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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导师

本·特尔森

所以说,我们在纽约的体验都和我们的感知有关。每次提到压力,大家想到的都是,“噢,我的工作压力好大”或者“我和另一半的关系好紧张”或者“我讨厌坐地铁”。这些事是必须经历的,而我们有能力在一定程度上适应它们,和它们共处。一旦事情超出我们的负荷,我们就会感到压力,所以不是说那些事本身会带来压力。如果我们的适应能力够强,它们就不会带来压力。但我们的适应能力有限,而这座城市把人逼得太紧。你必须从这里前往那里,但总有人挡你的路,有些事你控制不了。事实上,你能控制的东西相当有限。

我们的身体还没有进化到能适应这种环境。我们的身体还停留在上一次冰川世纪末期。我们在一天内经受的感官刺激,相当于250年前一个人一辈子所经受的。所以,完全是超负荷的。我们现在都有电子设备,不断向我们输送信息,让我们建立连接,这对商业和人际互动很有帮助,但也是超负荷的。身体里储存着过量信息,电子设备还在后台运行着各种程序,对你说:“嘿,来看看这个,来闻闻这个,来尝尝这个,来感觉一下这个,你应该这样反应。”

冥想要做的,就是增强我们的适应能力,真正清理掉无用或多余的旧信息。这是一个清洁的过程,让我们走出家门,身上包袱更少,适应能力更强。

然后我们会发现,纽约生活变得更宜人了。仅靠通勤时间是不够解决问题的。我教的那种冥想,需要你一天做两次,因为你要做第二轮才能安然度过夜晚,因为你一天接受了那么多刺激,早上做的冥想,到下午效果就差不多没了,所以要再强化一下。

纽约有800万人并不打算学习冥想,但如果学习的人足够多,就会有效果。因为它会影响集体意识,真的。你走在街上,有点焦虑,有点紧张,又有点恐惧。这会影响到你事件视界 内的所有人,他们也开始有点焦虑,有点紧张,有点恐惧。但如果你平静而放松,幸福而快乐地走在街上,有人看到你脸上的笑容,就会莫名开始觉得:“行吧,也不算太糟。”

◇◆◇

我的冥想工作室在第5大道上,这样做别有用心。我正对着第5大道。我要教人们在纽约大街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中冥想。

我四处选址的时候,会有人带我参观,我们会去某栋楼,他们会问:“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开冥想工作室。”他们会说:“这里真的很吵,不过我们可以装双层玻璃。”

“不,不,不。我需要教他们怎么在纽约市中心冥想。”

街上的嘈杂声正合我意。

我要教他们怎么在嘈杂的环境里冥想,真正理解这些噪声是什么。听到某种声音的过程,其实就是刻意去想那种声音的过程。你处理它的方式,和你处理其他声音的方式差不多,和你处理冥想中产生的任何想法的方式也差不多。你可以刻意去想晚餐吃什么,周末看什么电影,这和你刻意去留意那些声音,刻意去留意身体对外界的感知是一样的。我要教人们在疼痛中冥想,在生病时冥想,在嘈杂的环境里冥想。我的工作室很棒。我喜欢我的选址,室内灯光也很棒,还有噪声。我想保留噪声,但我感觉对很多人来说,这种噪声体验可能让他们承受不来。你走出门,外面在施工,车水马龙,汽车鸣笛,我觉得冥想可以增强你的适应能力,让你能承受的东西越来越多。

人们对纽约生活的期待值比较高。这点很容易让人崩溃。这座城市就是要让你崩溃,因为这里生活成本高,如果你想提高生活质量,就得赚更多的钱,从18平方米的公寓搬到28平方米的公寓,这样你才能有地方坐下来吃饭,而不用在床上吃饭。

在我们日常经历的事情里,有多少是我们能控制的呢?不到百分之一。但我们什么都想控制。我们希望它们以特定方式发生,我们的期待值很高。如果事情的发展违背了我们的期待,我们就会生气又难过。

一旦你开始冥想,你就开始放手,放手,放手。关键就是放手,放手,放手,然后你试着睁开眼睛做同样的事,你会发现没那么难了。活着没那么难了。

有一天晚上,我和一个人坐地铁。我们从冥想工作室出来,我在第33街站坐6号线,坐到布鲁克林大桥站。6号线都是常规车 。在第14街站,4号线和5号线共用一条车轨,你可以直接走到站台另一边换乘这两趟车 。我和我的一位学生一起坐地铁,对方就住在附近,当时车厢很挤。我们都有坐位,在换乘时我有自己的规矩。如果看到站台另一边有车,我就过去。如果没看到,我是不会等的。

