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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曾是儿童。我们也投错了胎。穷苦的双亲、做奴隶的双亲、做农民的双亲、做农奴的双亲，从他们手里我们被人买走或拐走。他们不是神，不是半神，不是什么林中仙女或水仙，我们注定了从孩提时起就在宫中干活，孩提时起就要做苦工，从黎明到黄昏。如果哭了，没有人来为我们擦干眼泪。如果睡了，会有人来将我们踢醒。他们说我们没有妈妈。他们说我们没有爸爸。他们说我们很懒。他们说我们很脏。我们的确肮脏。脏是我们所关注的，脏是我们的营生，脏是我们的专业，脏是我们的错。我们是脏女孩。要是主人或主人的儿子或来访的贵族或来访的贵族的儿子想和我们睡觉，我们不能拒绝。啼哭没有用，喊疼也不行。这些都发生在我们童年时。漂亮的小姑娘会吃更多苦头。我们为盛大的婚筵抹粉，然后吃些剩菜，我们永远也吃不上自己的喜酒，没有谁会用昂贵的礼物把我们赎走，我们的身体差不多一钱不值。可我们也想要唱歌，想要跳舞，我们也想要快乐。长大一点儿后我们变得油滑世故，我们善于在暗地里冷笑。我们扭臀部，我们耍诡计，我们使眼色，甚至还是孩子时就学会了抛媚眼；我们躲在猪舍后面和男孩子相会，既有贵族子弟也有平民百姓。我们在稻草里打滚，还在泥地上，在粪堆上，在为主人铺床用的柔软的羊毛上。我们喝酒杯里的残酒。我们往大菜盘里吐痰。在亮堂的大厅与昏黑的厨房之间我们把肉偷偷塞进嘴里。我们在阁楼上笑成一团，在属于我们的夜晚。我们拼命地抓住我们能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