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1版至第2版之间,本书并未增添任何关于梦的问题的研究文献,这是有理由的。在读者看来,这似乎不令人满意,我自己却对此十分坚定。在完成导言一章之后,促使我论述早期作者对梦的研究方法的动机已经消耗殆尽,继续这一任务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而其结果也不会有多大成效或指导意义。因为在相隔的9年当中,不管是事实材料,还是对此论题有益的见解,都没有什么新的或是有价值的进展。在此期间出版的大部分著作,对我的观点既未提及也未予以考虑。当然,对我的著作关注最少的就是那些标榜“研究”梦的人。他们提供了一个鲜明的讨厌学习任何新东西的例子,而学习新东西才是科学工作者的特点。用阿纳托尔·法朗士(Anatole France)的讽刺是“博学者不好奇”。如果在科学界也有权进行报复的话,我对本书出版以后出现的那些文献置之不理也是无可厚非的。科学期刊上对本书的几篇短评显示出对本书 如此 缺乏理解,甚至 完全 是误解,以至于我唯一的回答就是,请他们重读一下这本书——或者,事实上,是建议他们去读读这本书。
已经有不少医生决定用我的精神分析疗法去治疗患者,并且已经对大量的梦进行了分析,还把结果发表在一些刊物上。除了医生以外,还有其他一些作者 。由于这些作品已超出了仅仅是对我观点的肯定,我在阐述中已包括了他们的发现。我在本书之后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参考书目 ,其中已包括了自这本书第一次出版以来的大部分重要著作。桑特·德·桑克堤斯(1899)关于梦的巨著(出版后不久就有了德文版的译文问世)几乎和我的《梦的解析》同时出版。所以,无论是我,还是那位意大利作者,都无法评论对方的作品。遗憾的是我不得不做出以下结论:他苦心经营的著作完全缺乏思想,实际上它甚至都不能让人觉察到我所讨论的问题的存在。
只有两部作品是值得一提的,它们与我自己对问题的处理方式很相近。年轻的哲学家赫尔曼·斯沃博达(Hermann Swoboda,1904)把威廉·弗利斯(1909) 所发现的生物周期(23天和28天)扩展到精神事件。在他极富想象力的工作中,他致力于用这把钥匙去开启梦谜团的解答。他的发现似乎低估了梦的意义。在他看来,梦的内容可以被解释为一种记忆的集合,而做梦那天夜里,所有这些记忆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物周期,不论它是第一次还是第几次。与这位作者的私人通信起初使我以为他本人不再严肃对待这一理论,但后来我发现这个结论似乎是错误的 。下文我还将报告一些观察结果,这些观察与斯沃博达的建议有关,但并没有使我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但让我喜出望外的是,在一次偶然的场合,我发现一种与我的核心理论完全吻合的关于梦的观点。从时间上来看,这种论述是不可能受到我的著作影响的。因此,我必须要为这个唯一与我的梦的理论精髓一致的独创性作者而欢呼。这本包含了与我的梦的理论一致观点的书是《一个实在论者的幻想》,1900年出版第2版(1899年出版第1版),作者为林库斯(LynKe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