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望着裴宴,柔声说:“殿下是夫君,自然与知己好友不同。”
说这话的时候分明红了脸颊,但眼神却尤为坚定。
裴宴有些怔忡。
夫君。
第一次从沈清溶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恍惚。
这个回答显然取悦了裴宴。
裴宴转而捧住了沈清溶的脸颊,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那你也该知晓,做孤的太子妃,终究要比旁人承受更多非议。”
沈清溶眉眼弯弯。
“这些我都不在意。毕竟,若是没有太子,便没有今日的我。”
若非抓住太子这根救命稻草,恐怕她早就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从小到大承受的非议还算少吗?
裴宴也跟着笑了。
“你这是算准孤会护着你?”
沈清溶摇摇头。
“不用殿下护着,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殿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殿下分毫。”
说这话的时候,沈清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不少。
裴宴眼底掠过一抹讶异。
这是头一遭,有个女子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
从来都是旁人寻求他的庇护。
她终归是不同的。
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想起从前对她的诸多猜疑,心头难免生出些懊恼的念头来。
“过几日便是食宴,孤让人给你做了裙裳,一会穿给孤瞧瞧?”
沈清溶点头说好。
明秋抱着衣裳进来的时候,沈清溶看到那华丽的衣裙,不由瞠目结舌。
“殿下,这……未免……”
太隆重了。
她可不是去艳压群芳的啊?
届时定然美女如云,她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裴宴明白她的顾忌,笑着说:“孤便是要她们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孤宠幸的太子妃,没人能动你。越是招摇,她们越不敢当面放肆。”
沈清溶一怔,明白了裴宴的意图。
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同样的,一旦有了倚仗,其他人也便有了顾忌。
若她行事低调,反倒会教人以为她在东宫不受宠,给了旁人欺侮她的由头。
如此一想,还是招摇一回罢。
食宴这日。
公主府门庭若市。
不少名望士族的马车停在门口,走下来一个个妆容精致的贵妇千金。
直到一辆浑身漆黑烫金的马车从远处而来,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太子殿下的马车?”
“太子殿下也来了?”
“不是说只有女宾能赴宴吗?太子殿下这是……”
“太子殿下毕竟是公主的皇兄,来赴宴不是很寻常吗?”
“说的也是。”
京中相传,太子殿下要纳妾,不少待字闺中的千金都翘首以盼,意图在太子面前露个脸,若是有幸被看中,指不定还能踩着那个出身卑贱的太子妃上位。
于是各个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太子一见钟情。
马车缓缓在公主府前停下。
驾马的是个高大的带刀侍卫,有人认出这就是裴宴的贴身侍卫,越发肯定太子就在里头。
带刀侍卫从马车上跳下来,又搬来踩凳,躬下身,毕恭毕敬地请马车里的人出来。
一时间,热闹的府门前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望着那华贵的马车,等着里面尊贵的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