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不凡将信将疑,稍稍迟疑了一会,还是从盘中夹起一片青菜往嘴里送。
菜一入口,贾不凡立马讶然道:“掌柜,你这青菜是用炒的?”
这片色泽翠绿的青菜,入口爽脆鲜嫩,味道完全不是那种普通水煮青菜所能比拟。
“是的,客官!”徐扬笑着答道。
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省柴猛火灶火力很猛,炒锅也很趁手,给用这套厨具炒制出来的菜肴增色不少。
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贾不凡对徐扬所说的话便信了八分。
这年头,炒菜这门烹饪技术,只有各大州府里的某些酒楼大厨才掌握,贾不凡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小镇上遇到一位会炒菜的掌柜。
他再次夹起一片青菜往嘴里送,微微咀嚼,恩,味道着实不错,甚至比他以前在摘星楼吃的炒菜还要好上几分。
贾不凡又把筷子往装着西红柿炒蛋的盘子里伸,尝过那道青菜之后,他对这道卖相不错的火山芙蓉多了几分期待。
红黄相间的西红柿炒蛋这才入口,贾不凡的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鲜嫩爽口的炒鸡蛋,加上酸中带甜的西红柿,瞬间征服了贾不凡的味觉,毫无疑问,这是一道他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秦师妹,掌柜的手艺不错,你尝尝。”
秦若雨横了贾不凡一眼,既然这个对吃非常挑剔的家伙都说掌柜的手艺不错,那就意味着这两道菜可能价格不菲,有了那壶茶的前车之鉴,她可不会认为徐扬会手下留情。
“掌柜,这两道菜要多少钱?”虽然明知道菜金再贵也不能退,可秦若雨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客官,这道满园春色的价格为一两银子,另外那道火山芙蓉为三两银子,这两碗太平贡米饭不要钱,是小店免费赠送给两位的。”徐扬微笑着答道。
“嘶……”站在不远处的张天翔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心,世上还有比这更黑心的掌柜么?
一盘普普通通的青菜,起个满园春色的破名字,就要卖一两银子?
用一个不知来历的什么红柿子和鸡蛋一起炒,竟然要卖三两银子,这还有天理么?
饭虽然免费的,可单单两个菜就得收四两银子,再加上之前那一壶茶钱,这可就是妥妥五两银子进账。
这么一来,那个赌局他可就要输了。
不甘心就此认输的张天翔,恶从胆边生,他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揭发徐扬的恶行,不能让黑心掌柜再这么堕落下去。
主意一定,他立马凑到二蛋面前嘀咕道:“二蛋,我怎么觉得掌柜说话有些不靠谱?才两个菜,就要收人家四两银子,什么来自万里之遥的柿子,什么太平贡米,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邪乎!”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大堂里的客人听见。
不明就里的二蛋微微一愣,“扬哥应该不会骗人吧?别的我不懂,可那个太平贡米绝对是真的,我们这边种的大米,确实给前朝的皇帝老儿进过贡。”
听到这话,徐扬哪还会不知道张天翔心里打的鬼主意,不过对于这么低级的挑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做生意,你得研究顾客的心理,能花一两银子喝壶茶的土豪,哪会在乎这几两银子的饭钱?再说了,有美女在身边,就是没钱也得打肿脸充胖子。
他扭过头,一脸慈祥地说道:“天翔,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厨艺?还是害怕客人没钱付账?咱们可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以后有话你就大点声说,别藏着掖着。”
一旁的贾不凡眼睛微微一眯,慢条斯理道:“掌柜,你的脾气真好,要是我家店里出了这种毫无眼力价的伙计,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了。”
这么高的菜价他为什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不是因为秦师妹在身边,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么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要是被这小子破坏了,回头他就得把这多嘴的小子掐死。
张天翔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一脸悲愤地瞪了贾不凡一眼,大爷的,我可是怕你被黑心掌柜给坑了,所以才好心出言提醒,白长这么大个子,连句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你小子到底是和谁一伙的?
只可惜,贾不凡根本没打算搭理他,自顾扭头殷勤地和秦若雨说道:“秦师妹,这道火山芙蓉的味道真是绝了,和它一比,摘星楼那个刘大厨炒的菜全都得倒给狗吃。”
“真有那么好吃?”秦若雨眉头微蹙,本能地觉得贾一凡在说假话。
摘星楼可是许州城里最大的酒楼,而贾一凡嘴里所说的刘大厨,是摘星楼里厨艺最好的厨师,去摘星楼吃饭的客人,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他的名气去的,想要在摘星楼点一桌刘大厨亲手炒的菜,至少得提前十天半个月去订位置。
“秦师妹,好不好吃,你尝一口就知道了。”贾不凡一脸笃定地笑道。
看贾一凡这么肯定,秦若雨心中微动,难道眼前这道从没见过的菜真有那么好吃?
随手夹起一块西红柿,往她的樱桃小嘴里送。
“咦……”
菜才入口,秦若雨眼睛顿时灵动起来,西红柿特有的那种酸甜,瞬间引爆她的味蕾。
嘴里还在嚼,手中的筷子又不自觉地往盘子里伸,这一伸,可就再也停不下来。
“师妹,给我留一点……”
站在不远处的张天翔,一脸呆滞地看着两位正在抢菜的年轻男女。
那菜真有那么好吃?两个败家玩意,要是给我四两银子,我能买一挑青菜和鸡蛋,吃到你们撑死为止。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不知怎地,手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擦了擦嘴角。
看到这小子流口水的恶心样子,徐扬皱起眉头,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你小子,赶紧去厨房把早上剩下的那碗面给吃了,吃完麻溜回房间疗伤。”
“又吃面?掌柜的,临死之前,你就不能赐我点青菜或西红柿什么的吃吃?”张天翔哀嚎道。
一想到自己必须呆在这个破店里白干三个月,而且还拿不到一文工钱,张天翔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