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鸾此话说到了沈清溶的心坎,她便是知道在宫中步履维艰,这才生出了与人交好的念头来。
如今她已与皇后和盈盈公主交恶,难免会生出旁的事端来,还是尽早为自己打算。
一来是不想给裴宴拖后腿,二来也是想借此为裴宴寻些助力。
只是这些事终究不能为外人道也,若是教人知晓,怕是会招致更多祸患。
沈清溶信得过宋鸾,去偏殿取了几瓶药递给宋鸾。
“这是我之前说另外要服用的药,你给成贵人送去。至于这两瓶,乃是我为你做的。”
宋鸾一怔。
“为我做的?”
沈清溶点头,低声道:“你在宫中行事,未免会得罪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鞭长莫及。宫中龃龉甚多,我无法处处为你考量,这瓶乃烈性毒药,杀人于无形,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而另一瓶乃是解药,无论何种剧毒,只要半个时辰内服下都能解。”
宋鸾常年在太医院为宫中做事,即便是胡太医也不曾待她至此,她眼眶一热。
“这样的好东西,你如何舍得给我?”
沈清溶微微一笑。
“既是好东西,自然要与你分享。放心罢,这些药我自己都有留着,你若是用没了再来找我要便是。”
宋鸾看着沈清溶有些失神。
“国师算出你是天定太子妃,我如今才明白,与你身世无关,而是你这个人,便当得起太子妃。”
沈清溶一怔。
宋鸾走后,沈清溶倒是有些晃神。
因为宋鸾那句“国师算出你是天定太子妃”,其实不是的。
除了沈府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她并不是国师口中的有缘人,而是沈清秋。
不管是谁嫁到东宫,裴宴都会苏醒。
那是他的计谋。
只是恰好借了国师这番话,才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若是将来有一日,她被拆穿了身份,那……
沈清溶不敢继续往下想。
听说国师外出云游,不知何时会归来,沈清溶只祈祷他暂时不要回来了。
否则一定会发现她的身份有异,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分外棘手。
裴宴下朝回来见到的便是魂不守舍的沈清溶。
他听说宋鸾来过,这又是说了些什么让人糟心的话了?
要不是看在沈清溶的面子上,裴宴早就下了禁令,不准让宋鸾踏足东宫一步。
“又因何事烦忧?”
裴宴将人托抱起来往内殿走去。
沈清溶当即回神,下意识要挣脱。
“殿下!”
裴宴抱得紧,没让她逃脱,抱到软榻上坐下。
“和孤说说,发生何事了?”
沈清溶抿着唇摇摇头。
“臣妾只是……”
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裴宴眯起眼。
“不愿与孤说?不信孤?”
沈清溶赶忙道:“臣妾并无此意。”
“可是那宋女官又与你说了什么?改明儿孤便将她赶出太医院。”
“殿下不可!”
“那你说。”
沈清溶这才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裴宴一怔,倒是没想到她在担心此事,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安抚:“无妨,有孤在,定会护你周全。至于国师那边,孤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