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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我是商户之女，我……我配不上太子，做不好这个太子妃。我也……我也怕给太子殿下惹来麻烦。”
裴宴拧眉往乘风的方向看了一眼。
乘风当即反应过来，把成府管家拎到了外头。
两个醉晕的姑娘已经被婢女扶到了偏厅休息。
裴宴见人都离开了，这才转头看向面前的沈清溶。
沈清溶双颊泛红，那双盈润的眼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裴宴见不得她这个模样，他的喉头滚动了两下，哑声说：“孤觉得你配得上。孤也不怕麻烦。”
沈清溶似是听进去了，又似是没听，她兀自说着：“我当初本就是替沈清秋嫁进东宫，抱着苟且偷生的念头，并没有想过以后要如何做一个规矩的太子妃。”
说着说着，她打了一个酒嗝。
酒气扑面，裴宴只是蹙了一下眉，并未避开。
他甚至眉眼含笑地看着沈清溶，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所以只能倚仗太子殿下，但我也清楚，我并不是太子真正需要的太子妃，我除了给太子带来麻烦，无法为太子提供任何助力，甚至还要太子因我而遭人诟病。”
裴宴面色微凝。
“孤从未有过此等想法。”
沈清溶瞅了他一眼。
“你没有这个想法又没用，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你又不是太子，怎会知晓他怎么想？”
裴宴：……
他来了半天，原来她都没认出他是谁。
裴宴有些气竭。
沈清溶又开始嘟囔。
“我本来是想着，等太子殿下病好了就找机会离开东宫，这样太子也能另寻佳人。”
裴宴当即变了脸色。
“你敢！”
沈清溶突然捂住脸。
“你凶我做什么？”
裴宴面色一僵。
沈清溶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
“我……我从前是这么想的，可如今我知晓了和太子有关的太多秘密，就算想走，太子殿下也不会让我离开，我这条小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裴宴被气笑了，他磨了磨后槽牙，又想到了什么，问：“你知道太子什么秘密？”
沈清溶松开手，瞪向裴宴。
“这岂是能说与你听的？”
她瞪圆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里水汪汪的一片，瞧着更惹人怜爱了。
裴宴心口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那双瞪得跟铜铃般大小的眼又耷拉下去，她的声音也跟着放轻了些。
“不过如今，就算太子想要我这条小命，我也愿意给他。”
裴宴怔住，有些怀疑自己听岔了。
“为什么？”
沈清溶眨巴了一下眼睛。
“因为太子救了我很多次，我这条命本就是他救的，他若是想要，我也不会有怨言。”
“只是如此？”
沈清溶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当然不止如此啦，我……我……”
裴宴有些心痒。
“你什么？”
沈清溶突然定定地盯着裴宴看。
裴宴被盯得猝不及防，僵在原地，难道是酒醒了？
沈清溶伸出双手捧住了裴宴的脸，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咧嘴道：“我好像……喜欢上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