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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代一双人

纳兰性德的《画堂春》写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纳兰性德这词里的故事,并不复杂,是带着我们重温了最古老的两出爱情悲剧。

李商隐的《嫦娥》写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西晋张华的《博物志》里记录:“天河与海通,有人居海上年年八月见浮槎去来,不失期。多费粮乘槎而往。十余日至一处,遥见宫中多织妇,一丈夫牵牛,渚次饮之。其人还,至蜀间严君平,曰:‘某年某月,有客星犯牵牛宿。’计年月,正此人到天河时也。”

一个是嫦娥奔月,一个是牛郎织女。

这两个故事最令人黯然神伤的是别离。别离是因为理想与人生的背叛,是因为身份与地位的不匹配。

嫦娥忍受不了人间的平凡生活,舍弃了后羿。抛弃了伴侣,得到了不死之身,她却后悔了。

织女动了凡心,来到人间,与清贫的牛郎苦恋,触犯天条,被罚回到天上,不能跟牛郎相见。鹊桥一年一见,相思太苦一个是主动选择,一个是被迫分开。但共同的结局都是分离和爱情的哀伤。

文学是有母题的,所有的故事结构和源泉都来自千年前的传统,我们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再想起,一再表达,一再叹息。

后世的我们,读到的时候,忍不住扪心自间:我们来人世间一回,所求为何,什么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唐代的“七绝圣手”王昌龄写到“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然后就笔头一转,“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原来,渴求丈夫飞黄腾达,只不过是虚荣心作崇。男女都一样,女人也渴望争荣夸耀,只不过在古代,男尊女卑,限制女人发展,于是乎女人竞相晒老公。自己苦守闺中,指望着男人为自己增光添彩。丈夫封侯了,自己就是公侯夫人。

人性有追逐虚名的一面,也有真情流露寂寞感伤的一面。大好春光,她化好了妆,而心爱的人不在身边。

嫦娥也一样,她以为自己得以长生不老,会开心快乐,但当她于广寒宫中冷清秋,无人陪伴,寂寞之际,才深感追悔莫及。

真心水落石出,虚荣自然就被打败了。闺中少妇后悔了。原来她真正想要的,是她的男人陪她一起,看陌头的杨柳青青,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爱情的动人,恰恰在于经历再多的惊心动魄后,在尘世间迷途,被障眼法蒙骗,还是要还原到生活中,体察那些静默细微的真心。

纳兰性德写情之销魂,最终落脚在家常的语句,“相对忘贫”。

两个人在一起,忘掉贫贱夫妻百事哀,也好过各自为生。

我们的一生中,总希望有一个人来分担我们的欢喜和忧愁,悲伤和喜悦,一生一代一双人,即可。

《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

诗人/周邦彦

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

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録溅溅。

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橡。且莫思身外,

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

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5zvaBNlstrk8dm08MvvTJuIQvPgpMinGvbIZThNOVf1P/SdtFbax4YDVQZduYK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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