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回来没多久,便又要离宫。
这回离开前他和沈清溶交代了一番。
沈清溶眼巴巴地望着他:“殿下要离开半月之久吗?”
裴宴嗯了一声,他没说此番离宫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若是有人来见孤,便称病不见。不可让人知晓孤并不在东宫。”
沈清溶会意,点点头:“清溶明白。”
让人知晓了裴宴的行踪,指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裴宴还是有些不放心,“孤在东宫留了一些暗卫供你差遣,有什么要做的吩咐他们即可。”
沈清溶却道:“清溶在宫中不会有什么危险,殿下还是带在身边保护吧。”
裴宴摇摇头。
“你别忘了,淑妃那边的事还没结束,孤不放心。”
沈清溶没想到裴宴还记着这事,心头一暖,她道:“殿下稍候!”
说完便一溜烟跑到偏殿里去。
没一会,裴宴就看见她背着一个包袱从里头跑出来,眼皮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准备带上行囊跑路。
那包袱看着沉甸甸的,似是装了不少东西。
裴宴正要说他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
沈清溶已经将包袱塞到了一旁的乘风手里。
“殿下,里头都是清溶这段时间做出来的药,药瓶上都写了名字和用途。殿下一路带着,若是遇到……遇到不测,也好有个防备。”
沈清溶把能塞的药一股脑都塞了进去。
裴宴一怔,他知道前阵子沈清溶闭关便是为了炼制这些药,却没想到如今尽数用在了他身上。
他淡淡一笑。
“这么多药,孤如何用得过来?更何况,孤此番乃是秘密出京,不会遇到不测。”
沈清溶却板着脸:“殿下不可掉以轻心,万望小心为上。”
裴宴摸了摸她的头。
“孤明白。”
沈清溶心中生出了些许不舍。
这应该是她嫁进东宫以来,和裴宴分开最久的一次。
裴宴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心头叹气,又忍不住叮嘱:“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可以去找封太傅,他在朝中算是值得信任之人。”
沈清溶乖乖点头。
裴宴又叮嘱了几句。
沈清溶忍不住笑了。
“殿下,您到底走不走?不走便留下罢。”
裴宴轻咳了一声。
“此事干系重大,孤不得不去。现在便动身了。”
沈清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殿下路上小心,乘风一定要护好殿下。”
裴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等裴宴一走,沈清溶脸上浮现出的忧伤便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绷和肃然。
她扭头朝偏殿走去。
接连几日,都在炼药。
花匠日日清晨都照着沈清溶的要求送草木过来,和明秋也算熟络,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要的这些东西都是闻所未闻。”
明秋看了他一眼,警告:“莫要多管闲事,别忘了你的性命是谁救回来的。”
花匠面色青白交加,连连告罪不敢再问了。
明秋将此事禀报给沈清溶,沈清溶炼药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
“告诉他也无妨,不必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