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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及犹太版本的历史

金字塔已经有千年的历史。

巴比伦和尼尼微已经成为辽阔帝国的中心。

那时,在尼罗河流域以及宽广的两河流域,到处是忙忙碌碌的人群。一支在沙漠流浪的小部族,决定离开阿拉伯沙漠满眼尘沙的荒凉故土,北上去寻找更加肥沃的田园。

这些流浪者,就是后来的犹太人。

几百年以后,他们将给我们带来一切书籍中最重要的一部——《圣经》。

再后来,他们中的一位妇女将生育一个孩子,而他是人类所有导师中最仁慈、最伟大的一位。

不过,说来也怪,对这些陌生人的来历,我们居然一无所知。他们不知从何而来,却扮演了人类有史以来最重要的角色。后来他们就从历史舞台悄然隐退,流亡于世界各国。

生死无界

莎草纸 埃及 公元前1350-前1300年 大英博物馆藏

强大的古埃及在古代犹太人的历史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作为一个相信随时都可能再生的民族,埃及人将他们的生活和历史都封0存在了坟墓里。这份公元前1350-1300年攥绘的纸莎草纸《死者之书》试图描绘亡灵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场景。图中虽然充满了各类神仙,但留给后人的却是对当时埃及的生活及农业生产场面的生动描述。

因此,我在这一章里要讲的事情,总体来说多少有点含糊暧昧,细节上也不尽可靠。

但是考古学家正忙着在巴勒斯坦发掘古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此所了解的会越来越多。

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一些事实,我在这里写的东西将力求可信。

横贯亚洲的西部,奔腾着宽阔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

它们发源于北方的高山,汇入波斯湾的大海。

在泥沙俱下的大河两岸,人们的生活舒适懒散。所以,人们无论是生活在北部寒冷的山地,还是南方酷热的沙漠,都想方设法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河谷地带占据一席之地。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离开故土,在肥沃的平原上流浪。

他们互相征战,互相征服,在上一代文明的废墟上建立起新的文明。他们建立起巴比伦和尼尼微这样的大城市。早在四千多年前,他们就把世界的这一部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乐园,让所有其他的民族都艳羡不已。

不过如果你看一下地图,就会发现还有几百万矮小的农夫在另一个强国的土地上辛勤耕作。他们生活在尼罗河两岸一个叫埃及的国家,与巴比伦和亚述之间隔着一条狭长的地块。他们所需要的很多东西,只能从远方肥沃平原上的国家运来,而巴比伦人和亚述人需要的很多东西也只有埃及才出产。于是,两边的人民互通贸易,通商大道贯穿我们上面提到的那条狭长地块。

这个地方的名字在古代有很多叫法,今天叫作叙利亚。那里山岭低矮,谷地宽阔,树木稀少,阳光炙烤着土地,只有几个不大的湖泊和许多小溪给这里阴暗单调、岩石嶙峋的山丘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条古老商路周围的地区,自古就居住着从阿拉伯沙漠迁徙过来的不同部族。

他们都是闪族人,说一样的语言,信一样的神祗。

他们经常互相争斗,然后订约讲和,然后又打了起来。

他们相互偷袭对方的城市、妻子和羊群。

渐渐地,他们就变得和游牧部族一样。

除了强权和武力,在这块土地上别无更高的权威。

他们虽然态度暧昧,但也算是承认埃及法老以及巴比伦或亚述国王的权威。每当那些强大君主的税官带着全副武装的侍卫沿商路而来的时候,那些争吵不休的牧民就会变得非常谦恭柔顺。他们一次次深深鞠躬,说自己是孟菲斯的法老或阿卡德的国王的顺从仆人。但是等高官总督带着兵一走,部族战争就立刻又是老样子,打得不亦乐乎。

闪族人的统治者

石碑美索不达米亚公元前2450-前2300年 大英博物馆藏

犹太人的先祖是一些喜好相互争斗的闪族人,他们居住在一片荒脊的土地上,这个地方如今被叫做叙利亚。在公元前3000年到前18世纪,叙利亚北部是苏美尔-阿卡得的势力范围,南部是埃及的势力范围。要统治好斗的闪族人自然十分不易,不断的战火似乎使得这位拉伽什城邦(苏美尔南部最重要的城邦之一)的国王在自己的墓碑上仍紧张地攥着双手。国王巨大的鼻子前是记录他身份的楔形文字。

