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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

笛卡尔被这些怀疑所淹没,第二个沉思以此开始。为了进行研究,他假设“我既无感官,亦无身体”。但是:

现在难道要推出我也不存在吗?绝对不。如果我让自己确信某个东西,那么我肯定存在。但是有一个极其强大与狡猾的骗子在故意不断地欺骗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在骗我,那么我也无疑存在;让他用尽一切伎俩来骗我,只要我想我是某个东西,他就绝不会使我成为什么也不是。因此,在很透彻地考虑一切之后,我必须最终推断说,“我是,故我在”(I am,I exist)这个命题,每当由我提出或者在我心里被设想时,必然是真的。 [1]

这就是著名的“我思,故我在”(Cogito,ergo sum)。

笛卡尔已经将他的“自我”从怀疑论的海洋中拯救了出来,他现在问这个自我是什么。此前他认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并经由身体来思考自己,现在他被迫承认,他对其自我的认识并不立足于对一种有身体的存在的认识。特别是,在试图想象这种存在时,他会面临一些难题。想象就是沉思某个有形体的东西(某个身体,或在空间中延展的事物)的形状或影像。但是,在这个阶段,我们对有形体的事物仍一无所知。于是,通过想象一个或瘦或胖、或高或矮、具有重量的身体存在来“想象”自我,就像我在镜子中看到的那样,是不充分的。

那么,这种自我认识的基础是什么呢?

思考?我终于发现了它——思考;唯有思考才与我不可分离。确定无疑的是,我是,我存在。但是,这种确定性有多久呢?就和我在思考的时间一样久。因为有可能的是,假若我完全停止思考,我就完全不再存在。……于是,在严格意义上说,我只是一个进行思考的东西。 [2]

这项探究现在采取了一条略微不同的途径。笛卡尔认识到,对自身的这样一种理解——将自身设想为一种有身体的存在,生活在一个由物理对象构成的具有广延的空间世界——几乎会不可抵制地回来。他认识到,从他那里剩下来的那个“我”极其稀薄,“这是一个无法在想象中描绘出来的令人困惑的我”。于是,“让我们考虑一下人们通常认为他们理解得最明晰的东西;那就是我们摸到和看到的物体”。他考虑的是一块蜂蜡。它有味道和气味,有颜色、形状和大小,这些都“清晰可见”。假如你轻轻敲击它,它会发出声音。但是现在他将这块蜂蜡拿到火边,瞧瞧:

残留的味道消除了,气味消失了,颜色变化了,形状丢失了,大小增加了;它变成滚烫的液体,几乎无法触摸;如果你敲击它,它不再发出声响。但是,同一块蜂蜡仍然保留下来了吗?必须承认确实如此;没有谁会否认这一点,没有谁会有另外的想法。于是,在这块蜂蜡中,我如此明晰地理解到的究竟是什么呢?显然不是我通过感官得到的那些特点;因为归入味觉、嗅觉、视觉、触觉和听觉的一切东西现在都已发生变化——然而蜂蜡依然留存着。 [3]

对于这个例子给出的结果,笛卡尔提出了如下解释:这个例子表明,存在着对蜂蜡的一种知觉,那是一种“纯粹的心灵审视”,而且可以变得“清楚明晰”,这取决于他多么细致地关注构成这块蜂蜡的是什么。于是,在第二个沉思结束之际,他得出了如下结论:

我现在知道,严格地说,甚至物体也不是感官或想象的官能感知到的,而是理智本身感知到的,这种感知不源于物体被触摸或被看见,而是源于物体被理解;鉴于此,我清楚地知道,我对自己心灵的感知要比对任何其他东西的感知来得更容易和更明显。 [4]

[1] Descartes, 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 , Meditation 2, p. 16.

[2] Descartes, 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 , Meditation 2, p. 18.

[3] Descartes, 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 , Meditation 2, p. 20.

[4] Descartes, 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 , Meditation 2, p. 22. 6oDWtLGBWEQwS5Smed37ajoPeuHeTpVOhemjyMGhJPHjcmOx9K40DI+V8eJnzv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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