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当代。
地点: 李子京的家里
人物: 李子京;李的老伴;韩仁星;女秘书;维修工;群众若干
【幕启。舞台上设置两扇防盗门,为301室和302室,他们的卧室、厨房间和卫生间均隐现在舞台的外面。
【下场门这边的302室里摆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只茶几上有台灯和电话,墙上装有一只挂钟。
【301室客厅的空间在舞台上显露得较少,这是剧情的需要,请谅解。他的门上插有一串钥匙。
【在六记时钟的响声中,李子京拎着一只包,上。
李子京:(抬腕看表,欲开门,却发现了301室门上的钥匙)哟!钥匙?插在门上干什么?是忘了,还是家里有人?(按301室门铃:“叮当,叮当……”后,明白地)啊---人已不在家。既然这样,我就帮着保管一下吧。(见门已锁好,将钥匙拔下)
【李子京开门,进302室,看见桌子上的纸条。
李子京:(念)老头,今天晚上小外孙彬彬过生日,请我们吃喜酒,见字后速来女儿家,我先走了。老伴留言。……哈哈!瞧,瞧,瞧,我这记性啊,差点儿给忘了呢。可这钥匙……麻烦了。
【老伴匆匆地,上。
老伴:(进门)咦?老头,你怎么还赖在家里不走啊?
李子京:你是特地回家找我的?
老伴:左等右等就是等不见你,电话也找不到你呗!
李子京:我刚回家。(亮钥匙)还有这玩意儿。
老伴:钥匙?谁的钥匙呀?
李子京:对门301室的,他忘在了门上。
老伴:你要帮他收拾好?
李子京:是的,可现在没有办法儿跟他联系了。
老伴:这邻居也真是的,搬来已半个多月了,出门锁一碰,回家门一关,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
李子京:好像在做不锈钢生意,家里的宝马轿车都有啦,大款呗。
老伴:咱们也给他留个纸条儿。
李子京:纸条儿?对,这样好,好!(欣然从包里拿出纸笔,伏在桌上写划好后)老伴,我念给你听听。邻居:你的钥匙忘在门上了,我已帮你收拾妥当。今晚我在女儿家,括号,电话8938262反括号,吃酒,请联系。邻居李子京留言。怎么样?
老伴:可以的,可以的。(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浆糊)你去粘在他的门上吧。
李子京:好。(走,又停住)慢着,这纸条太大,会被风吹掉的,改成二指宽的纸条儿好。
老伴:(嗔怪地)不改也行。
李子京:嘿嘿,保稳一点呗。(重写毕)好了。(拿浆糊至301室门前粘好,自我欣赏地)老伴,你看怎么样?
老伴:(站在身后,)还用多说吗?行了呗。
李子京:应该不会误事情的。
老伴:可以去女儿家了吧?
李子京:(点头)好。快去。快去。
【老两口进屋收拾东西,李子京锁好门,俩人同时,下。
【时钟“咔嚓。”“咔嚓。”的效果声。时针快速地指向了七点半钟:“哐————”
【李子京气喘嘘嘘地,上。
李子京:(急至301室门前)还好。还好。纸条还在啊!哎呀,我还以为哪个顽皮的小孩子撕了它,害得我这喜酒都没敢吃完哩!(抬腕看表)咦,怎么还不回来?这个时候每天都回家了呀!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进302室,特意留了一条门缝,以便听得清外面的动静;再脱掉外衣,揩汗;后坐下,努力地调整自己地)也好,我还是边看书边等着他吧!(拿来书和台灯,亮灯,在桌子旁阅读。双眼却不时地朝门缝望去。)
【时钟响亮的“咔嚓。”“咔嚓。”效果声。
【老伴,上。
李子京:(忙开门跑出,失望地)是你呀,老伴。
老伴:怎么啦?
李子京:听见脚步声,我还以为是邻居回来了呢。
老伴:钥匙还没有拿走?
李子京:(摇头)没有。
老伴:哟,跟我们较劲儿吗?已经10点半了。
李子京:咱们耐心点儿。生意人呗,应酬多。
老伴:对了吧?我叫你别这么早回来,你偏不听,弄得小彬彬不高兴了,知道吗?你这个人哪,就是这个样子!
李子京:我也是怕纸条让小孩子抠掉了啊,一旦邻居撬了门,那可就麻烦啦!哎,那个钥匙坠儿拿回来了没有?
老伴:没有。小彬彬喜欢的不得了,不肯让我带回来。
李子京:这怎么行啊?这是人家钥匙串儿上的东西,少了怎么好交代?我当时不得已让他拿了过去,也是为了脱身嘛,你难道也不知道?
老伴:我怎么不晓得?没有你聪明吗?等小彬彬玩过几天后,我再要回
来,难道就迟了?
