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对沈清溶打击颇大。
裴宴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也并未多言。
毕竟她须得自己明白才行,他能指点一时,却不能处处指点,许多事若不曾亲身经历便不会有所长进,如此才不会再落入别人有意织好的陷阱里。
过了一晚,沈清溶便将情绪收拾妥当。
裴宴起身要去早朝,沈清溶也跟着起身。
“清溶伺候殿下更衣。”
裴宴按住她。
“时辰尚早,你再睡会。”
沈清溶摇摇头,“清溶还有许多事要做。”
裴宴不由挑眉。
“你要做何事?”
沈清溶替裴宴整理袖口,转到他身前冲他笑了笑。
“别人能利用清溶,清溶自然也要利用别人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她那模样,分明已经有了计划。
裴宴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她要消沉几日,却不料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已经排解好。
脸上不免浮现出欣赏之色:“万事小心,别伤了自己,一切有孤。”
沈清溶系好腰带,微微一笑。
“殿下放心,清溶心里有数。只是要借用殿下这株天女木兰。”
裴宴扬眉:“你尽管拿去便是,底下还摆着不少种子,你尽管折腾。”
沈清溶:……
昨夜可没说还带回种子来的。
怪不得裴宴会受伤,原来是把人家的种子都带回来了,换谁不得抄家伙揍他。
沈清溶腹诽了几句,目光望向那奄奄一息的天女木兰。
这天女木兰不好养活,寻常之地容易养死,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裴宴去上早朝后,沈清溶又钻进了偏殿捣鼓了一会,随后让明秋传了花匠过来。
花匠毕恭毕敬地在殿外候着。
沈清溶把天女木兰的种子交给他。
花匠大吃一惊。
“太子妃,这天女木兰可是珍稀之物!”
“既是珍稀之物便不好养活,这是本宫写的方子,你照着上头去将东西备好,应当能将它养好。”
花匠接过方子,看了眼上头写的东西,眼前一亮。
“太子妃真乃神人!小人也曾养过一株,但不曾用过太子妃这个法子,没几日便养死了!差点因此获罪。”
沈清溶挑眉。
“你若是养死了,本宫也不会轻饶你。”
“太子妃放心,此事包在小人身上!小人定不负太子妃所托。”
沈清溶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花匠兴高采烈地捧着种子离开。
沈清溶又去内殿将那株快没命的天女木兰取出来,往花盆里洒了些许药粉,那天女木兰竟奇迹般回光返照了。
明秋在一旁见到这情形,目露异色。
“太子妃,这……”
沈清溶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在里头下了点猛药,只能维持两日,再过两日,便会彻底枯萎。”
明秋有些疑惑:“太子妃这是为何?”
沈清溶托起那盆天女木兰,看着上面的花蕊,缓缓眯起眼。
“自然是要用它搅乱这一池平静的湖水。”
管它是不是暗流涌动,沈清溶就要把事情闹得再大些,大家都想明哲保身,她偏要搅浑这池水,谁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