权力的代价

木雕/石雕 埃及/亚述 约公元前14世纪

古代的帝王们不仅要维持奢华的生活,还经常四处征战,这一切的基础是农民生产出的财富。埃及法老图坦卡蒙墓室的宝座上用黄金描绘了皇室极尽奢靡的生活片段(右图),而下面这幅古老的石雕则显示了为亚述皇帝建造宫殿的奴隶们的艰辛。在中世纪以前,这些劳民伤财的工程榨干了并不充裕的农民的经济资源,并成为各帝国发生动乱的极为重要的原因。

不过,也别把这种争斗太当回事。要知道,这是他们这些古代人能享受到的唯一户外运动,而且所造成的损失通常也很轻微。况且,这也可以使年轻人身手矫健。

即将在人类历史上扮演重要角色的犹太人,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小部族。他们跟其他部族争吵不休、打打闹闹要不就漂泊流浪、偷鸡摸狗,想尽办法要在通商大道这一带站稳脚跟。可惜的是他们的历史如何发端,我们几乎一无所知。许多有学问的人对此做过许多有学问的猜想。但是看似可信的猜测并不能填补历史的空白。有的书上说犹太人最初来自波斯湾的一个叫作吾珥的地方。可能事实就是如此,但也可能不是。与其告诉你们许多似是而非的事情,还不如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提很少几件所有历史学家都承认的事情。

犹太人最早的祖先很可能居住在阿拉伯的沙漠里。我们不知道在哪个世纪他们离开了故土,去了西亚的肥沃平原。我们只知道他们流浪了许多个世纪,很想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但他们旅行的路线今天已再难追寻。我们也知道在某个时期犹太人越过了西奈山附近的沙漠,到埃及居住了一段时间。

从那时起,埃及和亚述的文献才开始提到《旧约》中所列举的一些事件。

往后的故事就家喻户晓了——犹太人是如何离开了埃及,在经历了沙漠中没完没了的跋涉之后,终于合并成一个强大的部族;这个部族是如何征服了通商大道上一小块名为巴勒斯坦的土地,并建立了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又是如何为独立和生存而战斗了几个世纪,直到被马其顿王亚历山大的帝国吞并,然后成为庞大的罗马一个小行省的一部分。

但是在我提到这些历史事件时,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我不是在写一部历史书。我没打算(即使可以使用最可靠的历史资料)告诉你们实际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向你们说明,一个被称为犹太人的民族对于曾经发生过的某些事情,有着怎样的看法。

你们都知道,在“事实”和我们“相信是事实”的东西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每个国家的每本历史教科书都讲述关于过去的故事,而且都是该国人民认为确实发生过的事实。但是要是你跨过国境去读读邻国的历史教科书,你就会发现那些记述截然不同。

可是读书的小孩子会毕生坚信,书里写的都是事实。

古代的犹太男女

陶片 乌尔 公元前1900-前1600年

如果按照“犹太人来自吾珥”的说法,那么这枚发掘自吾珥古城的浮雕陶片很可能表现的就是一对犹太男女日常生活的画面。两河流域的吾珥王朝在公元前2100年前后曾有一段短暂的称雄历史。

通商大道的遗物

泥板/印章 公元前1900年 大英博物馆藏

在公元前20世纪以前,亚述商人已开始与埃及通商,并且沿底格里斯河流域建立了广泛的贸易网,通商沿途的国家都从交易中征税。右边这枚公元前1900年左右制作的褐色的石印雕刻着狮爪和鸟头,其作用类似于现在的税务章。中间的这面陶板上用几千年前阿卡得人的亚述方言记录着一名亚述商人的抱怨。这位公元前1900年远离家乡到安纳托利亚经商的商人在信中向他的兄弟诉苦道:“冬天将至,我们全家都缺衣少粮,燃料也快没有了。”这段套在陶制“信套”(左边)里的文字生动地再现了当时活跃的跨地区贸易交往。此时的犹太人就生活在这条通商大道上。

当然,可以设想有个别历史学家或博学之士,或者某个怪人,会去阅读所有国家的所有历史教科书。他可能会看到一些接近绝对真实的东西。但是,如果他想过安宁愉快的日子,最好还是沉默为妙。