李子京:糊涂啊!不是我说好不好,那要看邻居答应不答应呀!我来给小彬彬打电话。(走向电话机。)
老伴:(拦住)你!不行。你还要惹小彬彬不高兴,是不是?到时我来跟邻居说说,不行吗?!
李子京:你以为你的面子大?
老伴:这不关面子的事。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么大惊小怪的,可恼。(将李子京拉回座位。)
李子京:我的老太婆,这是人家的东西啊,你说对不对劲儿?物归原主该多好啊!
老伴:现在就是归还不了,你说怎么样?!
李子京:(摇头)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突然想起)哟,那张纸条儿已没用了,我得去把它弄下来。(拿小刀出门,伏在301室门框上一下一下刮去纸条。后,回家。)
老伴:睡觉吧,快11点了。你明天还要搞那套图纸吧?
李子京:是的。不过,我再等一会儿,你先去洗洗,自个儿先睡好了。
老伴:你听我的话,行不?邻居现在不会回来的!
李子京:别烦,好不好?你去吧!去吧。
【老伴无可奈何地摇头,走向卧室。
【李子京仍在原地看书,且十分留心门外的动静。
【时钟“咔嚓、咔嚓。”的效果声。
【老伴穿上睡衣,上。
老伴:你看现在几点了?还要等下去呀?
李子京:几点了?
老伴:十二点。
李子京:是吗?(抬腕看表,再听听门外的动静)是的,可能真的不回来了。好,睡觉吧!
【李子京熄灭台灯,同老伴一起,走进卧室。
【时钟“咔嚓、咔嚓。”的效果声。
【幕外音:“叭--嗒!”一声重响。
【李子京穿睡衣匆匆地,上。
李子京:(开台灯,开门,至301室门前细看,又朝周围看看,苦笑地摇头)唉——原来是一只大花猫呀!(回家,关灯,下。)
【灯光变幻。
【景同前。第二天早饭后。
【老伴在客厅里整理衣褂和鞋帽,一副准备上班的样子。
【李子京从卧室里走出来。
李子京:咦!怎么搞的?奇怪呀。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这早晨也过去了,难道丢了钥匙就不回家了?难道真的在跟我们较劲儿?莫非是邻居出了什么意外的事儿吧?
老伴:看你这模样,快要让这钥匙整疯了。
李子京:老伴,不知有谁熟悉这301室么?
老伴:哟,有了。打电话问问社区里的老秦吧,他肯定知道。
李子京:老秦?
老伴:对,就是他。
李子京: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试试看。(拨电话)喂!老秦吗?我是81号302室的李子京。请问你可熟悉我的邻居301室?……我捡到了他的钥匙,没有法子还给他……对,对……啊,他叫韩、仁、星?……新世纪不锈钢公司?……也行……5725386……好,知道了,谢谢。
老伴:老秦告诉了?
李子京:(高兴地)对的,还真找准了线索呢。
老伴:这就好说多了。是呀,昨晚咋没想到呢?
李子京:是啊,昨晚我一直笃定心思等啊等的,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继续打电话)喂!新世纪不锈钢公司吗?请韩仁星总经理听电话。……啊,你是他的秘书?是这样的,我是他的邻居,叫李子京,韩经理的钥匙忘在了门上,我帮他收拾好了……啊,他正在外地谈生意?上午才能回来?……不要紧,叫他别急,一回家就来拿钥匙吧!好……好……再见。(搁下电话)老伴,总算有着落啦!
老伴:真不容易哟!你该定心了。好,我也该上班去。
李子京:去吧!上午我就在家里搞那幅图纸,韩经理也好来拿钥匙呗。
老伴:再见。
李子京:再见。
【老伴下。
【李子京铺开图纸,在上面描画。
【韩仁星拎包匆匆地,上。至302室前,略作迟疑,揿门铃:“叮咚,叮咚……”
李子京:(忙放笔)来啦来啦!(开门)
韩仁星:(生硬地)老,老伯伯……
李子京:嘿,你总算回来啦,好,好。我姓李,叫李子京。
韩仁星:李伯伯,你把我的钥匙都收拾好了?
李子京:对。对。我来给你。(拿钥匙,递过)我可等了你整整十五(抬腕看表),不!整整十六个半钟头啊!
韩仁星:(接过)谢谢你。(从包里抽出三百元大钞)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李子京:你!……(摆手)不要。不要!
韩仁星:(又补上两张)是少了点,收下吧。
李子京:(坚决挡回,真挚地)邻居呗,小事一桩,也是应该的,我真的不要了。
韩仁星:(怔住了)这,这……
李子京:快收起来。快收起来。(硬让对方收起钞票)对嘛,这样多好。邻居好,赛珍宝。韩经理,有件小事情要先向你解释一下。
韩仁星:什么事儿?
