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不解,但识趣地没有多言。
沈清溶察觉出来了这一点,将手上的事忙完,便对明秋道:“如今是用人之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花匠的底细你我都知晓,加上之前本宫于他有恩,他不会轻易背叛,如此还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明秋听明白了,她赶忙躬身道:“太子妃深谋远虑,是奴婢多此一举了。”
沈清溶微微一笑。
“你也是为本宫考虑,不必自责。原本本宫也是想着要藏拙,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后来仔细想了想,东宫已经低调这么久了,难免会被人看轻,还是得让他们知道,东宫依旧不好惹。”
沈清溶没忘了还有一个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三皇子。
这也是她这么担心裴宴出行会遭遇不测的原因之一。
储君之位尚不稳固,若是出现差池,那裴宴的处境自不必说,定然凶险重重。
她须得早做准备才是。
纳妾一事和这些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沈清溶也想明白了,她如今和裴宴已经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裴宴也是这么想的。
明秋连声应是,心中对沈清溶越发尊敬。
“淑妃那边,可有消息?”
按理说也差不多该闹起来了。
明秋:“回太子妃,淑妃那边果真如您所料,除了皇后和贵妃未曾去见过那天女木兰外,旁的受宠的妃子贵人大多都去了。不少妃子都为此眼红不已,觉得是陛下偏心。”
沈清溶点头:“不错。算起日子来,那天女木兰不出两日便会凋零,届时……”
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沈清溶微微一笑,又问道:“成贵人可有去?”
明秋摇头:“成贵人不曾,记着您说的规矩,这几日敷了药不可见光,便一直在殿内待着,没去凑热闹。”
沈清溶更满意了,递了一瓶药给明秋。
“明日往成贵人宫里送去,说是本宫新炼出来的药,请她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妥,尽管来寻本宫。”
有个现成的试验,沈清溶不用白不用。
明秋接过应是。
在偏殿待了两日,沈清溶回内殿睡了个昏天黑地。
一醒来便问有没有裴宴的消息。
他临行前说过每日都会传消息回来,按理说这会消息应该到了。
明秋在边上等着呢,知道她会问起,便将那信封带在身上,取出来递给沈清溶。
沈清溶在榻上翻了个身,将信展开。
裴宴的字还是那么飘逸潇洒,自成一派。
沈清溶笑弯了眼。
开头便是“卿卿”,沈清溶红了脸颊,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说这么亲热。
内容便是交代一日行程,抹去了具体的事项,与她说起外头所见所闻,倒是逗得沈清溶乐不可支。
阿财凑过来看了两眼,抓着信纸吱哇了两声。
沈清溶一巴掌呼过去,把它丢到一边。
“阿财,别吵。”
阿财躺在地上翻着肚皮艰难地坐起身,朝她吼了两声,扭头就跑了。
明秋无奈地追上去。
“阿财!”
沈清溶将信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确认每一句话都没有古怪之处,这才起身打算去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