我们没有看见车,于是我说:“其实我算过了。常规车和快车只差3分钟。”于是我们都同意留在座位上,然后快车出现了。她跳起来,说:“我们过去吧。”那边人很多。我说:“没事的。”

你必须在这些事上放手。说真的,你看着大家跨越整个站台,就是为了节省3分钟。3分钟的区别。

◇◆◇

睁眼看一看,你会发现纽约美得难以置信。这就是压力带来的影响之一。压力限制了我们的视野。我们启动了极地求生模式,硬生生地改变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当生活让你承受不来时,你的视野会开始变窄。我们的周边视力往往达140度,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只能直视前方,看不到周围的东西了。

哪怕是在纽约市里工作的人,或者从韦斯特切斯特 来上班的人,都是走进大中央车站 ,抄捷径走向地铁或办公室,绝不抬头看一眼天花板 ,还经常觉得四处走走看看的游客很烦人。我不需要你坐在那里,拍一百万张照片,只是让你看一看。记住它。我觉得这样做对纽约人很重要。我觉得这不仅能加强人们对这个地方的认同感,还能唤起他们的敬仰之情。

这里的活力,这里的运动流,真是……随便找一张大中央车站或时代广场的延时照片,上面的运动流太了不起了。我们在自然界看到的运动流,在这里也能看到。当你作为海浪里一个水分子流动的时候,你不会意识到自己是海浪的一分子。

你只是在到处闲逛,你觉得是在闲逛,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更庞大集体的一分子。但如果你把镜头拉远,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嘿,一切都在运动,都是动态的。”然后你的闲逛有了意义。这其中有种纯粹的美。

◇◆◇

我父母住在第14街米特帕金区 一栋联排别墅里。20世纪80年代早期,我在那里长大。当时那里还是肉类包装中心。没有酒店,没有花哨的精品店,没有夜总会,没有高档餐厅。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家老宅牛排店 ,那家牛排店现在还开着,还有一家叫弗洛伦特的快餐店。只有去这两个地方的时候,你才会走出我们的房子,向左转。你绝对不会往西走。你只会往第8大道走。你绝对不会往第9大道走。那里没什么好玩的,有的都是你想避开的东西:肉类包装商、毒犯和瘾君子。

我记得那股味道。你能闻到血和各种生肉的味道,从鹅卵石里渗出来,很恶心,让人想吐。20世纪80年代的纽约没有70年代那么糟糕,但依然很糟。20世纪90年代,纽约才开始转型,治安慢慢变好了。之前还是很不太平的。

我父母买下我小时候住的那栋褐石楼 时,它还是栋SRO,就是出租单间楼 的意思。现在曼哈顿也有SRO——但很少了。以前更多。很多人就住那种地方,因为很便宜,你只有一个单间,走廊上有公用浴室,还有一部付费电话。住户不签租约,每周付一次房租。就像酒店或者汽车旅馆。

我父母从前房东那里买下这栋房子,卖房前,房主成功撤销或更新房子里95%左右的租约。结果有三个租户把房东告上了房产纠纷法庭,说:“嘿,我们有权利的。我们受房东法还是租户法保护。你不能驱逐我们。”

他们达成了和解,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在这栋楼的一楼开了三个单间公寓。之后我父母把房子转成住宅合作社 ,20世纪80年代的时候很兴这么干,然后把最上面两层当全层公寓卖了出去。我们住在别墅的二楼三楼 ,感觉很棒,同时,我父母在一楼有三个几乎不付房租的租客。

有两个男人住在单间公寓里。公寓很小,每间大约23平方米吧。其中一位是搞艺术的,我觉得是簿记员,另一位也是搞艺术的,在博物馆当保安。住在中间的女人是针灸医生。我们1993年卖掉了别墅,但第14街上那三个租户依然是我父母的,因为他俩没把那几间公寓卖掉。买主不想要。没什么原因。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那几间公寓只会亏钱。 kDxD5aNtjUqdS4QK9byDlYA3YOlgn07etGBNOkfLV1RQUiqj9R3pMfo7ioV/n3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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