李子京:你这钥匙串儿上,不是有一个造型为小轿车的塑料坠儿吗?
韩仁星:是呀。
李子京:昨晚我去吃小外孙的生日酒,小外孙看见了它,硬是喜欢得不行,好歹定要留下来玩个一两天,你觉得碍……碍事情吗?
韩仁星:(皱眉)是吗?
李子京:(陪着小心地)要是碍事儿,我马上就去把它拿回来!
韩仁星:马上去拿回来?
李子京:是的。
韩仁星:别。别。让他玩玩儿好了。
李子京:(松了口气)真的?这样就好,就好。等一两天,我一定还给你。
韩仁星:(坚决地摆手)不用。千万不用了。
李子京:真的吗?
韩仁星:真的。
李子京:那就好,谢谢你。
韩仁星:李伯伯,你等等。(开门进301室,下;旋即从家里拎出一箱苹果和一兜补品,复上。)李伯伯,这点东西你再不收下,就说不过去了。
李子京:这,这,这……别客气……
韩仁星:(放在李子京的脚下)收下吧。
李子京:我,我……谢谢。你太客气啦。
韩仁星:我还要回公司办事了,再见。(关好301室防盗门。)
李子京:再见。
【韩仁星点点头,下。
李子京:(感慨地)生意人哪,办事儿就是不一样!(拎东西进门后,又伏在桌上描画起了图纸。)
【时钟走动的效果声。
【女秘书领着维修工,上。
女秘书:(开301防盗门,指着门锁)把它换下来,动手吧!
维修工:好的。(捣鼓锁。发出声响。)
李子京:(被声响惊动,停笔抬头)嗯?!什么响声?有小偷?(站起,至门外)啊?是他们在换锁!这女人是干什么的?韩经理老婆我认识的,不是她呀。他们换锁干什么?(至女秘书前)你们是哪里的?要干什么?
女秘书:干什么?(对李子京白眼)新世纪不锈钢公司的。
李子京:(旁)声音好熟悉呀!(想起,对女秘书)你是韩经理的女秘书,对吧?我们上午刚通过电话呢。
女秘书:(冷冷地)是的。
李子京:你们换锁干什么?
女秘书:(答非所问)据说,你是一位高级工程师?
李子京:(点头)是的,问这干什么?
女秘书:这就够了呗!
李子京:(不解地)什么够了?这跟换锁有什么关系。
女秘书:不清楚?反正该换的总归要换的呗!
李子京:该换?(旁)什么叫该换?什么叫不该换?迟不换早不换,难道是我拣了他钥匙的原因?对!肯定是的。(气愤,急走过,挡住维修工)停!停!你们暂停!这锁暂时不能换了。
维修工:(望女秘书)这,这……
女秘书:(气恼地)怎么啦?你想干什么?
李子京:(平静地)不干什么!我要跟韩仁星总经理聊一聊。
女秘书:聊一聊?聊什么?
李子京:就聊这换锁的事!
女秘书:没用的,换不换锁是他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干涉!
李子京:对,你说的确实很对。但在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跟我就有那么一点儿关系啦!(急转身,进302室,拨电话)喂!韩经理吗?请你赶快回家一趟,我有紧要事情要跟你聊一聊!(猛压电话)
【韩仁星匆匆地,上。
韩仁星:(扫视整个场面,对女秘书和维修工)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快收拾工具,回去!回去!
女秘书:韩总……
韩仁星:(轻轻挥手,让女秘书靠边休息后,至李子京前)李伯伯,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李子京:不知道?
韩仁星:(点头)对。幸亏你来了一个电话,要不。事情真搞砸了!
李子京:啊。是这位秘书自作主张弄成的?
韩仁星:是的,是一场误会。
李子京:既然是误会,那就好说了呗。
韩仁星:你能原谅我吗?
李子京:不要紧,不要紧,刚才我也太冲动了点,你也原谅。
韩仁星:只要你不见怪就万幸啦!(对女秘书)还不带人快走?
女秘书:哼!(与维修工,同下)
韩仁星:有事再联系。
李子京:好的。
韩仁星:再见。
【韩仁星下。
【李子京进302室,欲继续画图,画着画着,却又难以平静地停下,后索性收起图纸,踱步。
【老伴挎着包,上。
李子京:哟!下班回来啦?
老伴:(点头)钥匙拿走了没有?
李子京:拿走了。
老伴:说了钥匙坠儿吗?
李子京:说了。没事儿没事儿。
老伴:太好了。
李子京:嘿!老伴儿,上午还发生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儿呢。
老伴:是吗?
李子京:韩经理把钥匙拿走之后,他的秘书却自作主张地赶来,要换掉门上的锁呢!
老伴:换了么?
