分章”法,融汇《内经》理论以阐注仲景《伤寒论》,对读者理解经义并联系临床实际有一定的帮助。由于该书文字通俗易懂,清代薛承基曾编写《伤寒直解辨证歌》。仲学辂评说:“自隐庵撒讲,(高)士宗步《直解》《真传》诸作,用代面命。时有同邑张令韶(锡驹)从《内经》演出《伤寒直解》,一起一伏,悉遵仲景原文,阐发心源,与《集注》并臻绝顶……世有读《集注》而不能咀嚼者,还求之《直解》可矣”。

2.《胃气论》

《胃气论》一卷并附余“辨杂症”49篇,内容包括寒热虚实论及辨表寒、辨表热、辨表虚寒、辨表虚热、辨里寒等,另有仁者不为医说等医话三则。全书以阐发胃气理论为主,强调胃气疾病的发展及诊治中的重要意义。后附有四明受业门人魏士俊跋云:“吾师令韶,哀今之病伤寒而饿死者纷纷,因痛而横夭之莫救,手著胃气一论,上以阐轩岐之旨,次以发仲贤之论,开世俗之矇瞶,济无穷之夭枉,厥功大矣”。

(三)学术思想

1.推崇“以经解经”

张锡驹认为《伤寒论》“自汉至今千五百载,历代名贤多有发明,而宋成氏之注,世皆宗之,先师之书至今存者,成氏之功也。然而是书义理邃微,章句奥析,往往意在语言文字之外。成氏顺文加释,漫无统纪,徒得其迹而不能会其神,以致后学不究其旨,归疑为断简余编,且以为宜于冬时之伤寒,而不宜于三时之温暑,宜于外感而不宜于内伤”。“而医有正宗,有旁门。旁门者,诸家之方书也;正宗者,神农、黄帝、仲景之书也,亦犹儒书之有六经语孟,而复有诸子百家。读六经语孟,自可该诸子百家;读诸子百家,终不能窥圣人之门墙。夫诸家之书非不遵仲景,非不引《灵》《素》,然所遵所引者,不过得其糟粕而已,岂能得其神理哉”。故他在《伤寒论直解》一书中采用成无忌的“以经解经”方法,即他在“凡例”中所谓“解内亦以经解经,罔敢杜撰以贻天下后世之讥”。但“经旨浑融,解虽显著,然辞达即止,不敢于本文之外别有支离,恐蹈蛇足也”。应该说,“以经解经”的方式源自儒家,是构成了儒家经学的主要内容,“钱塘医派”以此来作为治学特征,这对于中医经典的理解及其诠释学意义的发掘,可能是极有帮助的。

2.突出“六经气化”

人体气化是整个生命得以进行的基础,张锡驹继承其师张志聪“六经气化学说”来注解《伤寒论》。他认为“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故人之阴阳上应天之阴阳,而为寒为热也”。他依据《素问·天元纪大论》“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提出“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火气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天有此六气,人亦有此六气,与天同体者也”,故“一日太阳,二日阳明,六气以次相传,周而复始,一定不移,此气传而非病传”(《伤寒论直解·卷二·辨太阳病脉证篇》)。在正常情况下,人体六气运行次序是由阴到阳,由一至三,“无病之人,由阴而阳,由一而三,始于厥阴,终于太阳,周而复始,运行不息,莫知其然”,即由一厥阴、二少阴、三太阴、而后三阳,是为气传。有病之人六经的气传变次序是由阳到阴,“病则由阳而阴,由三而一,始于太阳,终于厥阴,一逆则病,再逆则甚,三逆则死”,即由太阳、阳明、少阳而后三阴,称为病传。气传日传一经,病传不拘时日。从而提出“传经乃伤寒之大关键,传经不明,虽熟读是书无益”。这种以《素问·天元纪大论》之气化理论为依据来阐释《伤寒论》六经,对后世研究和运用《伤寒论》提供了重要参考。

3.伤寒能赅杂证

张锡驹指出《伤寒论》非专为外感病而设,他在《伤寒论直解》“凡例”中说:“古人云:能医伤寒即能医杂症,信非诬也。”指出“此书之旨,非特论伤寒也,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之邪无不悉具,岂特六淫之邪而已”,“内而脏腑,外而形身,以及气血之生始,经俞之会通,神机之出入,阴阳之变易,六气之循环,五运之生制,上下之交合,水火之相济,实者泻之,虚者补之,寒者温之,热者清之,详悉明备”。强调《伤寒论》为治百病的全书,并非仅仅为伤寒而设。因此他提出以治伤寒之法以治杂病,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临床实用价值。以后章太炎也秉承其说,认为“《伤寒论》本为广义伤寒,中风、温热悉在其中”,并从各方面论述了伤寒与温病之内在联系。提出“以为《伤寒论》只论伤寒,与温病无干,讵知《伤寒论》提纲中已说明”。这对于正确认识《伤寒论》有着重要指导作用。

4.阐发胃气理论

胃气不但在中医理论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在疾病诊治中具有指导作用。张锡驹从“人以胃气为本”的观点出发,批判“伤寒饿而不死”之流俗,认为《伤寒论》一书始终贯穿着保胃气的思想。为此,他专门撰写了《胃气论》一文,以《素问》《灵枢》等有关胃气论述为依据,阐述了胃气的重要性,并提出了治疗伤寒要以胃气为本。他指出:“一见外感,便令人饿,使新谷之气不得入,复用峻剂以消其食,甚则急通其大便,使旧谷之气不复存,势必胃气先绝,脏腑血气皆无由以生,绝其生生之源而欲其不毙者,鲜矣!”并云:“是邪之伤人,自有层形次第,初起在于皮肤,未入肠胃,亦有止在皮肤经脉,而竞不涉肠胃者。倘先虚其肠胃,则风寒之邪,未有不乘虚内入,真所谓引贼入门者也。”“断不可强绝其食,宜少少与以米饮,或与以稀粥,扶持胃气,使胃气充足,邪自不能入。”说明仲景十分重视脾胃在人体发病和辨证论治中的作用,只有保护胃气,才能使邪气不得侵入,可谓恰当精辟,对临床实践的指导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5.辨析疑似之证

张氏指出:“无论外感六淫,内伤七情,皮毛、肌腠、经俞、营卫、膜原、脏腑,莫不有虚实寒热之分焉。”因此,他对于临床中紧要疑似之证,如呃逆、狂证、谵语等数十种症状,反复辨析,并附以病案,务使学者明了。如腹痛证“有寒有热,有食有虫,有气有虚,有瘀血,有受溽暑湿热之气,即俗所谓斑痧者。大凡虚者必寒,寒则必涉三阴:太阴痛在腹中,少阴略下,厥阴直在小腹;喜极热之饮,按之稍减,或痛甚不可按,或呕吐,或下利,腹中雷鸣,手足厥冷,或不厥冷,脉迟缓或虚大,此大虚寒也”“热者其人素强,多食辛热之物,或痛久化热,或过服热药,变而为郁热”(《伤寒论直解·卷六·辨诸腹痛》)。又如头晕证“有风有痰,有火有虚,有虚中夹风、火与痰者,有风木之邪贼于中土者,更有无病之人夏秋之间忽受寒热不正之气,胃中不和,头旋眼黑,欲晕倒者。火与痰者,有风木之邪贼于中土者,更有无病之人,夏秋之间忽受寒热不正之气,胃中不和,头旋眼黑欲晕倒者,兀兀欲吐,若吐出饮食、酸水即愈”。 v2rMN73oGp0QxjxIDKeh/hLrtQHAWWJQFTbC78tses9Af+shEGGJwKHwegusO2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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