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深吸一口气。
以他的好胜又杀伐果断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轻易求人。
可是为了乔乔,那个为了自己,甘愿成为议和筹码,甘愿受辱的傻女人,林洋动摇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好,孤求你,求你把千秋花给孤。”
林洋的语气略显生硬、冰冷,这让宇文欣并不满意。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跪下,给我跪下!”
宇文欣挑衅般的看着林洋,美眸里闪着仇恨与怒火。
她不怕死。
这就是她威胁林洋的底气!
“你……”
一股怒火冲天而起,林洋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宇文欣。
“好,孤跪。”
林洋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咬了咬牙,然后缓缓地朝地上跪去。
宇文欣震惊了。
那满是仇恨与怒火的美眸中,瞬间被惊讶填满。
她完全没想到,林洋竟然真的会为了苏乔下跪。
可怜天下痴情人。
为什么偏偏林洋对自己这般残忍?
“够了!”
“不必跪了!”
宇文欣被林洋的痴情与坚决打动了,那颗原本已经死掉的心,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想到了自己被杀害的未婚夫,想到了自己被囚禁的弟弟……
“你肯把千秋花给孤了?”
林洋松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希冀。
“花……我可以给你。”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救活了苏乔,就立刻放了我弟弟,让我们姐弟重逢,然后离开王府!”
宇文欣声音冷冽,不带有一丝情感。
“好,孤答应你。”林洋用力的点点头。
宇文欣伸手入怀,将一颗花瓣递给林洋。
“这就是你要的千秋花花瓣,拿去吧。”
“林洋,记得你的承诺!”
林洋接过花瓣,上面还残留着宇文欣的体香。
可林洋没时间去欣赏,他将花瓣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林洋的背影,宇文欣留下痛苦的泪水。
“夫君,我还是心太软了。”
“我和林洋之间的仇恨,不应该苏乔来承担。”
“希望这一次我能重获自由,能时时刻刻守在你的陵墓旁边。”
拿到千秋花花瓣,就等于能救乔乔的命。
林洋不敢耽搁,骑马直接闯出王府,径直的朝着城外而去。
可刚刚在宇文欣那里受尽的屈辱,让他心头怒火腾腾。
“好一个宇文欣,好一个前朝公主!”
“等医好了乔乔,孤会好好的报答你!”
林洋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冷。
不多时功夫,林洋便策马回到段天瑞家中。
“神医,花瓣孤拿到了。”
“请神医立刻为乔乔疗伤。”
林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
“是了,这就是千秋花的花瓣。”
“只是老朽想不到,王爷竟然真的拿到了。”
“看来老天爷也不忍心让王妃香消玉损。”
“王爷,请你出去稍候片刻,老朽这就为王妃疗伤。”
段天瑞连连赞叹几声,随后便下了逐客令。
林洋点点头,带着刘瑾退出房间。
“刺客有活口吗?”
乔乔有救了,林洋也将注意力转移到此次刺杀上。
王府守卫如此严密,竟然还是被奸人混了进来,这无疑给林洋敲响警钟。
“王爷,为首的刺客让我们擒获了。”
“其余人全部死了。”
“您回城的时候,奴婢已经擅作主张,让手下的人去审讯了。”
“可他是块儿硬骨头,到现在还没有开口。”
刘瑾忙不迭的回答着,生怕触怒摄政王。
锦绣龙卫的审讯手段花样繁多,刘瑾也是纳闷儿,刺客头子怎么抗的住。
“嗯,做得不错。”
“你说这件事与前朝有关系吗?”
林洋两道剑眉紧蹙,眼神中满是疑虑。
“刚刚孤见到宇文欣,她竟然知道乔乔所中之毒是一日丧命散。”
“这难道不奇怪吗?”
刚刚林洋急着救苏乔,根本无暇多虑。
此刻冷静下来,那些之前忽略的疑虑,全都涌上心头。
“回王爷,据奴婢所知,这一日丧命散应该是前朝宫廷剧毒,向来都是由皇室持有。”
“所以安阳公主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前朝余孽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
“如今一日丧命散重现,怕只怕和前朝余孽有关,那样的话可就棘手了。”
刘瑾跟在林洋身后,恭恭敬敬的说着。
“前朝欲孽……”
“刘瑾,你立刻派人暗中调查一下有关前朝的一切线索。”
“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宇文欣那边也派人盯紧一些,如果真是前朝余孽的话,一定会联系她的。”
林洋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刘瑾恭敬的点点头:“奴婢领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有个奇怪的事情。”
“讲。”
“据手下人来报,肖妃娘娘也遇袭了。”
“不过袭击肖妃娘娘的,是一名锦衣龙卫,叫李和。”
林洋眉头皱的更深。
“一个人,刺杀肖妃?”
“李和人呢,留活口了吗?”
整件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也让林洋感觉自己处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李和死了,被锦衣龙卫乱刀砍死。”刘瑾摇摇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死了?
林洋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容。
“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一个人刺杀肖妃,一群人刺杀苏妃。”
“到底是肖雨晴欲盖弥彰,还是另有阴谋呢?”
林洋摸索着下巴,越是混沌的时候,就越是要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龙卫小跑着过来。
“启禀王爷,刺客首领开口了。”
刘瑾得意的笑了一下。
“王爷,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抗的住锦绣龙卫的刑讯。”
“即便是再硬的骨头,也会有被敲碎的时候。”
林洋挥挥手,沉声道:“去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两名锦衣龙卫架着一个血葫芦走了过来,身上的皮肤没了大半,头发散乱,缺了一个眼睛,像极了丧尸。
“孤只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林洋坐在刘瑾搬来的椅子上,声音冷酷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