李子京:这不明摆的欺负人吗?我当即就把韩经理找来了。结果,女秘书挨了一顿臭骂。
老伴:(皱眉)莫非是韩仁星自己的主意,却让秘书代他受过吧?
李子京:(脱口)肯定不是的!
老伴:那秘书怎么能拿到韩经理家的钥匙?
李子京:他的秘书不也清楚了这件事吗?秘书是拍马溜须呗!
老伴:啊。
李子京:韩经理还向我赔了一大通的道理了。他拿钥匙时,先是要给钞票酬谢,后来硬是留下了这些东西。(指苹果箱和物品袋)
老伴:要他的礼物干什么?
李子京:他硬要送过来,我有啥办法?
老伴:(叹)唉——你这么一说,我突然真的后悔了,昨晚真不该让小外孙留下那个坠儿,也难怪人家不放心哪!
李子京:(同意地)是的。
老伴:这么说,韩经理也算是个识大体,通道理的人哪,到底是做大生意的。
李子京:是的。你快烧午饭吧,我也饿了。
老伴:好。
李子京:我也帮帮你的忙。
老伴:好的。(走进厨房;复又端着一篮子菜,上)老头,你先把这菜挑一挑吧,我去洗米。
李子京:行。听你的安排。(开始挑菜)
【老伴又走进厨房。
【穿着印有“喜顺搬家公司”字样服装的群众演员,上。
【领导模样的甲员工打开301室防盗门,指挥大家有序地搬家。
【员工们搬着301室的彩电冰箱等,有序出进。
李子京:(听见外面有动静,皱眉)嗯?!(停止挑菜,出门)哟,喜顺搬家公司?韩经理要搬家了?搬家干什么?他住下来还不满二十天哪!(至甲员工旁边)同志,韩经理是要搬家吗?
甲员工:是的。
李子京:他为什么要搬家呀?
甲员工:老同志,我们从来都不允许打听顾客搬家原因的,这是我们的工作纪律。
李子京:(明白地)啊。(咂咂嘴,不甘地)既然是搬家,主人韩经理怎么不到场?
甲员工:不用了。一经签下搬家合同,我们就绝对对顾客负责,替顾客保密。这一宗旨,为我公司赢得了大批的客户。
李子京:啊——
【老伴自厨房,上。
老伴:菜挑好了没有?哎!哎!人呢?人呢——
李子京:老伴,你快过来,过来——
老伴:怎么啦?(至跟前)
李子京:你看,这韩经理跟咱们才刚刚认识,现在却就要搬走了,多可惜呀!
老伴:(惊)还真是的呢。
李子京:咱们有没办法把韩经理留下来?
老伴:留下来?怎么留啊?(打量着出出进进的员工门,突然地)哎呀,老头儿,咱们错了!错了啊!
李子京:什么错了?
老伴:还留下韩经理呢,其实他一直是在记恨咱们呀!
李子京:这从何说起?
老伴:你想想,一会儿又是给钞票,给礼物,一会儿又是换锁,这下好啦,又是搬家,这不是记恨是什么?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李子京:有这么严重吗?
老伴:你这个高级书呆子,人家已不愿跟咱们作邻居啦!
李子京:不愿?太玄乎了吧!
老伴:你还奇怪?穷人气大,富人屁大,象他这种腰缠万贯的人儿,稍不如意,就会躲得离你远远的,知道吗?
李子京:他把咱当成强盗小偷了?
老伴:哼!强盗小偷他是不怕的,他可以让警察来抓。他怕的是咱们这些人,怕咱们缠他扰他。咱不是碰过了他的钥匙吗?
李子京:(茫然地)咱们这些人有这么可怕吗?
【员工们搬家完毕。甲员工关上301室门,特将那串钥匙插在门上。
【甲员工下。
【幕外传来卡车启动声,声音渐远。
李子京:这,这……(发现301室门上的钥匙)唉呀,搬家公司怎么这么马虎?这钥匙忘在了门上。(欲追)哎!哎——
老伴:(挡住)别傻了,老头。肯定是主人让他们留在上面的!
李子京:让他们留在上面?!
老伴:不作邻居了,还要钥匙干什么?
李子京:(雷击般一震,喃喃地)要钥匙干什么?要钥匙干什么?(彻底明白地)对!是的,老伴儿说的对,一定是主人让他们这么做的,一定的……(至301室门前,颤抖着手拔下钥匙,举起,眯眼细细地打量,良久后,自言自语地)钥匙啊钥匙,你这把该死的钥匙,你怎么偏偏让我碰上了呢?!(猛将钥匙狠狠摔向地面:“叮……当!”响声很大,传得很远,很远……)
老伴:唉——
【李子京噙着泪,痛苦地蹲下。老伴同情地站在身边。
【一束追光罩住痛楚着的老俩口。
【音乐起。老俩口造型。
【幕落。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