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烛火摇曳。
乘风和明秋守在殿外,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内殿则是传出沈清溶忐忑不安的声音。
“殿下,臣妾、臣妾自己来。”
沈清溶被裴宴抱坐在怀里,湿发披散下来,裴宴则是拿着干净的帕巾,在为她擦拭湿发。
裴宴没答应。
“乖一点,别动。”
沈清溶便不敢再动了,但隐隐感觉到身下坐着的某处发生了变化。
她的双颊红透,这一晚上都没散下去过。
热意在内殿里疯狂涌动。
擦拭头发的悉率声不断放大。
裴宴温暖的手掌时不时擦过沈清溶的脸颊,她咬紧下唇,身子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有些僵硬。
“好了。”
裴宴的声音适时地在耳畔响起。
沈清溶正松了口气准备挪开,腰间搭上了一双手,将她整个人调转过来和裴宴面对面。
在浴池还有热气遮掩,这会面对面,四下静谧,沈清溶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不少。
方才壮大的胆子这会倒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裴宴抬起手抚摸着沈清溶散落下来的长发,将鬓发捋到耳后,眉眼皆是柔和。
“孤不曾喜欢过人。”
沈清溶一怔,眼睫一颤,茫然地看向裴宴。
“父皇自小便告诉孤,孤生来便是要做储君的,将来要继承大统,不可因人乱了心神。”
“殿下……”
“即便无数人想要与孤交好,但孤并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不能交心,抑或是,不敢。”
裴宴苦涩一笑。
“生在帝王家,本就有诸多身不由己之事。就连孤的婚事,也无法自己做主。”
沈清溶抿起嘴唇,有些心疼。
“不过所幸,孤的太子妃是你。”
苦涩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悦。
“若是旁人,孤或许会和她相敬如宾,但定然不会再生出旁的念头。”
沈清溶愣住,这话的意思是……
裴宴的指尖在沈清溶脸颊上来回抚摩。
“但若是你,孤倒是想试一试。”
“试、试什么?”
“试试给你孤所有的宠爱。”
沈清溶呆住。
还有一句话裴宴没说。
怕吓到她。
也试试,从今往后,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左右他们,届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以朝中如今的形势,怕是要以子嗣为由,往他东宫塞些人了。
这些不必说与她听,免得她担惊受怕。
毕竟她虽身为太子妃,但还是会自卑,和那些贵女相比,难免会生出些自惭形秽的念头来,这并非裴宴想见到的。
既然是他的太子妃,就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得尽快让她意识到这一点才行。
“不高兴?”
裴宴皱起眉头。
沈清溶连连摇头。
“清溶……清溶……”
她有些语无伦次。
“清溶自知——”
裴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孤与你说过许多次了,你是孤的太子妃,那便是在这曲月国中除了皇后最尊贵的女子,若是再妄自菲薄,孤便要让你长点教训才行。”
沈清溶哑然,说不出话来。
裴宴把人放倒床榻之上,唇角微勾。
“至于现在,孤先宠爱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