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在御书房舌战群儒。
大臣们苦口婆心地要给他选妃,裴宴就只有一个回答:“孤不愿。”
三个字打发不了他们。
他们便对皇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通过迂回的方式来达到让裴宴低头的目的。
皇帝眼观鼻鼻观心,看出了裴宴的不耐烦,胡太医说过,宴儿大病初愈,不可劳心费神,此番若是将他折腾得心神不宁,恐怕又要病入膏肓。
思及此,皇帝便出言打断:“够了!朕还在此,你们便已经商量着太子的子嗣,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送朕殡天?”
这话一出,几位大臣纷纷跪倒在地。
“微臣惶恐!”
“微臣惶恐!”
“陛下慎言!”
“……”
皇帝冷哼一声:“此事容后再议,你们还有何要事?”
自然没了。
众人悻悻离去。
御书房就剩下裴宴和皇帝二人。
皇帝瞅了眼面色沉冷的裴宴,随意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幅肖像画,啧了一声。
“这刑部尚书之女的确有几分姿色。”
裴宴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父皇若是喜欢,倒是可以召进宫,陪父皇解解闷。”
皇帝:……
“胡闹!”
皇帝又拾起另一本奏章。
“靖国公之女端正贤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确配得上朕的宴儿。”
裴宴抿着唇:“儿臣没记错的话,靖国公之女和盈盈乃是交好,两人在京中并称卧龙凤雏,想来这琴棋书画的精湛程度也应当相差无几。”
皇帝:……
他想起了夜宴上那糟心的一幕。
“那商户之女当真便这么招你喜欢?”
虽说那沈清溶模样的确不错,在夜宴上表现也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但……身份终究是最大的问题。
裴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父皇莫要忘了,清溶乃是国师定下的太子妃。既然是天定,那儿臣与她之间的牵绊便非常人能及。难不成父皇要违抗天命?”
皇帝变了脸色。
“宴儿!”
裴宴明白自己所言过于夸大,但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
“父皇,儿臣知您左右为难,若是有朝一日,当真要往东宫塞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儿臣只有一个态度。”
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皇帝摆摆手。
“朕乏了,你退下罢。”
裴宴躬身行礼,离开了御书房。
这在御书房就和那些大臣消磨了一天的时光,教人生出些恼意。
想到东宫的娇娇这几日也闭门不见,裴宴的面色越发难看。
乘风快步上前禀报:“殿下,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裴宴睨了他一眼。
“你最好说的是好消息,否则孤要了你的命。”
乘风头皮发麻:“太子妃从偏殿出来了!”
那的确是好消息。
裴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速回东宫!”
他迫不及待要见到沈清溶了。
这几日她都睡在偏殿,不曾与他同榻而眠,他就抓心挠肝,夙夜难眠。
乘风追上去,又道:“殿下,还有一个坏消息。”
裴宴哼了一声:“有了这个好消息,旁的都算不得坏消息。”
乘风硬着头皮:“太子妃离开东宫,去了淑妃娘娘宫里,吩咐说晚膳不回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