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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听到楼上的动静，就起身往上看，果真见到沈清溶提着裙摆跑下来。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清溶。”
沈清溶笑着扑进他怀里。
“殿下怎么来了？”
裴宴搂住她，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听说你出宫了，孤不放心，便来接你。”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子殿下莫不是觉得我们自家人会把清溶藏起来不成？”
越婉仪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两人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撇了撇嘴。
三人见到裴宴，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裴宴并不在意，只是目光落在越婉仪身后二人身上之时微微变了脸色。
他松开沈清溶，朝二人行礼。
“见过二位长老。”
长老二字，若非祁山之人，是说不出口的。
就连沈清溶也不知自己的外祖父和大伯公是祁山的长老。
外祖父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仔细打量裴宴，都不约而同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你这小娃。当年你娘亲带着你在无意间闯进我祁山，倒是让你娘亲得了不少机缘造化。就连我女儿婉宁，也是因为你们才离开的祁山。”
“……”
裴宴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婉宁是沈清溶的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此事……”
沈清溶则是看向外祖父，嗔道：“外祖父！”
外祖父轻哼了一声：“果然，外孙女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我知婉宁之死并非他们造成，只是若当初没有他们，婉宁也不会离开祁山。”
越婉仪也道：“若是婉宁不曾离开祁山，便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
沈清溶轻声说：“也便不会有我了。”
大家闻言都默不作声了。
外祖父叹了口气。
“罢了，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深究。只是那沈家与我们不共戴天，断然不会让他继续如此逍遥。”说着，外祖父看了眼裴宴，“你是曲月国的储君，若是守不住我这宝贝外孙女，便是倾尽全族之力，也不会让你们曲月国安宁。”
裴宴心头一惊。
“清溶是晚辈心头挚爱，自是会用心守护。”
外祖父又叮嘱了几句便没再说了。
回东宫的路上，沈清溶还惦记着早晨的事，问裴宴：“殿下，德妃那边……”
裴宴面色凝重。
沈清溶也跟着紧张起来。
“殿下，可是发生了何事？”
裴宴却将沈清溶抱进怀里，没有回答。
这个举动让沈清溶更担心了。
“是陛下那边说了什么？德妃她……”
沈清溶抬手拍着裴宴的后背。
“殿下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清溶都会陪着你。”
颈窝处突然传来笑声。
沈清溶愣住。
“殿、殿下？”
裴宴松开沈清溶，定定地望着她。
“孤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沈清溶：？
这就变成好消息了？
她心头一跳，该不会……
裴宴低声道：“母后她……还活着。”
果然。
沈清溶眨了眨眼：“那真是太好了。”
裴宴见她这副神情，“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
沈清溶点点头。
“在冷宫时德妃对我的态度实在不同寻常，按理说，以德妃和母后之间的关系，得知我的身份以后也该厌恶我才对，但她对我实在亲近，我难免会生出这样的猜测来。”
裴宴轻轻叹了口气。
“你猜的不错。当年死的人是德妃，而不是母后。”
“那她又为何会以德妃的身份……”
裴宴目光幽深。
“因为她不想继续留在后宫，她想离开父皇。但父皇不答应，便将她软禁在冷宫里，顶着德妃的头衔，无人会怀疑她，也不会有人借机伤害她。但没想到，德妃还有不少死对头。”
沈清溶皱起眉头。
“所以殿下也觉得，这次疫病乃是人为？清溶正要与殿下说此事，这疫病的源头，清溶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