犹太人与世界其他民族并无二致。3000年前的犹太人,都是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他们并不比别人好(像他们有时所说的那样),也不比别人坏(像他们的敌人经常所说的那样)。他们具有某些极不寻常的优点,也有某些极其平常的缺点。关于他们的书已经写了很多,有褒的,有贬的,也有漠不关心的,因而很难对他们在历史上的地位做出恰如其分的估计。

犹太人曾先后生活于埃及人、迦南人和巴比伦人当中。关于他们当时的冒险经历,犹太人有他们自己的编年史。要想理解这些史料的历史价值,同样是很困难的。

新来的人往往不受欢迎。在犹太人无休无止的流浪行程中所到过的大多数国家里,他们都是新来的外乡人。尼罗河流域、巴勒斯坦山地和幼发拉底河两岸的原住居民,并没有张开双臂欢迎他们。恰恰相反,他们说:“我们自己的子女还没有地方住呢。让那些外乡佬上别处去吧!”于是,就发生了纠纷。

犹太历史学家在回顾历史的时候,总是尽量把祖先放在最引人注目的位置上。我们今天还不是一样。我们赞美早期定居马萨诸塞州的开拓者有着怎样的美德,描述这些可怜的白人因为总是遭到野蛮人残酷的箭雨攻击而生活在恐惧中,而只字不提印第安红种人的命运——他们总是遭到白人大口径短枪的弹雨攻击。

爱与战争

石雕/浮雕 亚述 公元前1070-前1056年/公元前700年 大英博物馆藏

古犹太人最强大的邻居之一是亚述人,后者在公元前722年灭了犹太人建立的以色列国。亚述王国从公元前20世纪到公元前7世纪一直是两河流域各国的最大威胁,并一度在两河流域建立了统一的亚述帝国。亚述人留下的大量有战争场面或战士形象的浮雕作品形象地展示了他们的骁勇好战,如右图为尼尼微出土的古亚述国王的卫队士兵浮雕。更有意思的是,亚述人敬奉的爱情和生育女神伊师塔,同时也是司战争的大神,左图为出土于亚述首都尼尼微的伊师塔神庙中的女像,可能是女神婢女的塑像,也是亚述现存的唯一一件裸女像。神像背面的铭文最后诅咒说,移动塑像的人会遭蛇咬。

从印第安人的角度来写一部信史,读起来一定令人兴味盎然。但是印第安人已经分崩离析,而我们也永远无法了解1620年那伙外乡人的到来,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印象。多遗憾那。

许多世纪以来,《旧约》是我们祖先能够读懂的唯一关于古代亚洲历史的书籍。100年前,我们开始学会辨识埃及象形文字;50年前,我们破解了神秘的巴比伦楔形文字。现在我们才知道,原来还有与古代犹太编年史家所讲的故事截然不同的说法。

巴比伦的“罪恶”

陶片 古巴比伦 约公元前1800年

巴比伦的“罪恶”

陶片 古巴比伦 约公元前1800年

著名的巴比伦也是一个与古犹太人的命运休戚相关的国家。古巴比伦为人类贡献了灿烂的文化,但帝国的奢靡使其变成了罪恶和堕落的代名词。所谓“巴比伦的罪恶”集中表现在公元前19世纪到前16世纪出现于巴比伦的大量描写纵情酒色的艳诗和图案上。图为反映男女性事的巴比伦陶片,其中女人弯腰以麦管啜饮啤酒。公元前586年,犹太人建立的犹大王国为新巴比伦帝国所灭。

我们知道他们犯了所有爱国的历史学家都犯过的错误。我们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歪曲真相来增添本民族的荣耀。

所有这些毛病,我重申一遍,我的书里绝对没有。我不是在写犹太民族的历史。我不为他们辩护,也不攻击他们的动机。我只是重复他们关于古代亚洲和非洲历史的说法。我不研究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的严谨著述。我用一毛钱买一本袖珍版《圣经》,就足以提供我可能需要的一切资料。 t4IrgEO26U0lZD4/TlZW/CvQ9dtituU8DgcR/s4pvmAiqmXXyO5E4VLAiLTPTU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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