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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枷锁
SHENG MING DE JIA SUO

我们觉得生命轻如羽毛。但这并不意味着要轻慢生命,我们反而要将生命当作轻如纤羽之物加以珍爱。这样那根羽毛才会快速地飞向远方。

太宰治
《潘多拉之匣》

我们的苦痛其实是无人知晓的。如果现在成为大人,我们的痛苦和寂寞就是可笑的,说不定还意外地值得追忆。然而,在真正成为大人之前,这一段漫长而讨厌的时间,我们该怎样度过呢?没有人告诉我们。也许就像出了麻疹吧,除了置之不理,没有别的办法。

太宰治
《女生徒》

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绝的能力,我害怕一旦拒绝别人,便会在彼此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

太宰治
《人间失格》

也许凡人都是弃儿,因为出生本身仿佛就是上帝把你遗弃到这个人世间来的。

川端康成
《古都》

一年年,我的悲伤日益加深,正如同我越发鲜艳的生命。

冈本加乃子
《老妓抄》

毁灭终将来临,在此之前,睿智、爱情以及无数的美好事物仍将美丽绽放,而师父将一直用沉静而悲悯的眼神注视着它们吧。

中岛敦
《悟净叹异》

渐渐地,我觉得轻松了。开始分不清是痛苦还是高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水里,还是在客厅里。在哪儿、干什么都无所谓了。只剩下轻松,不,就连轻松都感觉不到了。我进入了一个日月坠落、天地化为齑粉的不可思议的太平世界。我死了。死了才能获得太平。

夏目漱石
《我是猫》

普天之下,

哪怕有一个也好,

必须寻找出能俘获

自己这颗心的伟大的东西,

美丽的东西,

或是慈祥的东西。

夏目漱石
《春分之后》

我感到非常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岸,也不知正去向何方。我只知道船只是冒着黑烟破浪前行。波涛极为广阔,看上去无边无际,一片蔚蓝,有时还会变成紫色。只有移动的船身周围总是雪白的,泡沫飞溅。我感到极为不安。

夏目漱石
《梦十夜》

所谓命运,并不是我们突然撞上的。日后被处以死刑的人,对平时路边的灯柱和道口,也会不断地描绘刑架的幻影,并且对那幻影感到亲切。

三岛由纪夫
《金阁寺》

我们不再年轻,但是也不年老。

我们没有死,却也没有活力。

格·伊万诺夫
《我们不再年轻》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知道自己会死。假如一个人十分确切地知道他在何日何时将要死去,那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安德列耶夫
《七个被绞死的人》

死亡是一个古老的玩笑,然而每个人都觉得它很新鲜。

屠格涅夫
《父与子》

到了老年,自我意识终于归结为时间意识。本多的耳朵已可以分辨出白蚁噬骨的齿音。人们是以何等淡薄的生存意识一分分一秒秒地挤过再不复来的时间隧道啊!年老之后才懂得那一滴滴所有的浓度,甚至所有的沉醉。美丽的时间水滴,浓郁得犹如一滴滴葡萄美酒……并且,时间像失去血液一样失去。所有老人都将滴血不剩地枯竭而死。这是一种报复。因为他没能在热血不知不觉沉醉不知不觉地袭来的阶段及时关住时间的闸门。

三岛由纪夫
《丰饶之海》

在目睹这一切之后,他陷入短暂的怀疑,怀疑能否建立起他在路上幻想的新生活。他生活的全部印迹似乎挽留着他,对他说:“不,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你不会变成别的样子,你将永远是现在这样:怀疑,永远对自己不满,徒劳地尝试改变;失败,永远地渴望不曾得到,也不可能得到的幸福。”

列夫·托尔斯泰
《安娜·卡列尼娜》

尽管好几十万人聚集在一块不大的地方,竭力糟蹋他们拥挤在一起的这块土地,尽管他们用石头铺满大地,不让草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刚挤出泥土的小草,尽管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缭绕,尽管他们砍伐树木、驱赶鸟兽,但是即使在城里,春天也还是春天。

列夫·托尔斯泰
《复活》

我只有三十岁,可是当我回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走在一片巨大的墓地中,除了坟墓和十字架,我什么也看不到。总有一天在某个地方会立起新的坟墓,无论用什么样的墓碑去修饰,不管是简单的十字架还是巨大的花岗石,这一切都没有分别,这将是我留下的全部。归根到底,这也并不重要:永生是无聊的,生活也鲜有乐趣。糟糕的是,死亡是可怕的,而且,你可能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把自己亲手交给魔鬼;你还会长久地活下去,长久地徘徊在这片被称作生活的墓地之中,新的十字架还会在附近不断出现,发出光亮。一切珍贵的、可爱的东西都将被留在身后,你会孤单一人到达终点。

阿尔志跋绥夫
《作家笔记》

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要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陀思妥耶夫斯基
《卡拉马佐夫兄弟》

