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被折腾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裴宴吻着她柔嫩的脸颊,看着她姣好的容颜,紧闭的双目,微皱的眉头,眼神越发柔和,抬手拂平她蹙起的眉头。
她心事重,多半是为了他。
只是如今两人已是同舟共济,往后之事无论艰难险阻,皆要携手面对。
裴宴低声道:“清溶,我答应过会护着你,决不食言。”
怀中之人嘤咛了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裴宴莞尔,又忍不住低头亲了好一会才放过她。
翌日沈清溶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昨日奔波又被裴宴折腾到半夜,人都晕晕的,醒来时看到天光大亮忙不迭坐起身。
阿财一路蹦跶着过来,跳到沈清溶身上,叽叽哇哇说了好一会。
沈清溶反应过来以后才着急忙慌地穿衣裳。
“明秋!”
进来的却不是明秋。
沈清溶一抬眸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一怔。
“殿下,我——”
裴宴已经走到她身边,不紧不慢地替她穿好外衣。
“不必着急,母后也尚未起身,父皇着人来传一道用午膳,你慢慢来便是。”
沈清溶睁大了眼睛,也不知裴宴这话是真是假。
毕竟她起晚了还情有可原,母后怎会起晚了?除非……
她脸颊一热,瞪了裴宴一眼。
“殿下又开始说胡话了!”
裴宴笑了起来。
“孤何必要骗你?父皇与母后冰释前嫌,此番也算是一桩喜事。母后想好好感谢你,若非你及时赶到,恐怕她已经丢了性命。”
沈清溶连连摆手。
“那可使不得。幸好救下了母后,否则殿下会抱憾终身。能救下母后已是万幸,清溶又怎敢邀功?”
裴宴扣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自己,拧着眉:“如今没什么邀不邀功的,该是你的就应是你的,没人能与你争抢。你的所作所为父皇母后都看在眼里,他们自会为你做主。你不必谦让。”
这让来让去的毛病多半是在沈府养起来的,伏低做小只为了片刻安宁。
裴宴的眸光阴沉,这沈府的日子,还是过得太滋润了。
沈清溶胡乱点了两下头,就推开裴宴去洗漱,穿戴好衣裳这才和裴宴一道去母后寝宫里。
母后还未死的消息并未传开,宫中人并不知晓,只以为是冷宫的德妃因为此次疫病重新受宠,皇帝为了德妃重新辟了一处宫殿养伤,就连平日的政务都是在德妃宫里处理的。
要知道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后宫佳丽这么多,皇帝从不曾将政务带到哪个妃子的寝宫里,除了很久以前已经逝去的先皇后。
难不成,如今的德妃会取代当今的皇后?
很快就有人猜测皇后会被废,这消息一下子就在宫里传开了。
闲言碎语,不胫而走。
就连京城中的大街小巷,也在传这消息。
皇后坐不住了。
不过这并不在沈清溶的考虑范围内。
她这会正战战兢兢地坐在父皇母后跟前,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两人都用慈爱的目光望着她。
“国师好眼光,一眼就挑中了天之娇女。”
说话的是母后,握着沈清溶的手反复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