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衰落的假设(通常在“去属地化”的标题下讨论),也许只是贯穿于现代生活中的集体的一种更普遍存在的情绪的症状。哲学家大卫·卡尔说:“毫无疑问,有许多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今天人们对一种公共主题的看法没有得到严肃对待。其中的一个原因……来自观察社会现实问题的具有决定性的第三人称视角……通常感兴趣的是那些可以直接观察到的问题”(Carr,1986,124)。今天,这种怀疑被指责为区别对待的本质主义特征所困扰,这一指控表明,能指的重叠交换只会把所指降低到梦想、愿望或呻吟的地位,最终反映在可以微弱听到的言说者声音的呼吸(心灵)之中。此外,尽管长期以来有社会学传统的资源,但是它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把集体行为者看作强加于从根本上说属于个人行为的具体化的、无端的或虚构的实体上。(所有这些举动都是关于“普遍性”争议性话语的一部分,而普遍性一直困扰着哲学,尤其是困扰着预测模型控制下的分支。)
在这里,在似乎违背自己的利益时,人们就很难认识到如何致力于集体目标,这是卢梭提出的普遍意志问题的一个组成部分(Rousseau,1947),通常表现在搭便车问题的概念中,体现在把目的降低为“效用”之中(Stinchcombe,1986b),甚至体现在思考集体效用时随之出现的难题中,这种局限最终把集体目标限制在阈限、文化或部落的狂热上(Halton,1993)。这与朗西埃的看法相联系,他认为,因为这个概念的不可避免的抽象性,任何观念的不确定性都取决于一个群体是否有能力具体化语言与行动的关系。当一个集体定向于集体化本身时,它才开始把自己作为某种东西,而不是一个范畴。朗西埃含蓄地运用了马克思阐述阶级形成的轨迹是所有集体化基础的方法(Rancière,1999)。
本书的一个重要动力就在于,试图使反本质主义的形而上学及其对形式的恒久性质的批判,与共同影响、反思这种关切的城市生活的普通和专业哲学之间的交流变得清晰。我们不是争论城市不再存在的假设,似乎经验研究可以给我们带来最终的解决方案,我们是把这个假设本身和它所暗示的东西作为一个集体生活的焦点来看待的,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基本的问题来处理,在某个城市和为某个城市思考解决方案的时候,表明有某种特别属于这个城市的东西。因此,对城市作为一个相关范畴的否定,需要把它作为一种社会实践重新思考,更准确地说作为一个基本难题重新思考,这个难题对任何一个城市来说都是如此。对城市作为一个相关范畴的否定,需要把城市重新思考为一种社会实践,这是城市和有关城市话语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