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犹太人有了自己的律法,但他们还需要一个集会场所来拜祭耶和华。于是,摩西下令建造一个“圣所”,实际上就是一座教堂。他们用木头制成四壁,上面还有一个顶棚。多年以后,当漂泊者再次搬到城市去居住以后,他们用砖、大理石和花岗岩重建了原来的圣所,这就是后来著名的耶路撒冷圣殿。
接下来还必须要有祭司,以便根据一定的规矩,在圣所中举行礼拜仪式。由于利未部族在镇压金牛崇拜中支持了摩西,因此就选他们来做祭司。他们被称为“利未人”,事迹贯穿整部犹太历史的始终。至于摩西,他自封为幸存犹太人的无冕之王。他接受了岳父多年前的忠告,宣称只有他一个人才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与耶和华见面,以便将上帝的命令传达给忠实的信徒。
此外,他还规定,在他死后,他的崇高职权由哥哥亚伦和他的子孙们世袭。
在沙漠的长途跋涉中,摩西苦于经常要处理各种繁杂的部族内部事务,因为各个家族都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于是,摩西将所有犹太人都分成固定的组,每个组派一位可靠的长者负责管理,称为“士师”,其职责是听取小组其他犹太人的各种埋怨和意见,解决一些小的纠纷。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就能够像友邻般和睦相处。
摩西与约斯罗的女儿们
罗索 油画 约1523年
罗索是一个极度神经质的画家,他的作品深刻体现了他内心的躁动。他几乎是用后表现主义的暴力手法来处理约斯罗的女儿的形像,使她们的肌肉和肢体极度扭曲,神情呆滞麻木。罗索很有反叛精神,他的画风怪诞、直接,仿佛是对当时经院绘画的嘲弄。
处理完这些事以后,摩西发出了拔营前进的信号。只见天上出现了一条云柱,整整一年,都在这些漂泊的犹太人前方漂浮,为他们指明前进之路。此时,这条云柱正停在圣箱上。圣箱里盛着那两块刻有十诫的石板,又称“约柜”,由利未人抬着。约柜后来被永远地立在圣殿的中心。剩下的7000男女老幼继续前进。
可是,离先祖的故乡越近,他们遇到的麻烦也越多。摩西的妻子西坡拉已经去世,于是他就娶了古实部族的一个女子。可在其他犹太人看来,她是一个异族女子。他们恨她,而且公然表示自己的厌恶之情。摩西正处在尴尬的境地之中,但就连他的兄弟姐妹也不支持他。虽然在他新建立的国家里,摩西给他们都封了高官要职,他们还是对摩西充满了嫉妒。他们还向摩西要求获得更多的荣誉,而且要起来没完。后来摩西终于忍无可忍,他把亚伦领到何烈山(西奈山的另一个叫法)的山顶,褫夺了先前册封给他的所有官职,这才刹住了这股歪风。
终于,迦南差不多已经遥遥在望。这时,他们却遭到了在那一带肆虐猖獗的毒蛇的袭击。于是,摩西铸造了一条巨大的青铜蛇,并把这个铜像立在谁都看得见的高高的树桩上。此后,毒蛇原本致人死命的啮咬,不再造成危害了。
可是,他们离约旦河越近,他们敌人的态度就越猖狂。不久,犹太营地里谣言四起,据说有一些可怕的巨人,也就是亚衲人的后代,正占据着原先属于亚伯拉罕的农场,而这正是摩西打算为族人收复的地方。
为了平息种种谣传,摩西从12个部族中各选一人,派他们到前方去侦察这块他们准备征服的土地。没过多久,总是在关键时刻打头阵的约书亚和一个来自犹大部族的年轻人迦勒就回了营,还从那儿带回了一串巨大的葡萄。这是他们在一个叫做以实各的山谷中发现的。他们报告说那儿土地十分肥沃,盛产奶和蜜。当然,不打上几仗,他们是不可能从现在的主人手里夺走这块土地的。但他们两个很有把握,相信肯定能击溃敌人,并建议立即进攻。
迦南的蛇和剑
青铜 迦南 公元前2000年
公元前2000年迦南人制造的青铜雕像,可能和迦南人崇拜的神有关。其中一个人手执一柄剑和一条蛇,似乎在暗示迦南人的尚武之风和当地多蛇的地理环境。
膜拜铜蛇
丁托列托 1575-76年 威尼斯圣马克公会大厅壁画
犹太人抱怨摩西将他们带到不毛之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上帝因此而恼怒,降毒蛇咬他们。恐怖降临,人们猛然醒悟,乞求摩西的谅解。左边高处的神蛇就是上帝的化身,受害者见了立刻痊愈,死者见了立刻复活。画面异常怪诞,耶和华面色青黄,凌空滑翔在受难人群之上。扭曲的人体是丁托列托完美技巧的体现。
但是,各部族的犹太人已是人心惶惶。他们一路前进,前进,再前进,不停地跋涉,受够了饥饿、干渴、炎热和毒蛇之苦,现在又要他们去对付凶猛的赫梯人、耶布斯人、亚摩利人、迦南人和亚玛力人,这也太过分了。于是,他们又一次发动叛乱。
众多狂热分子公然提出要重返埃及,还到处叫嚣演讲。摩西跟此时多少恢复了一些勇气的亚伦还有勇敢的约书亚一道,努力劝说自己的族人,告诉他们在这种情形下绝对没有退路,但无济于事。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长途跋涉,要过安生日子,哪怕是带着枷锁的安生日子。
耶和华非常愤怒,对犹太人他再也无法容忍。他的声音从圣所的圆顶传来。他说,犹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他的意志。为了对他们的不虔诚加以惩戒,罚他们在沙漠里流浪40年。
即使这样,仍有几个蠢家伙企图由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前进,结果都被迦南人和亚玛力人杀死了。
而其他人都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掉转方向,朝着与应许之地相反的方向在沙漠里又流浪了40年。就像先辈亚伯拉罕和以撒那样,他们又成了牧羊人。
他们的孩子渐渐忘记了父辈在埃及度过的那些岁月。在环境的驱使之下,他们又恢复了祖先简朴的生活方式。
这正是摩西从一开始就孜孜以求要达到的目标。如今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完全有理由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