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看着自家太子爷抱着太子妃走出来,脸上的神情是以往未曾见过的,他吓了一跳,快步上前。
“殿下,太子妃她……”
乘风看向裴宴怀里的沈清溶。
裴宴则是把人拢紧了些,微微侧了一下身子。
“无妨,不过是喝醉了,孤带她回宫。”
乘风忙道:“殿下龙体金安,这种事还是属下来吧。”
裴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乘风当即后退。
“孤的太子妃,何时轮得到你来?”
乘风跪在地上。
“属下知错。”
裴宴抱着沈清溶继续往外走。
“回去领罚。”
乘风默默跟上。
他就不该开这个口。
裴宴把沈清溶抱上马车,想起先前在马车里的情形,不由低头看向怀里的沈清溶。
她现在比平日在东宫还要乖巧。
软绵绵的一小只窝在他怀里,好似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自小在皇宫龃龉中长大,裴宴深谙人心叵测。
但她和以往见过的都不同。
裴宴试探过多次,怀疑过多次,可每一次,都是误会了她。
她像是一张白纸,单纯懵懂却又坚强固执,有着他难以理解的坚持,亦有着令他怦然心动的倔强。
裴宴看着那张酡红的小脸,伸出手,用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戳了戳。
脸蛋陷下去一处,软软的。
“国师曾与我说过。”
裴宴轻声开口。
“身边之人不可尽信,却也不可无端猜疑。清溶。”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缱绻起来。
“不要让我失望。”
裴宴亲自抱着沈清溶回东宫,东宫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外头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他们可清楚得很,从太子殿下醒后,发生了一系列事,可不都把太子妃放在心尖尖上?
书房重地能让太子妃随意出入,起居皆由太子妃伺候,不肯假旁人之手。
一桩桩一件件,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但他们不敢肆意讨论,四处都是乘风大人的耳目,一不留神就没了小命。
只敢私下感慨几句,不敢多言。
沈清溶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整个人都有些晕。
她这是在哪?
又做了什么?
看清四周的景象,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东宫。
可她是怎么回来的?
沈清溶竭力回忆之前的情形,她去了裴盈盈为她设下的鸿门宴,结果遇到了成绫和楚悦两人,她们帮着把裴盈盈挤兑走了,然后她就随她们一道去了成府喝酒。
对,喝酒。
沈清溶猛地清醒。
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沈清溶登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原先那一身招摇的衣裳已经换了,换成了宫中穿的常服。
她忙不迭喊:“明秋!”
头还有些疼,她喊得急,咳嗽了好几声。
明秋快步走进来,手里还端着醒酒茶。
“太子妃!”
沈清溶捂着头。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明秋端着茶送到沈清溶嘴边。
“太子妃先醒醒酒,是太子去成府将太子妃接回来的。”
沈清溶动作一顿,她睁大了眼睛。
她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脑海里似是浮现出成绫和楚悦喝醉的画面,再后面的事,她便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