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
沈清溶洗净手,绞干帕巾走到榻前。
要给太子擦身子。
这可比推拿更难伺候。
沈清溶本可以唤乘风抑或是宫人进来给太子擦身。
但她想在裴宴面前献殷勤,便夸口揽了这个活。
有了推拿的前车之鉴,这回沈清溶特意在眼睛上蒙了一层纱布。
裴宴看到她的举动,嘴角一抽。
沈清溶这是怕自己又看到太子那绝美身材,禁不住流鼻血。
在乘风面前丢脸就算了,她不想在太子面前也丢脸。
纱布并不完全遮挡,沈清溶只能隐约看到朦胧的情形,不过这已经足够。
她双颊泛红,软着声音,压下心头的羞怯与紧张。
“殿下,臣妾先替您脱了衣裳。”
裴宴低沉地应了一声,坐起身任由她动作。
得到首肯,沈清溶便借着朦胧的轮廓,凭着直觉将裴宴的衣裳褪尽。
沈清溶弯着腰,双膝抵在榻前,伤口刺痛,她只好侧坐下来,俯身贴近裴宴。
她颤着手伸过去,打算先从脖颈开始擦起。
指尖触碰到太子灼热的肌肤,沈清溶身子微麻。
她紧紧抿着唇,顺着脖颈擦到肩头。
太子的肩很宽,锁骨突出。
沈清溶默默在心里比较了一下。
她好像就只抵得上太子半个肩。
另一边的肩头沈清溶够不着,她只能一手撑在床榻上,倾过大半个身子。
在裴宴看来,沈清溶就是有意在投怀送抱。
她绵密的呼吸擦着颈间过去,发丝里也透着清雅的药香。
裴宴微微垂眸就能看见她娇嫩的侧脸,已过两日,掌印依旧留了道浅浅的印子。
她的耳根红得能滴血。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竟要亲自伺候他擦身。
还是说,她想用迂回的法子,先得到他的信任,再达到背后的目的。
倒真是好算计。
思及此,裴宴的眸光渐冷。
而沈清溶实在够不着,只能再次站起身,倾身过去,总算能擦到了。
她顺着太子的臂膀往下擦拭,触及他稍显结实的臂膀,还有些心惊。
太子当真是奇人,她不是没见过孱弱的药罐子,那手臂都细得风一吹就能断,太子却依旧有这般结实的身材。
国师大人口中的乘龙之姿难不成就是这样的?
这么说来,太子的病症应当也能很快就痊愈了!
沈清溶不由高兴起来。
一得意就会忘形。
一旦忘形就会出错。
沈清溶撑着床榻的手一滑,整个人径直跌入裴宴怀中。
殿内一阵静默。
裴宴看着面前这个投怀送抱的女子,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他面色如常:“太子妃小心。”
说着裴宴抬手扶住了沈清溶的肩。
沈清溶慌忙从他怀里站起身,还好蒙着纱布,看不清他的神色,否则这会一定尴尬至极。
她低低地嗫嚅了一声,不敢再走神,飞快地擦拭好裴宴的上身,又重新去清洗了一遍帕巾。
裴宴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这美人计加上苦肉计,换做旁人早就着了她的道。
沈清溶并不知裴宴心中所想,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太子的亵裤该怎么脱?
她临阵脱逃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