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扶住她。
“你这身子骨,瞧着可比裴宴还要弱啊?”
沈清溶朝她弯唇一笑。
“多谢悦儿姑娘,我身子骨自小都不错,只是方才吹了风,有些许冷罢了。”
成绫已经着人取了毯子来,披到沈清溶身上。
“这都入夏了,你竟觉得冷?指不定是那公主在背后蛐蛐你,你后背生寒罢了。”
楚悦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
“我头一次觉得你说的话没毛病。”
成绫下巴微扬。
“本小姐何时说的不对?”
沈清溶连声道:“是是是,两位言之有理。”
三人在马车里坐下,沈清溶坐在正中间,左右手分别是成绫和楚悦。
两人都盯着她瞧。
沈清溶被盯得毛骨悚然,红着脸,声音也小了不少。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成绫忍不住凑近了看她。
“我也想问,你脸上可是抹了什么脂粉?竟这般好看?越看越好看,教人挪不开眼。”
楚悦附和:“京中都传太子妃其貌不扬,那日在夜宴上我便觉得他们都是瞎了眼。你这张脸,我越看越喜欢。”
沈清溶被说得面红耳赤。
“二位谬赞。”
“什么谬赞?我可不爱夸别的女子比我好看,但你是例外。你若长得不好看,我也不愿与你做姐妹。”
“不错,单是看着你这张脸,我的兴致都比平常要高了些。”
“……”
左右都是夸,沈清溶快坐不住了。
也左边夸一句,右边夸一句。
夸得她们俩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沈清溶这才抬起手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
怎么觉得这比应付裴盈盈那难缠的公主还要紧张?
马车很快就在成府停下。
沈清溶掀帘走下马车,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面前这气派恢弘的府邸时,还是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首富,寸土寸金。
处处都充满着银钱的味。
成绫拉着沈清溶进府。
“这门庭做得还是太招摇市侩了,改明儿我让爹再换一个。”
沈清溶:……
楚悦也是头次来成府,啧了一声:“这是生怕没人知晓你们成府富可敌国。”
成绫正和沈清溶介绍府里的情形,听到楚悦这话,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你说的不错,若是没人知晓,那我这成府还如何立足?”
楚悦耸肩,没话讲。
沈清溶又听成绫与她解释。
“曲月国本就是商人最末,以你的身份尚且要在宴会上受人冷眼排挤,更不要说是其他人。我成家幸得祖上庇佑,在朝中也有股肱之臣,否则就算是全国首富,在京中权势面前,也不过是任人驱使的蝼蚁。”
沈清溶一怔,去看成绫的神色,她倒是一脸坦然,并无其他不虞之色。
楚悦并未反驳,只是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招摇反而招致祸患。”
成绫笑了笑。
“无妨,本就是要当出头鸟,如此想动我成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楚悦似是想到了旁的,道:“我楚家又何尝不是这般处境?”
两人说得渐渐深奥了些,沈清溶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但不敢多言。
成绫已经领着两人到大厅:“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