我要为灵魂永生而活,绝不接受折中和妥协。

陀思妥耶夫斯基
《卡拉马佐夫兄弟》

有时人们会说一个人“像野兽一样”残忍,但这对野兽来说十分不公平,也让野兽委屈:野兽不可能像人一样残忍,不可能残忍得那么娴熟、那么艺术。

陀思妥耶夫斯基
《卡拉马佐夫兄弟》

世界上是没有死亡的,一切曾经存在过、生活过的都不会消亡。

伊凡·蒲宁
《耶利哥的玫瑰》

在我们的生命中,那些我们尽力避开的坏事,当我们深陷其中会感觉糟糕透顶,但往往它们也是我们获救的方法和机会,只有通过它们,我们才能再度从痛苦中解脱。

丹尼尔·笛福
《鲁宾逊漂流记》

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

马塞尔·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难以负载的从来都不是生命,而是人类自己。因为,人类往自己的双肩上放了太多太多外来的和自身迥异的重负。人类把膝盖弯曲,人类在自己的背上驮负满满的重物,就像一只骆驼。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这是男人的世界,她充分接受。男人拥有财产,女人负责管理。男人将管理归功于自己,女人还得称赞他聪明。男人手上扎了根小木刺,就会吼得像头公牛,可女人生孩子时都要忍下呻吟,以免打搅到他。男人言语粗鲁,经常喝酒,女人要忽略那些粗话,不加抱怨地服侍醉鬼上床睡觉。男人粗鲁、直接,女人总是宽和、有礼、体谅。

玛格丽特·米切尔
《飘》

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儿,

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

人类的生命,

并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

心中充满爱时,

刹那即为永恒。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人变老其实并不意味着别的,只意味着不再对往事感到害怕。

斯蒂芬·茨威格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大自然中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是向着太阳,从地面上向上升高:草、树木、动物——一切都在生长。人也是一样,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也在长高,也在成长。

普里什文
《普里什文随笔选》

我想,这大概也算呼应了作者的悲观论调:人生最终的旅程不过就是死亡,这种死亡有一定的延缓期,但是它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

路易-费迪南·塞利纳
《死缓》

死神践踏平民的茅屋,也同样践踏帝王的城堡。

塞万提斯
《堂·吉诃德》

但在一个平稳的时代、一个文明如大象般稳稳站立的时代,“来生”这种东西并不重要。如果你在乎的事物能够存活,死也没有那么艰难。你过了自己的一生,你累了,是时候离开了——人们过去就是这么看待死亡的。作为个人,他们死了,但他们的生活方式依然继续。他们的善与恶仍原样保持。他们不觉得脚下的大地正在变化。

乔治·奥威尔
《上来透口气》

人生中的一切都在消失。黑暗与光明混杂交织,明亮炫目的时刻之后,便是暗淡。我们张望,我们匆忙,我们伸出手去抓从身边经过的事物。每件事都是路上的一道转弯,而且,突然之间,我们老了。

维克多·雨果
《悲惨世界》

没有人听他说话:人老了,这才是可怕的。人们迫使他沉默、孤独。人们让他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而一个要死的老人是没有用的,甚至是碍手碍脚的,潜伏着危险的。让他走吧。如果不走,就让他沉默,这是最大的敬重了。

阿尔贝·加缪
《讥讽》

心脏

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

一间住着痛苦,

另一间住着欢乐,

人不能笑得太响,

否则

笑声会吵醒

隔壁房间的痛苦。

弗兰兹·卡夫卡
《箴言录》

我们降生,万物随之降生,同样地,我们死亡,万物随之死亡。因此,为百年后我们已经死去而哀痛,其愚蠢等同于为百年前我们不曾活过而哭泣。死亡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我们也哭了,我们付出如此代价以进入这个生命,我们进入时也扔掉了昔日的面纱。

米歇尔·蒙田
《蒙田随笔集》

一个人一旦有了自我认识,也就有了独立人格,而一旦有了独立人格,也就不再浑浑噩噩、虚度年华了。换言之,他一生都会有一种适度的充实感和幸福感。

弗吉尼亚·伍尔夫
《伍尔夫读书随笔》

我们的生命消耗于琐碎。

亨利·梭罗
《瓦尔登湖》

这条河懂得所有的事情,人能够从它那里学到一切。你已经从这条河学到了一点,学到了向下努力,向下沉落,去寻找最深的底层。

赫尔曼·黑塞
《悉达多》

你知道吗?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而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

萧红
《萧红自述》

我年纪越大,

越感觉到容忍比自由更重要。

胡适
《容忍与自由》

生命也许就是这样,多一分经验,便少一分幻想,以实际的愉快平衡实际的痛苦。

老舍
《离婚》

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胡适
《人生有何意义》 5DWAiVRHA8gijAa23uKir3TqEongHF6UlHqzaDr/cCigArHe23dsyg18IDP9m3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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