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判官
葱花炒鸡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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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判书,宋判书,醒醒,该启程了!宋判书……”
“谁?”我猛得坐起身来,话一出口,就清醒过来了,原来又是梦,抬头看了看钟,十二点半,又回头看了看吕思然,见她睡得正香,便缓慢起了身来到窗前,点了根烟。
城市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又反照在墙上,让屋内显得不是那么黑暗。小区内一片安静,偶尔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自远处传来,又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
我轻轻开了点窗户,因为刚才那场梦,让我起了一层汗,正好借这夜风吹一吹。其实至于刚才梦见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宋判书”三个字,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判书,在古时候是指合同、契约一类的东西,如《周礼?秋官?朝士》“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现在多指针对人行为的书面裁定。
但是前面挂了一个姓氏,显然判书又是一个职位或者是尊称,这与判书的定义如何也扯不上关系。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通,身上汗经夜风一吹,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我灭了烟,心想安慰自己只是梦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叹了口气便又回到床上躺下。
由于烟的作用,加上夜风一吹,现在竟然没了丝毫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意识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眼睛刚合上,又一个声音传来。
“宋判书,该启程了。”声音似乎比刚才要焦急的多,如同炸雷在屋内炸开一样,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猛然又睁开眼。这一声我听得真真的,绝对不是梦。
“谁?”我喝道,心里狂跳不止。然而整个卧室如同刚才一样安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变,隔了三分钟左右窗帘突然动了动,我敏感地将眼睛逼过去,这时一个黑影逐渐浮现出来,向床边缓缓走来。
我全身汗毛一瞬间全倒立了起来,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噌地坐了起来,做好防御准备,同时努力去看那个人面容,可是随着那人距离越来越近,却丝毫看不清楚。要镇静,我不断提示自己,眼看那人影越来越近,我把心一横,不管你是人是鬼,夜闯民宅,非奸即盗,先吃我一脚。
我见那人已进入格斗范围,突然发难,起身提腿,一脚踢去,没想到竟然踢了个空。我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早已退后半米,恰好躲过我这一脚。
看来,对方也不是寻常人等,我暗想。
借着远处灯光,我盯着那黑影看了很久,隐隐看得出那人中等身高,披一件披风,头上带一顶草帽,身子胖乎乎的,比较厚实,其他细节却看不清楚。
隔了大概两分钟,那人身影又动了动,做了个拱手动作,说道,“宋判书,该启程了,有个案子需要你查一查。”声音不急不慢,不阴不阳,显得这个人极度的沉稳。
我一愣,听意思原来是他一直搅得我睡不着觉,不过我刚大学毕业,工作都没着落,查哪门子案。
“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你不是人?难道是畜生养的?”我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许骂人!”那人似乎也有点恼了。
“你不是人!”
那人似乎一愣,又说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迟早会知道的,这里有一份状书,你看看。”说完那人递来一个纸卷。我看了看那个纸卷,目光停住了,不是停在状书上,而是这个人递状书的左手上,因为那只手竟然有六根指头。
那人似乎我发现了他左手与众不同,立即用披风遮住。
“状书?”我接了过来,摊开,是一张黄色的纸,不是很平整,似乎被人握过,而上面的字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给你点光。”我抬头看了看他,只见那人右手提一个马灯。
这种灯底面放上煤油,用一根灯芯引出来,外面用涨肚的玻璃罩着,可以防止被风吹息,常用在马车上,名字也因此而来。
“你还会变戏法?”我说话间向那人望去,也正想借机看看这人的面容,谁知道这人非常警惕,立即撩起披风将脸遮住。我暗骂老子迟早弄清楚你这张脸到底长啥鸟样。
有了马灯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纸上的字。
字不算工整,也不是很多,大概内容是:天地有纲常,阴阳有法纪,阴不可侵阳,阳无须让阴,如今天行不常,阴走不法,扰我清净。
望阴司执法从严,还世间公道。凭我的语文功底,这些语言我还是可以看得懂的,可是从内容上看这是向阴司讨公道,与我何干。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你就是一名阴司,位在判书。”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跳,唯恐听错了,忙反问一句。
同时心里疑惑起来,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阴间有阎王,判官不同等级的职位,共同掌管冥界秩序,却从来都只是听说而已。
在《子不语》中似乎也记载着一个老人被选中做阴司,推辞不掉,只能割舍亲人上任,不久便死了。可是所谓“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故事只是故事,其真实性依然不可考证。
就算真是这样,可是我还年轻,怎么就成了一名阴司。再说了,芸芸数万万众生,为什么偏偏挑中我,怎么二十多年来,怎么一点预示也没有。
“为什么是我?”不论可不可能,先问问再说,也算长见识了,我暗想。
“这是命,不可改。”
没想到他一句话竟然堵住了我所有想问的问题。
我向状书左下角看去,只见那里还有两行字,稍微小一点。
一行是生辰八字:癸卯辛酉壬申己亥,另一行是名字:宋标。在名字和生辰八字上按有三个红色指纹,看样子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宋标?”我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嘴里嘀咕着。抬头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慢慢向后退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没说完,那人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一震,这家伙果然不是人!可是他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结婚呢,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偏偏挑中我。
我逐渐不安起来,手足无措,思维逐渐混乱起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我反复喊道。
“怎么不是你!”一个声音突然吼道,紧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但是思维却没有完全缓过来,嘴里刹不住,脱开而出,“混蛋,你竟敢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